第3章 第 3 章

初入部队

故事说的是九十年代。在马陵山山脚下,苏鲁交界处,驻扎着一个步兵师的兵力。近几年,对台军事斗争已成为我军军事斗争的中心,所以,该步兵师就把马陵山假设为“台湾岛”,建碉设堡,构工筑障。日积月累,虽不成气候,但也小具规模,大大小小的军事演习都在此完成,总部、军区、集团军,各级领导都在此观摩、视察过。

据说,马陵山腹地已被掏空,象台湾的金门、马祖一样,把军事转入地下化或半地下化。又有人说,马陵山空腹中,储存了大量的战备物资,全师兵力全部转于洞中,在里面生活三年而无需外界供给。

这些都是平时那些无实权又不知内情的小官小兵们的猜测与议论,真实与否,那是军事机密,是领导的事,小官小吏怎能知晓?但山下营房,营房内的官兵们却是实实在在的。“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里每年都生活着一群朝气而生猛的官兵。战区王牌师呢,一直以管得严训得苦而著称。

梁俊峰认识李光明的时候,正是李光明极端沮丧时期。那时候,全集团军七十二名地方入伍大学生正在苏北某集团军装甲某师教导队集训。李光明、梁俊峰就是其中成员。

这是继八四年以后,国家在地方高校正式招收的第一批大学生毕业生,是为了响应军委“强军计划”政策,招一批高素质军官进入部队。毕业生进入部队就是副连职待遇,先挂红牌,在基层部队适应半年,然后再送到军校集训半年。这一年时间,争取使学员由一名地方大学生转变成一名战士,然后再由战士转变为一名初级指挥军官。一年后回到基层任职,授中层军衔。

是国家第一批入伍大学生呢,军队比较重视,虽然没有现成的管理模式与经验,但管得严,抓得紧。领导不停得到教导队视察、看望学员,军长都去了。紧张得教导一批保障官兵们如坐针毡,胆战心惊,害怕稍有差错便被领导鸟一顿。一位区队长说:“教导队从创立到现在,军长从没来过。”

学员们却没丝毫的紧张与惧怕。主要是心里还没转变过来,受地方大学教授与讲师们儒雅的熏陶,还未识部队等级制度的森严,又由于“受重视”,还没被狗血喷头地骂过,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傲劲和轻狂,对部队许多管理制度看不惯,有抵触,讲理由,爱问“为什么”。

就比如内务,在地方高校时都拖拉惯了,大四时,谁还会早起来叠被子,打扫卫生?被子象猪大肠一样卷在床上。可到了部队,每天早晨要花半个小时叠被子,一身的汗,最后还整得如核桃般。平时在房间休息,不许坐、躺床铺,要么坐在凳子上,要么坐在地上。水泥地板被擦得亮亮的,光可鉴人。半天训练回来,浑身象散了架似的,恨不得立即扑倒在床上。因为这些,不知道多少学员和班长争执过。那时班长是部队第四年的兵,和学员们差不多的年龄。

那时,教导队规定,毛巾洗漱后,必须叠成小方块放在口杯上,口杯统一放在窗台上。由于不能晾晒,毛巾半天就有了味道。虽有几位学员提出,可班长们说这是教导队归定,多少年了,一直这样的。大部分学员怨声载道,可还是服从了。只有一位学员,坚决不折,而是像大学时一样,在门后拉一条铁丝,把毛巾挂在铁丝上。这位学员叫王帅,南农大毕业的。这位小伙子1.78m的身高,140斤体重,剑眉虎目,很有军人品相,篮球打得好,又写一手好字,进入部队便很受领导常识,但性格太张扬。班长把门后的铁丝撤了,王帅又把毛巾搭在床下的脸盆里。班长干着急,没办法,讲道理不是学员对手,打架也不一定是对手,就算是对手,也不敢动呀,全军的宝贝呢,动一下岂不是和上面的政策唱反调了。班长说:“要是小兵,我早一脚踹过去了。”王帅说:“军阀作风要坚决打击。”班长说:“我服了你们这帮大学生还不行吗?”最后报到区队长、中队长、大队长那里。大队长一声令下,所有毛巾不叠成方块,而是在床头拉一道铁丝,洗脸毛巾挂床头,擦脚毛巾塞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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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马陵
连载中血色钢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