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半砍树忙盯梢

送走他妈,马志强睁着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一闭眼脑子里跳出一个脸埋在女人□□里的变态,他被吓得瞪大双眼。

缓一缓把头转向右边接着睡,又一个满脸横肉色咪咪的猥琐男冲他挑眉,他咽了咽口水,忙把头转向左边,猥琐男不见了,变成一个尖嘴猴腮露门牙的变态男,还面露羞涩给他一个爱的飞吻。

马志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连滚带爬下了床,觉得床铺长了妖怪一样,哪里都睡不踏实。

“卧槽,这还怎么让人睡觉!”

马志强一想到这么个变态偷裤衩狂魔潜伏在身边,安全感跌到了底端。

“不行,我都睡不安生了,那林同志还蒙在鼓里,要是知道有个变态盯着她,指不定怎么害怕呢。”他套了件衣服觉也不睡了,提着火把下了山,一路畅行到了知青大院门口,才发现大院门落了锁。

也是,半夜三更的谁不睡觉,也就他闲得慌。

马志强吃了个闭门羹,发觉自己鲁莽,拍了下自己的头懊恼,踌躇片刻,不晓得该留该走。

最后又望了望这片沉寂的大院。

咬咬牙道:“来都来了,这夜里这么暗,正是变态出没的好时机,看我不抓住他。”

马志强拿着火把绕了大院外墙照了一圈,每个角落里都不放过。

他巡查到大榕树下,盯着这棵延伸出青绿枝桠的树看了好久。

他摸摸下巴思考,那变态不会就是踩着这棵树翻进去的吧。

马志强越看越觉得可能性很大,他眼里这根粗壮的枝桠顿时显得不那么无辜,无端碍眼起来,他磨了磨牙,“得找个法子把他给锯了”。

马志强赶回山上去了工具房里找了把趁手的斧子,拿着斧子回到了树下,把火把插到泥地里,他找来石头垫脚,找准位置一下一下卯足了力气。

“砰、砰、砰。”

费了半晌,马志强甩了甩发麻的手,打量自己的杰作露出一个满意笑容,这下除了那变态长了翅膀飞进去,怎样都进去不了。

“嘿嘿,我考虑真周全。”

他拽着榕树枝桠放角落里,打算拿回家去晾干了烧火。又把有垫高嫌疑的大石头都从墙边挪开。

拍拍手上的灰,又蹲到角落里休息。

整个夜晚,马志强来回巡察了好几圈强迫自己睁眼不敢睡。

从天黑守到天边露出白光,马志强头才一点一点往下掉,下巴没了支撑他一个惊醒,揉了揉眼睛眯着看天光,“天亮了啊。”

他把火把拿沙土扑灭,站起来趔趄了几步,皱着脸苦巴巴道:“脚麻了。”他晃晃悠悠扶着墙挪,寻思再撑一会儿等林同志出来。

他看着叶子蔫了的树枝和蔫了的自己,不适宜出现在林同志面前,于是他拖着战利品换了条道走。

*

“砰砰砰。”

“谁啊,大清早找骂呢。”孙建国趿拉着一双解放鞋,踩着跟骂骂咧咧。

孙建国脾气老大,把门打开就要骂人,看见是马志强,把脏话收了回去。

他打量灰头土脸跟逃难的兄弟狐疑道:“做贼去了。”边说边接过马志强手里半截枝桠,眉眼古怪,憋了半天说:“怎么偷也不偷个值钱的东西,这歪脖子树除了烧火还能干嘛?”

嘴上嫌弃兄弟没见识,手却诚实翻了翻口袋,掏出几张纸币递过去,“缺钱了跟兄弟讲,多的没有,几块钱还能掏得出来。”

马志强拿手挡了回去,他又不是来要钱的:“没到那地步,我跟你说个事。”马志强搂着孙建国的肩,往门口去。

“有事说事,整这么神神秘秘做啥,还搂肩,咱们十岁后就不搂肩搭背,今天这么肉麻干嘛。”孙建国抖了抖鸡皮疙瘩,这兄弟今天反常啊,不会有坑等着他吧。

“你帮我白天往女知青院那里走几趟,看看有没有什么贼眉鼠眼的家伙蹲点,作为交换我介绍你跟林佩玉认识。”

孙建国眉毛皱拢,一脸嫌弃看着马志强:

“不是哥们,你不是在追了吗,还介绍给我认识?追人不是这么追的。想当初我追杜丽丽的时候,我连着帮她干了三个月的活,不喊苦不喊累,你这割了一天稻子就放弃了,是不是虚啊,兄弟。”

孙建国意味深长往他□□看去。

“乱看什么,我壮得跟头牛似的。你不是吹牛逼说要追求她吗,我介绍你们认识还不好。”

“再说了我俩没谈对象,只不过是她帮了我个忙,我也得帮她,哪怕没有这层关系在,女同志被变态盯上,我也不能坐视不管。我告诉你,我们村里有个贼,专门偷大姑娘小媳妇的咳……裤衩。”

让狗干活还要来根骨头吊着,这道理他懂。

“不愧是兄弟!有好事想着我。”孙建国听了很高兴,这个兄弟没有白交,随即又咂摸出什么,“不对啊,你自己担心怎么自己不去看着,她还多念你的情。”

“还不是我白天要割稻子、要养猪,不然我就自己盯梢了。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到底干不干!”

“干干干,这么好献殷勤的机会,傻子才不干。不过你得老实告诉我,你要是真喜欢那个女知青,做兄弟的不会和你抢。”

“真不喜欢。”马志强斩钉截铁回道,他就是有些好感。

“行,兄弟帮你这个忙了,我换身衣服就走。”

*

林佩玉在厨房里从自己的粮袋里舀了勺糙米煮稀饭,今天不上工吃点流食垫垫肚子,节约点粮食。

厨房只有一个灶,所有女知青共用,不过粮袋都是分开的,自己吃自己的。

她盯着火膛里的柴火,增添柴火调温度,她不熟练,连点火都失败了三回,好在磕磕绊绊也点上了。

她看着火,思绪游离在外。

“林佩玉,门口有人找。”外面有人叫了一句把她从沉思中抽离出来。

她站起来盖上锅盖,有些怀疑是什么调虎离山计,偏在她煮稀饭的时候来,但看了眼屋子里就剩她和生病不舒服的李琴,也没什么好怕的。

她说着不怕,但转手拎起一把火钳,劝着自己防人之心不可无。

刚出门就见马志不耐烦地和另一个背对着她的男同志在讲话。

见到马志强,林佩玉神色一松,把火钳扔到一旁,她靠近他们听了一耳朵。

“我这身衣服精神不,我百货大楼里买的,八块五呢。”孙建国问。

“精神,精神。”马志强点头。

“我这发型可以不,我要不要把这两边头发剃短一点,显得我个子高。”孙建国又摸了摸头发。

马志强又回:“高,高。”

“那我这双鞋呢?”

“好,好。”

“你怎么这么敷衍。”孙建国不满道。

马志强不高兴怼他:“你又不是相亲,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干嘛。”看得他眼睛疼,心里怪不舒服的。

孙建国憨憨笑着:“这不是第一次见面,要留个好印象。”

马志强翻了个白眼,一不留神看见林佩玉就站在对面,忙把孙建国反转推过去。

孙建国一个不防备,差点摔一个趔趄,他左脚绊右脚,鞋子离了脚,一块东西跳了出来,一道抛物线般砸在林佩玉面前。

林佩玉低头,眉毛一挑。

孙建国反应快速,一把抓住地上增高垫藏到身后,一脚高一脚低的踮着,尴尬笑着,“哈,那什么,天气真好。”

孙建国只觉得他的人生中没有哪一次有今天这样的尴尬,他在林佩玉心里的第一印象肯定差得厉害,肯定是个企图拿增高垫来隐藏自己真实身高的小矮子。

他垮着脸,忙把马志强扯到前面分担视线。

林佩玉的目光从孙建国的鞋子里略过又平静地回到了马志强的脸上,闹不懂这是要闹哪出。

马志强看明白了林佩玉的眼神,忙打圆场:“咳咳,这是孙建国,我最好的兄弟。昨天你不是说你的……衣服不见了吗?

我从我妈那里意外听到其他小媳妇、大姑娘也有不少人被偷了衣服,我就想着别人还有兄弟和丈夫在,那变态不好下手,你就一个人到这里,没个人帮忙,怕你被欺负。

这小子白天也不干活在家里休息,我让他多过来转几圈,你别怕。”

马志强觉得遇上林佩玉的他话有点多,不知不觉就讲了一连串,连忙解释性地又添补了一句。

“那什么,我那猪还指望你呢,我怕你出事,我那猪也就完了。”

嗯,都是因为猪的原因。

马志强给自己洗脑。

林佩玉微张着口,怔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目光真诚甚至还露出些许难为情。

明明她们之间的交际起源于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小忙,等价交换而已,此外就不应该再有联系。

但他很贴心,贴心到生怕她有负担乱想,借着猪的由头让她安心。

她的胸口涌出久违的暖意,这瞬间下乡后遭遇的各种负面情绪都烟消云散了,这村里也是有善良的好人的,她幸运地遇上了一个。

她笑容澄澈明亮,“好,我也会保护好自己的,不会让你……和你的猪完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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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乡后和养猪员好上了[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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