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污染物的脑袋跑了？”乔宇奇坐在车里，一边让后勤给他处理伤口，一边问路繁星。
路繁星用湿巾擦着手指上沾的污血，说出早就想好的托词。
“你们打架的时候，我在旁边看见的。”他找的借口非常完善，“我怕那个东西以后还会找我，就追出去了。”
“你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啊。”乔宇奇想起路繁星从窗户跳楼的极端避险方式，不得不佩服这个路繁星。
长得漂亮，看着脆弱白皙，其实是个与外表完全不符的利落狠人，精神状态还很稳定，有点处变不惊的调调。
倒是怪适合在污染处理局干活的。
路繁星没再说话，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他精神很累，发情期再加上身体在梦境里受伤的缘故，□□异常疲惫，很想赶紧找个安静又隔离的地方，好好睡一觉。
车里空间封闭狭小，路繁星身上的Omega气味很快压过血腥味着，充盈四周。
乔宇奇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无意识里沉迷地吸了几口这好闻的味道，身体莫名的发热起来，还很想往路繁星身上贴。
如果是平时，那乔宇奇会很好的忍住这股不合时宜的冲动，但今晚用了太多力量，过度透支超能力的堕化副作用导致他的自控能力变差。
他一把抓住路繁星的手腕，身体也贴了过去，像个变态一样，伸长了鼻子闻别人身上的味道：“你用的什么香水，好香啊，我想抱你。”
乔宇奇浑身是血，双眼也红彤彤，满是血丝，看起来真的很变态。
路繁星有些被吓到了，以为自己又碰见了“贺嘉景”，浑身肌肉绷紧，当即就要一拳砸过去。
旁边处理伤口的后勤当即抓着乔宇奇的头发，粗暴但有效的把人拽开，并迅速给他打了针安定。
乔宇奇两眼一闭，歪头昏睡过去。
“抱歉，他犯精神病了。”后勤扶着乔宇奇，微笑着解释，但又没解释太多，“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是精神病，是觉醒者使用超凡力量的代价——堕化。】系统说，【乔宇森的堕化是隐性的，表现为精神、情绪失控以及**放大，像个没有人类道德感的反社会。而显性的堕化就直观得多，直接表现为□□畸形。】
路繁星早就想问了：“觉醒者和污染到底是什么？”
他来这个世界十天了，对这里并非一无所知。他上网搜索过，知道这个世界在百年前，经历过持续三十年的丧尸末世。
坚韧不拔的人类战胜了丧尸，并完成了人类社会的重建。国家恢复秩序，城市得到重建，人口慢慢恢复，人民也早就迎来了和平的安居乐业。
只是现在的城市仍旧保留着修建高耸围墙的习惯，人们非必要也不会走出城市围墙，怕外面的森林和废弃城市里仍旧残留着丧尸病毒。
【这其实是一个骗局，围墙外藏着的，不是丧尸病毒，而是没有处理掉的污染。当然，丧尸病毒也依旧存在，不仅仅是在围墙外，围墙内也有，每个从末世幸存下来的人类身体里都有，只是它们与人体达成了奇妙的和谐共存。与其称它为丧尸病毒，不如称之为——潜伏的污染。】
系统轻飘飘地丢出重磅炸弹：【每个人的身体里都藏着污染病毒，这也是为什么人类永远无法将污染阻挡在围墙外的原因，因为它早已融入进人体，会以遗传的形式，世世代代的续存。】
【你可以把污染理解为黑化，每个人的灵魂深处，都有阴暗恐怖的一幕，污染会放大这一部分。当一个人黑化到一定程度，他的精神和□□便会堕化成为怪物，也就是污染物——这是污染物的原始诞生方式。另一种诞生方式更为粗暴高效——同化，直接用污染去入侵人体，将人变成污染物。】
【被蒙在鼓里的人类以为末世已经结束，殊不知末日的达摩克斯之剑，就悬在地球上方，随时可能坠落下来。】
【但上帝关了一道门，就会打开一扇窗。普通又弱小的人类，在污染病毒的刺激下，诞生了拥有各式各样超凡能力的觉醒者。来自污染的力量，又可以杀死污染，多么美丽又残忍的循环。】
【只是，使用来自污染的力量，也是有代价的。每使用一次力量，就得承受一次反噬，也就是堕化，等到达人体的极限，就会彻底变成污染物。就像是你将要去拯救的反派，他拥有最强的力量，也承受着最大的反噬。如果有一天他失控了，那么他就会堕化成足以毁灭人类的超级污染物。】
【看起来，人类正在用觉醒的力量去处理污染，维护社会和谐，保护公民安全，实际上，每个觉醒者，都是行走的污染物。一旦污染失控，人类便会迎来毁灭的终局。】
*
半小时后，车子开到污染处理局附近。公寓那边有专业的后勤负责处理，现在需要路繁星去处理局录个口供，仔细说明今晚的情况。
夏国并未向外界公开污染物的事情，所以污染处理局从外面看去，就是一栋建在半废弃厂房区的居民档案馆。
楼高七层，第一层的档案馆门厅大部分时间都关着，隔壁设立了个朝九晚五的社区警务点，这才是污染处理局真正的入口。
车子还需要调个头才能开进处理局的地下停车场。
遇见红灯，车子在无人的公路上停下。
路繁星抬头打量对面处理局，意外看见楼顶天台边缘站着立着两道人影，一高一矮。高的人影浑身漆黑，只能隐约瞧见对方拥有一具挺拔修长的身量。
身材挺好，像他那个前男友。
路繁星不由多看了几眼。
下一秒，那道高挑的身影背后倏地展开一双巨大而漆黑的翅膀，边缘和尖端呈不规则状态，像是奔腾而出的火焰。
翅膀展开的瞬间，人影冲天而起，如一颗黑色流星，眨眼间消失在漆黑的天幕里。
矮的那道人影随后也展开了一双冰雪组成的白色翅膀，飞天而起。只是速度慢了些，像只优雅的鸟。
等车子再次起步，两道人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
路繁星有些震撼，知道这个世界有觉醒者，但没想到这么逆天。而且还挺帅。
【刚刚那高个子长翅膀的，就是你要攻略的反派。】系统突然道，【怎么样，看身形就是知道是个帅哥吧？你看了好久，是心动了吗？】
路繁星收回视线：“……”
早知道那是反派，他就自戳双目了。
*
处理局内。
路繁星大概讲述了一遍今晚的发生的事，他把自己被拉入梦境，又靠自己打破梦境，以及能直接看到污染物模样的部分进行了改编。
改成了变态室友贺嘉景在公寓跟他玩强制爱情游戏，他察觉到不对，于是想办法捅了对方一刀，试图逃跑结果失败。
就很正常，很普通，也很合理。
给他录口供的是个面容英气的女性，穿着警服，看着像普通但干练的女警，自我介绍说自己叫卢高兰。
她没怀疑路繁星改编的过程，只有一个疑问：“你怎么知道污染处理局的电话？”
路繁星早就想好了理由：“我以前在网上看见的。”
卢高兰并不相信这个说辞，但又找不到明显的漏洞，她沉默地审视着路繁星。这个人长了一张好看到过分的脸，进了审讯室也没有慌张不安，态度颇为从容。
联想到他应付污染物以及最后追杀污染物脑袋的事情，性格不仅沉稳冷静，还有些隐藏的狠辣。就是太爱喷香水了，卢高兰一直能闻到路繁星身上的香味，香得还怪勾人的，让人心浮气躁。
“好，暂时没有其他问题了。”卢高兰说，“不过，你近距离接触了污染物，所以我们得给你做一个污染检查。”
路繁星应了好。
卢高兰站起身，温和道：“麻烦你在这里等会。”
片刻，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推门进来，一人看守似的站在陆繁星背后，另一人从一口白色密封箱里取出支冷冻试管。
等白色的冷气散去，试管里的东西展露真容，是一只长着纤细节肢的红色眼球，形如球状蟑螂。随着温度升高，眼球恢复活力，在玻璃试管里乱爬，敲出清脆的响声，偶尔翻过身来，露出下方隐藏着的嘴部。
两个白大褂并没有跟着路繁星解释这是什么东西，只将试管举到路繁星面前，语气颇为严肃地说：“请抬头看着它。”
路繁星抬起眼，与试管里的红色眼珠对上了视线。
攻：我出场了。
我飞走了。
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