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寒暄

眨眼间过去一个月,小天狼星的讯息还是没有被找到,天气彻底进入夏天的季节,有些学生换上了自己的常服,褪去笨重的巫师长袍,给霍格沃茨增添了不一样的色彩,不再是单一的黑长袍。

赫敏说今天下午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起上海格的神奇动物课,本来想和她一起去图书馆写作业,却被告知要赶着上下一节课而拒绝。

已经习惯她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又消失,上一次在图书馆碰到还是一个月前,因为学院的不同她们不能经常见面。

自那一封几个月前父亲寄来的信之后,他们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通信,芙蕾越是长大越是不知道该怎么与他表达亲情,这是成长必经的课题。

她一边好奇着教母的身份,期盼着能早日见面,一边担心父亲的安危,努力学习魔咒和选修。从小就耳目渲染,爸妈都是巫师,家里的藏书和布局都是与魔法世界相关的东西,她有比同龄人更聪慧的能力和惊人的记忆,被管教得有教养,这些年来芙蕾得到的不比别人少。

母亲离开后一切就都变了,家族险些落没,父亲好几个月没有打理,本来要上布斯巴顿又突然定居英国,转到霍格沃茨,性格和亲情一夜之间如同缺失的碎片,无法破镜重圆。

她只是站在那里,就有着疏离感,这是所有人对自己的第一感觉。

思绪回到现在,呼唤了她好几声得不到回应的奥斯佩特正站起身,准备抓着她的肩膀摇上一阵,一旁的卢娜还想阻止。

“芙·蕾·沙菲克!你聋了?”奥斯佩特飘逸的金发在她摇晃芙蕾的肩膀时打到她脸上,扑面而来的发香让她一下子回过神,脸色不自然地望过去。

“我叫了你好几声了,跟格兰杰待久了你也变成书呆子了吗?”

“赫敏不是书呆子,”芙蕾扣字眼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了,竟然真的托腮思考起来,“她很聪明的,还很勇敢,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书呆子。”

“这样吗…”奥斯佩特也跟着她故作认真状,至少卢娜一眼看上去两个人都像傻子。

“你们不觉得自己看起来很搞笑吗。”

语气听上去倒不是在骂人,感觉更像是单纯的询问,两人埋怨的视线一下子就投过来,卢娜瞬间觉得如坐针毡,耸了耸肩不去看她们。

“我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奥斯佩特。”

“是吗,我倒觉得她怪里怪气的。”

卢娜没说什么,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吃饭,时不时盯着某处看,思绪飘忽。芙蕾责备地剜了一眼那个口无遮拦的金毛,对方倒是识趣地闭了嘴。

午餐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在一天繁忙的学习中算是能让人放松快乐的时间了。

一团姜黄色的毛绒生物猛地从眼前窜过去,好像还在追着什么,很快消失在门口。芙蕾回想着,依稀觉得那团生物好像克鲁克山,她歪着头没再多想,因为比起克鲁克山,倒是更愿意见到它的主人。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地站起来,在身旁两人不解的眼神下迅速地收拾东西,三两下就把牛排全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呜咽了几声,紧接着双手梳了几下头发,做完这些又在低头检查座位上还遗漏了什么。

“你要去哪?”

奥斯佩特和卢娜异口同声,奇异地看了彼此一眼。

“来不及多说了,你们要是想跟着我就快点!”

被她这么莫名其妙地催促一下,两人也飞快吃完午餐,捧起上课要用的书跟着芙蕾快步走出礼堂。

出了城堡迎面而来一股热浪,奥斯佩特和卢娜一左一右跟在自己旁边,走了没多远就觉得热的紧,“别贴我太近。”

像是嫌弃一般地伸手拨开她们,卢娜有些受伤地默不作声,奥斯佩特倒是生气地在芙蕾的手刚放下那一秒就硬贴上去,力气大到她感觉自己浑身都要散架了,身形不稳着撞向卢娜,两个人就这样狼狈地摔在墙上。

“奥斯佩特,”芙蕾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再这样胡来我就杀了你…我刚学了不可饶恕咒,你想试试吗?”

之后便很快站起身,回头查看卢娜的情况,她的“伤势”要严重些,承受自己突如其来的身体冲力,相当于给芙蕾垫背,身后坚硬冰冷的墙全磕在她背上,此时的她痛得直皱眉,扶着墙缓了好一会才不让自己跌坐下去。

“你居然学不可饶恕咒…”

“我开玩笑的,拜托。”芙蕾翻给她一个白眼,默默扶起卢娜,触碰到手的瞬间,她的身体像是突然绷直了,表情很是不自然地被自己握着,芙蕾看向她时,也装作没看到。

扶着她的肩上下检查有没有受伤流血留淤青,所幸并没有什么大碍,因为芙蕾高出她一个头,场面看着像给孩子检查身体状况的家长。

“没事吧,卢娜?”心里升起想要逗弄对方的念头,试探性地开口问。

“有事,小芙。”

她的回答跟想象的不太一样,芙蕾挑着眉等卢娜开口说下一句,就在气氛突然不明所以地变得尴尬的时候,奥斯佩特突然推了她一下。

“芙蕾,你不是有事吗?我们也跟你一起过来了,你快说是什么。”

她的脸上没有以往那么豁达的笑脸,相比之下现在更显得严肃,芙蕾要被这两个人搞糊涂了,最后看了一眼卢娜,继续往前走。

“那个,因为我看到克鲁克山了,就突然想去找赫敏。”

“…?”

奥斯佩特瞪大眼睛,表情像是在控诉着自己为什么不说清楚原因,嘴唇微张,就这样持续了好几秒,就在芙蕾以为她要骂自己的时候,才恢复熟悉的笑容,不当回事地摆了摆手。

“没关系!反正我们待会又没课!”她突然想到什么,把头伸向芙蕾身后的卢娜,“小不点,你要是有课的话就不用跟着我们了。”

对于这个称呼卢娜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她仿佛在深思熟虑什么,才郑重地点点头,“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我可以陪你去。”

这句话是说给芙蕾听的。奥斯佩特知道自己没被搭理,气愤地撇过头,抓起芙蕾的一只手就走,卢娜也紧跟在她身边。

海格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巴克比克此时正怒目圆睁着挑衅它的德拉科,它愤怒的橙黄色眼睛死死盯着他,令人敬畏的半英尺长的前爪摇摇欲坠,一阵剧烈的衣服布料撕裂的声音和德拉科哀声怒号的叫声,海格惊慌失措地把巴克比克安抚下来。

德拉科痛苦地倒在地上,手臂上流出的血液沾染了草地。

“他需要去校医院!”

混乱中有人大喊,克拉布和高尔纷纷上前去扶起德拉科。

“赫敏!赫敏!你没事吧!”

赫敏惊讶地望向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芙蕾和她身边的两人,她冲上来紧握住自己的手,芙蕾眼里的担忧就快要溢出来了。

“嘿,小芙。”哈利朝她挥了挥手,腼腆地打着招呼。

“我没事,小芙,有事的是马尔福。”

听到这三个字芙蕾警惕起来,她忽视了一旁的哈利罗恩,看向了不远处的铂金色脑袋,下意识想起什么,“他没说你什么吧?”

“话说回来马尔福最近没怎么找我的事了,倒是哈利,他总是找他麻烦。”

赫敏说完便厌恶地做了个不以为然的表情,两个男生已经习惯芙蕾的选择性忽略,他们几个聚在海格的小屋旁,享受着和朋友待在一起的安宁时刻。

“小芙,你不去看看马尔福吗,你们不是认识?”罗恩在一旁插了一句。

“就那点伤,庞弗雷夫人很快就能治好他了。”芙蕾不太把它放在心上,比起这个,见到了赫敏比这件事重要多了。

忽然感觉自己被一个充满幽怨的眼神注视着,偏过头去才发现收回视线的德拉科被海格抱走了。

“你会后悔的,你和那只野鸡。”

随后他沉浸在疼痛中也不忘出口挖苦一下可怜的海格。

“海格会被辞退的吧?”赫敏揣揣不安道。

“看来我有必要去看望他一趟了。”

临近天黑晚餐的时间,马尔福出现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身边除了两个保镖,还有一个短头发齐耳的女孩。芙蕾自己一个人落座,翻着书,卢娜和奥斯佩特还有其他事情,她只好先到礼堂等候。

“很痛吗德拉科?”

“有时候还疼,不过我算走运了。”

潘西坐在他身边听他说话,她用手摸了摸挂在德拉科手臂和脖子连接的一条布,“庞弗雷夫人说,再晚一分钟我的胳膊就废了,我好几周不能做作业了。”

那小子又在女孩面前卖惨了,见德拉科目不转睛地看着潘西,后者没瞧他一眼,而是把视线有意无意地往自己这边瞟。

芙蕾狐疑起来,逐渐觉得不可思议,后又想起黑魔法防御课上的事情,她应该是想道歉吧。她想。

那节课之后卢平叫来斯内普和弗利维,那个黑发油头、面色蜡黄的老男人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有些时候,最后罚潘西一周禁闭和打扫卫生。

“请你做好准备,沙菲克,你的教母很快就来了,她要我提醒你。”

芙蕾庆幸他终于走了的时候,他突然在门口站定,听上去好像是在跟她说话,看着芙蕾小鸡啄米般忙不迭地点头,鼻腔里发出不满的声音,甩了甩长袍离开了。

思绪拉回现在,芙蕾又看了看潘西,她猜到德拉科这个混小子一定会写信给他爸爸,告诉他巴克比克的事情,想到这,芙蕾站起身。

“沙菲克?”

德拉科正让一个斯莱特林男孩帮他写信,看样子应该是布雷斯·扎比尼,听到潘西喊了一声,他怔了怔,一脸恼怒地抢走布雷斯手中的信,偷偷塞口袋里。

“德拉科,你在干什么呢。”

芙蕾瞟了潘西一眼,没想到她还会叫出自己的名字,按平常来讲这时候她应该装没看见然后自顾自地照镜子。

她现在不仅没照镜子,还用期待的眼神盯着自己,芙蕾浑身打颤,“潘西,你被谁施夺魂咒了?”

“沙菲克!”

在马尔福老宅住的那几个月潘西和布雷斯也会来玩,久而久之就熟识了,虽然他们斯莱特林私底下不知道怎么骂她这个纯血没来斯莱特林这件事,不过好歹德拉科会阻止类似的声音散播。

潘西语气带着嗔怪,给芙蕾翻了个白眼。

被忽略的德拉科还在面上平和地看两人说话,下一秒芙蕾就突然看向自己,他暗惊,手里紧攥那一张信纸,“我在和他们聊天呢。”

“是吗,竟然没和你的亲亲老爸写信交流啊。”

布雷斯和潘西不约而同地噗嗤笑了,德拉科愤怒地分别瞪了一眼,才装作自然地摊开手,“我都这样了,怎么可能写信。”

芙蕾的视线先是看着那张破布,又往上和德拉科对视,想从他眼睛里看出什么。她慢悠悠地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德拉科有些害怕她眼里的凌厉,她迅雷不及掩耳地夺过他拿在手里的信,他本想怒斥着要她还回来,结果反被冰凉的魔杖抵住喉咙。

芙蕾不怀好意地笑了,看上去对德拉科的反应很满意,“不许寄出去,你懂我意思吧。”

见德拉科怒目圆睁,芙蕾笑得更欢了,她狡黠地用眼睛往潘西的方向迅速瞟了瞟,随后又用下巴指了指他自己。

“既然这样,那我就——”

“我不寄了!我不寄了!我撕掉!”德拉科就差急得跳起来了,他慌张地展开那封信纸,用魔杖点燃,朝芙蕾瞪大眼睛,像是在说自己允诺了。

“那我就让沙菲克家垄断你们的产业。”

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气急败坏地站起来,“你…谁教你这么断句的!”

芙蕾那句话对他来说威胁不大,他相信自己父亲有能力能阻止,不过德拉科刚才以为芙蕾要说告诉潘西情书那件事,所以才急得要跳脚。

“反正你要是寄出去了,我估计两个都会做。”

芙蕾抛下这句话完收回魔杖转头就走了,留下站在原地狠狠瞪着自己的德拉科和不知道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的其他人。

拉文克劳长桌上坐满了人,相比之下的其他学院倒是显得拙劣了,卢娜和奥斯佩特在芙蕾身旁看书,她自己则继续研究古代如尼文。

一只猫头鹰从窗外飞进来,落在了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大概过了一会,那一边就有人大喊:“有人看见他了!”

这一声招呼了很多人围上去,谈话声芙蕾也听到了一点。

“谁?”

“小天狼星布莱克!”

赫敏上前去拿起《预言家日报》,“达芙镇?离这里不远。”

“他不会来霍格沃茨的对吧?”

“这里到处都是摄魂怪!”

“摄魂怪?他已经溜走一次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再来一次!”

“没错,布莱克无处不在,抓他就像抓烟雾。”

哈利的神色明显不对劲了起来,一眼看过去像呼吸困难。

毕竟外面都在传小天狼星布莱克从阿兹卡班逃出来到霍格沃茨就是为了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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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总在你面前不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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