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哥哥(一)

虽说想探究兄长的“秘密”。但几日后,兄弟二人便分别接了任务,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时间都在交错。

宇智波田岛发现了小儿子冷静善于思考的才能,便数次派他处理谍报侦查方面的任务。期间,泉奈渐渐了解到宇智波一族情报网的皮毛,并通过猫婆婆的考验,与宇智波长期合作的忍猫一族签订契约。

虽然见到猫婆婆,和忍猫一族签订了契约是很开心没错啦,但是哥哥他…想到斑哥,泉奈加快了回程的步伐。

“斑哥!”远远的,他在族地门口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斑揉了揉扑在怀里孩子的头发,“怎么样,任务还顺利吗?”

“一切顺利,斑哥。”终于见到数月未见的兄长,泉奈从心底里感到开心:“哥哥你呢?”

“一切顺利。”斑在泉奈头顶仔细嗅嗅,啊,他香香软软的“弟弟”。

“哥?”泉奈有些害羞,好久不见,哥哥真是越来越直白了呢…

“泉奈瘦了。”斑把弟弟抱起,心疼的感叹。

“那是因为我在长个子嘛,抽条显瘦。”泉奈从大哥怀里挣脱,最初的喜悦过后,怀疑的种子再度发芽。斑哥他越发像一个普通的十多岁少年,虽然作为弟弟他很开心,但是对于忍者来说这样松弛的状态无疑是一种危险讯号…

“斑大人,泉奈大人!”火核的呼唤打断他的思绪,“族长大人请你们过去。”

“走吧,你恐怕也有些日子没见过父亲大人了。”斑牵着他的手,一同往族内走去。

进入房间,看看乌压压一片人影,泉奈心中一凛。

“任务还顺利吗?”宇智波族长发问。

泉奈垂首:“是的,父亲大人。有关羽衣一族和千手暗通曲款的内容详情,我已整理好资料,详细汇报随后呈上。”

“很好,不愧是我的儿子。”泉奈明白父亲在族内精英们面前认同自己的原因,继宇智波斑之后,他也终于在宇智波的权力中心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我长话短说:前几次任务都很顺利,千手佛间的两个小儿子已亡于我族人刀下。”他向左右几名成年人点头示意,“千手虽然强大,却也并非战无不胜,羽衣一族受我们挑拨,已与千手全族宣战。羽衣式微,必定不是千手的对手,但这是个机会…我想听听大家意见。”

“趁两族征战,我们趁乱坐收渔利吗?”有人出声。

“全族尽出风险太高,羽衣狡诈、千手老辣,怕是从长计议为好…”

“这有什么好想的?!干翻他们就是了,无论是羽衣还是千手,敢与我们宇智波为敌就该有以死相抵的觉悟!”

吵吵嚷嚷,喧喧闹闹,原来这就是大人们开族会的样子吗…泉奈有些头痛。

“你怎么想,泉奈?”越过众人,父亲向他发问。

我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啊,父亲大人…泉奈微征,看着父亲鼓励的目光,他抿抿嘴唇,稳定思绪。

“诸位大人的话各有各的道理,”泉奈沉声,“晚辈只是在想:伤其十指不若断其一指。如果没有全歼千手的把握,不如只剿灭族长和他的两个儿子。”他眼神渐渐明亮起来:“如果我们能以千手族长的一个孩子作为人质,或者把孩子杀死在做父亲的面前,即使坚强如千手族长也一定会有所动摇。高手间的战斗,一丝动摇都会致命。”

“没有族长的千手,短时间内必定会产生混乱,内忧外患…那便是最好的时机。”

“一个千手活着的儿子…吗?”宇智波田岛沉吟:“虽然大胆,却也并非完全不可能,他们年纪不大,若是某次战斗中被我们抓住机会…关于千手佛间剩下两个儿子的情报,希望诸位在今后行动中留意。”

“若是在羽衣出手前能活捉一个,杀死千手佛间倒也并非难事。待羽衣和乱作一团的千手缠斗…我们再一网打尽。”眼见父亲认可,泉奈稍微又说了几句。

“很好,泉奈。”父亲露出凌厉的笑容,泉奈知道他是真心为自己发言感到满意。

散会后,斑同他一起回房,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呐,泉奈,”哥哥犹豫地开口:“你是怎么想到这样的主意?”

“不是我想到的。”泉奈表情不变,“那次千手偷袭,他们就想用我作为人质和诱饵。”

“我很幸运,遇到了赶来营救的父亲大人。”泉奈垂眼,“不然我也只能找机会自尽,断了千手的念想——”

“不!!”斑一把扳过他的肩膀:“我不允许你那样死去!”

“我也不想啊哥哥…”泉奈无力地笑笑,“但那是将损失降到最低的——”

“别说什么损失,奈奈,别这样冰冷的计算自己。”斑紧紧抱住她,“哥哥存在的意义就是好好保护你,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自己。”

“即使是陷阱?”妹妹轻声发问。

“即使是陷阱。”哥哥坚定回答。

我爱你,哥哥。你不知道我有多么高兴你这样对我说。但是原谅我,兄长大人,如果真有那么一刻,为了全族,为了你,我也只能选择…

“奈奈今晚想和哥哥一起睡。”怀里的孩子抓紧他前襟,小猫一样呢喃。

“好。”斑心头一暖,说起来,这孩子已经很久没有和他如此亲近。

“我想听着哥哥的声音睡觉,讲些什么给奈奈吧…”受不了撒娇的妹妹,斑沉吟片刻,讲起了任务中的见闻:

他讲雷之国的暴雨雷霆,讲雪之国的千里冰封,讲大名府上的奢侈华丽,讲战乱小国的贫寒饥馑。

后来他讲到了血,任务多次,他很少提到自己,或许是难得和小妹依偎,他讲了很多过去的故事。

他讲第一次任务失败,他讲第一次与同伴死别,他讲第一次濒临死亡——血沫堵住肺泡,他只来及抢先斩下敌人的首级。

“早就不痛了。”他轻拍妹妹覆在他伤疤上的手背安慰。“那都是过去的事。”

最后,他讲到了他们的兄弟。隼人严肃认真,澜文静内敛,他们在她的记忆里重新鲜活,至于泉——

她将他的命运背负前行。

“睡吧,奈奈。”斑亲吻她的额头,低声喃喃。

“唯有这个弟弟,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守护到底!”

“那我们一起在这里建起一个村落吧!建起一个孩子们不再互相残杀,可以自由欢笑的地方。”男孩的炯炯目光将他心中早已沉寂的希望重新点燃——

我真希望那梦想能够实现啊,奈奈酱。凝望妹妹良久,斑躺下闭上眼睛。

少年呼吸逐渐深沉,夜已渐深。一片黑暗中,泉奈睁开双眼。

对不起,斑哥。为了你和一族的安危,我必须知道你的“秘密”。面朝兄长的方向,宇智波泉奈暗自下定决心。

“泉奈,泉奈,哥哥起床了哦。”见弟弟不耐烦的翻身,斑不禁哑然失笑。这孩子,任务回来还没有好好休整一天呢…他替弟弟掖紧被角,轻轻带上房门。

几个呼吸后,泉奈猛地起身,蜻蜓般从窗边轻盈略过。

他松松跟在斑身后,虽然有些方面不胜兄长,但是在感知敏锐度上,泉奈有信心不让斑发现自己的踪迹。

只见斑貌似随意的隐入林中,离开族地后,却又加快脚步朝一个方向奔去——泉奈屏息凝神,跟在他身后不远。

茂密的丛林层层叠叠,他们很快来到森林腹地…不知过了多久,眼前视野豁然开朗——远处,一条波光粼粼的长河映入眼前。那条河,那条河——被河水沾湿的脚跟,斑伸出的手,散落的花瓣。泉奈想起了这条河的名字:南贺川。

“真慢啊,斑!”他远远看见一个少年在河对岸向他兄长招手。

“因为难得陪弟弟一会,往常不都是你总迟到嘛,柱间。”兄长叉腰回话——太反常了,泉奈冷汗涔涔,竟然都互相交换了姓名。他还记着朝着扉间大吼自己名号后,父亲严厉的话语。

等等,柱间、扉间…千手族长是千手佛间…相似的名字。不会…不会吧!他瞪大双眼,奈何距离尚远,他看的并不真切。

是千手的圈套吗?可恶!刀已出鞘,但不知对方是否埋伏,他不敢贸然行动。

“今天我们训练什么?我有一个新术,要不要一起练习?”

“什么嘛…”他看着斑嘴里嘟囔着,脚下却很自然地朝河对岸走去。

【不要跨过那条河,河的对岸,就是敌人。】

他想开口拦他,但到底没把话说出去。哥哥足尖轻点,越过河面——对于独当一面的忍者,这条河与小溪也差不了多少。

两个少年在远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嘻嘻哈哈大笑,半晌,他们一同离开了这里。

追吗?不追了吧。看着天上飞鸟盘桓,泉奈感到不可言说的无力。

哥哥有了朋友,他打心眼里为他高兴,可是…

对不起啊,我只能做一个扫兴的弟弟了。他咬破指尖——通灵术!

烟雾散去,身量欣长的白猫优雅行礼:您有什么吩咐,泉奈大人?

泉奈飞快的写好一封短信,“请将此信尽快送到吾父宇智波田岛大人手中,请父亲大人在无人时拆开。”他将信折小,插在忍猫身侧口袋里,“辛苦你了,白酱。”

“如果您能为我起一个更加英气的名字…”被唤为“白酱”的忍猫蔫了半截。

“小白听起来不是很可爱嘛?”泉奈微笑。如果猫可以有表情,那小白现在脸上一定很是无奈。“去了。”它消失在原地,徒留泉奈在忍猫离去的白雾中喃喃自语:

明明很可爱的说。

送走忍猫,泉奈又一次将目光放在这条河上:千手一族的孩子离他们如此之近,这片族地想必不再安全,回去后必须要与父亲大人商量搬迁事宜。

南贺川,南贺川…他想起河边的欢笑,三个人一起,久远的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

他慢慢朝河边走去,少年们已经走远,这里空无一人,只有——

泉奈猛地凝聚心神,一瞬间,他感受到一丝令人厌恶,却又熟悉的气息。

他悄身匍匐,不一会,河对岸的树林里露出一个男孩的身影——千手扉间。

化成灰,他都认得那人冷漠的神情。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火影扉泉]公无渡河
连载中海子的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