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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新作品: 山川不让尘辞盈 最后一个凶手 她为什么还不结婚 loser逆袭直播间 大王她翻车了 觊觎明月 最后一个幸存者
《最后一个幸存者》精彩片段
2005年,夏时,蝉鸣不绝,惹人烦躁。东海市桑同村里偏东角有一座远离村中屋舍、位居高位的小山坡,林木葱葱,青碧蕴隐,林木繁茂中,隐隐能瞧见一栋乡村别墅。它坐落位置高,石板路绵延而上。墙头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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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夏时,蝉鸣不绝,惹人烦躁。
东海市桑同村里偏东角有一座远离村中屋舍、位居高位的小山坡,林木葱葱,青碧蕴隐,林木繁茂中,隐隐能瞧见一栋乡村别墅。
它坐落位置高,石板路绵延而上。
墙头爬上了壁虎,庭内花草树木亭亭如盖,是装修极妥帖的豪富之家,但视觉往内再往下,像是蜿蜒的长蛇,跨越时间跟空间的桎梏,你总能看到它的尽头。
嘎嚓,一扇厚重的铁门被缓缓打开了,纤细的手扶着墙壁艰难往上走上台阶,手背上隐隐有乌青跟血迹,手腕处有绳索捆绑的痕迹,因为挣脱而鲜血淋漓,伤口处泛着青肿,在她赤脚艰难攀爬的时候,楼梯在昏暗老旧的壁灯射出的错落光线下忽明忽暗,年轻女孩苍白静美的脸庞若隐若现。
她每走上一步台阶,都像是被光线切割过皮肤跟血肉。
隔着眼前最后这扇隐秘的门,外面的一切都一无所知,她迟疑了下,还是缓缓打开了它...楼梯口传来了隐隐的气味,那是一股肉被烧熟的味道。
但没有其他声音。
按着墙壁的手指下意识曲起。
她还是看到了,看到了客厅地上口吐白沫生死不知的母亲跟哥哥,也看到了躺在地上被焚烧着的一个男子。
那是她的父亲。
烧熟的肉味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她呆滞了,好像一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却像提线木偶一般只剩下最单纯的感官,目光却有些僵硬地落在不远处的黑亮热水壶壶身上。
壶身呈亮,隐约倒映了两个人影。
她,以及她身后的人。
他手中高举了一把锤子。
砰!!
她倒下了,鲜血从她后脑勺不断涌出来。
在地面的视线里,模模糊糊中,趴在地上的她看到了对方的鞋子到了跟前,他蹲下来了。
看着她。
——————
五年后。
东海市T大美术学院某一课堂,本趴在桌上休息的简舒忽然惊醒,迷蒙中还未看清呼唤她的眼前人,就下意识摸了后脑勺。
摸到的不是高三时的马尾跟粘稠且温热的鲜血,而是垂肩的头发。
高二?
她为何本能猜想到“高二”的时间线。
刚刚梦到的可怕噩梦发生在高二时?
这段梦境最近越来越频繁了,但梦见的画面总是模糊,摇晃,还带着她自己虚弱且痛苦的喘息声。
一次比一次真实,很多模糊不明的东西也一再填充代入。
她很不喜欢这个梦境。
因为它像是在告诉她:这不是梦,是你曾经经历过的。
“简舒,你怎么了?”
前桌的同学田甜伸手在眼前虚晃,呼唤后,简舒回神过来,下意识露出笑容,“刚刚睡着了,做了个噩梦。”
“的确是噩梦,外面的暴雨都下了好几天了,他们都说我们这边要爆发洪灾呢。”田甜说着暴雨,面上满是惆怅跟遗憾,“本来说好的,学校都约了男神周川来咱们学校开个访谈讲课的,结果被暴雨打断了,学生会那边通知说延期了。”
她提及了一位当前国内赫赫有名的男神作家,但简舒没太在意,连对方的名字都没记住。
屋外雨的确很大,拍打在窗面上,像是逃难的少女好不容易遇到一户人家,急于求救,疯狂拍打着窗户,她的呼救就是外面滚滚的风声。
此刻的简舒并不知道这一场暴雨意味着什么。
是开端。
两天后,当地爆发了三十年以来少有的洪涝,多地险情,城中也有很多积水,被围的小区不少,交通也不便,为此受难的包括学校。
全校通报暂时停课,居宿舍等待消息,不过很快险情就来了。
这一天,简舒刚在宿舍内弄好燃料,准备画画,忽然听到外面巨响,像是什么东西崩塌了,宿舍内外也四起躁动声跟呐喊声。
砰!外出的田甜猛然推开门,急急道:“简舒,不好了,不知道哪里塌方了,山洪来了!刚刚校门口有人被卷走了。”
“老师在群里通知了,让我们都待在宿舍高处,低楼层的都得往高层转移。”
什么!
在城市里突然听到这样消息,简舒一时有些错乱,但很快镇定下来,思考了会,放下手头的活,连手都来不及洗就准备出门。
“你干嘛去?!不是那边。”
“有事,我不去校外,你在聚集点等我。”
简舒无意把田甜牵扯进来,只拿了雨伞快步跑了出去,顶着走廊中拍打斜飞的雨水,很快就到了美术系一楼的画室这边,匆匆脱掉沾染了一些雨水的外套,擦干手,她将画室内的一些画包装好且转移到内屋库房高处。
她的动作很熟练,却也小心,但对比画室内的许多画,这样的工作量还是需要一些时间,而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剧烈抨击着窗户,隐隐又水汽渗透进来,滴答滴答流淌过窗沿,汇聚到了地面上。
也像在拍打人心。
忽然,屋外僻静的走廊上传来忽远忽近的急促脚步声。
本在忙碌的简舒下意识抽紧心脏,恐惧慌张的心理在砰得一声门被推开后达到极致。
“谁!”
推门而入的青年看到面露惊恐背靠桌椅的简舒,顿时意识到自己吓到她了,“抱歉,吓到你了,我是听到这边有声音...老师让我们都回到宿舍去,我就过来看看。”
他表示自己是来喊人撤退的,并无恶意,不过简舒认得他。
建筑系那边的风云人物,曲连羿,光是学校的公告栏上就经常见到人家的照片。
简舒心潮尤未平定,苍白的脸色回了一点血,只应了“没事”,后继续包装画作,但总下意识避开了曲连羿,后者见状就主动上前:“我帮你吧,是这样吗?”
光靠她一人的确很难短时间内把这里的画作处理好,简舒就告知了大概的包装方法,曲连羿倒也谨慎细致,两人合力很快把画作陆续转移。
过了一会,画室老师匆匆赶来,看到两人十分惊讶,最后三人合力把最后的画作转移。
这些画有些是学生的期末或者毕设作品,如果出了问题会很麻烦。
“好了就赶紧走,你们俩个胆子真是大,这里也才一楼,外面太吓人了,现在消防战士都过来营救了,我们几个老师已经在弄其他画室了,你们赶紧去学校安排的暂避点,快去!”
老师态度强硬,简舒也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就走了,曲连羿跟在后头。
男女宿舍是分开的,两人到了走廊下面后,简舒顿足,朝后面落了两步的曲连羿道了谢。
态度很平和,看不出什么。
但你会很直观感觉到她只是出于礼貌而已。
曲连羿打量了下她略湿润了些的裙摆,笑了笑:“没事,举手之劳,再见。不过简同学,下次别冒险了,别人的画总归没有自己的安全重要。”
他留意到了那些画里并没有她的,她只是在保护别人的作品——至少库内那些标藏的画作里面没有她的。
奇怪,她从不将画留在画室吗?
不过更奇怪的是她的戒心很强,强到搬运画作的时候都在避让他,保持一定距离,而且没有一次将后背对着他的。
曲连羿若有所思,但长腿迈出,竟直接冲入雨幕,单薄的针织衫很快被湿润,他的身影也润泽在雨中,只留下高大英挺的虚影,周边雨水哒哒拍动花枝叶面。
青碧粉黛可入画,水墨渲染。
正犹豫是否要给他雨伞的简舒也只看了一眼,还是甩了下雨伞上的雨水,转身上了楼。
学生都躲在宿舍高层,人一聚集,高层的宿舍房间就热闹了,不同的系,不同的学级,学姐学妹的总有串联的社交,简舒认识的人不多,也大多君子之交淡如水,还是田甜发挥了社交达人的作用,直接拉着简舒去了一个朋友的宿舍。
“她舍友上学期就外出了,很少在,一直就她一个人。”
对方也大四了,近期也刚好在学校,门一开,刚好撞上浴室门打开,热气蒸腾飘出,穿着浴袍擦拭头发的高挑女孩侧头看了两人一眼。
目光在简舒身上顿了下,这人朝田甜笑了:“好久不见,小甜甜。”
田甜的朋友显然不是她,惊讶对方在宿舍之余也打了招呼回应,接着喊正趴在阳台上用望远镜看着校外情况的女孩,“小馒头,你干嘛呢,老师说了不要趴阳台上。”
杨曼:“我看兵哥哥救人呢,好危险啊,外面的洪水不小,我看好多自行车都被冲走了。”
这种情况的确罕见,估计家人都知道城市险情,各种询问关切,手机许多信息传来,时而彼此交谈两句,但简舒那边却不一样,整个手机都静悄悄的,她自己也静悄悄的。
擦拭头发的女孩也在看手机,偶尔打量简舒。
杨曼跟田甜两人能凑到一起是有原因的,田甜骂杨曼为了看热闹不怕危险,但过会杨曼为了照顾简舒进来了,反而是田甜蹲在阳台上。
杨曼也是个社交达人,对简舒十分热情友好,倒了热水也拿了零食招呼,“这个是我室友温蔷,有你们两个在,我们宿舍一定是全校颜值水平最高的!”
温蔷不理她的赞美,倒是看着简舒不咸不淡笑了笑,“久闻不如一见。”
本也是客套,忽然,她加了一句:“曲连羿在追你?”
这话突如其来的,杨曼愣住了,简舒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很干脆否认,“没有,没听说这种事。”
杨曼好奇了,问温蔷为什么这么问,后者刚吹好了头发,又进入了护发模式,十分精致,桌上的化妆品跟保养品不多,但都是极昂贵的国际大牌,可见是个养尊处优的。
“自己看群里。”
杨曼还真看了,后挑眉调侃:“咦,简舒,原来是你们美术系的一个老师在你们群里艾特了,说你跟曲连羿帮忙安置了画,夸奖你们呢,这消息都传到我们设计系这边了。”
既然简舒否认了,杨曼当然不会多说,饶有其事评论道:“这些人啊,见风就是雨,学校就这么几个系花,都让他们排着日子跟校草拉郎配,真是够了。”
不过如果简舒没有否认,其实是挺让人遐想的。
两个平日里没有交集的人忽然一起在画室,曲连羿又不是美术系的,为什么忽然去那?
简舒也没多说,毕竟这种事见仁见智。
“如果他没有追你,那我恐怕得说一句。”温蔷扎好了头发,开始往脸上招呼,但也不吝用尚素颜的美丽脸庞对着简舒宣告:“我在追他。”
骄傲张扬似红蔷薇,强势又霸道。
宿舍气氛一下就...正在喝水的简舒眉梢微动,对此不予置评,也就是不回应。
杨曼来回看看两位气质迥异的大美人,忽然觉得美人就是美人,沉默式battle起来也这么赏心悦目。
阳台山忽然传来田甜的一声惊呼,这人连望远镜都掉地上了。
面对室内三人的惊讶询问,田甜抖着嗓子道:“好像外面死人了,那个兵哥哥下去捞人,捞上来的人已经死了,我刚刚看到那人...都肿了,也很僵硬的样子,肯定已经死了,但好奇怪啊,总觉得不对劲。”
田甜脸色苍白,说着又捡起了望眼镜,往那边看了几眼,而后才转头木然说:“可能我看错了,那是假人玩偶吧,或者是商店里面的衣服人偶。”
“那人...好像没有头。”
简舒握着水杯的手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