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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精彩片段
入冬之后,北方过了5点天便黑了。道县是个稍有些闭塞的小县城,没有过多的娱乐,凛冽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寒意让人直打哆嗦,路上零星几个行人,呼出几团白白的哈气,平日里游手好闲的懒汉也裹紧身上打满补丁的棉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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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之后,北方过了5点天便黑了。道县是个稍有些闭塞的小县城,没有过多的娱乐,凛冽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寒意让人直打哆嗦,路上零星几个行人,呼出几团白白的哈气,平日里游手好闲的懒汉也裹紧身上打满补丁的棉衣,手揣进袖子里,闷着头往家走。
夜色渐深,月隐没入云间,空气里好似弥散着烟气,不见丝毫光亮。
陶宛家住在县城东边,两层的小楼直直立在漆黑的夜中,最近陶宛的老公李明泽接了一趟跑长途的活,已经走了有些日子,只剩陶宛自己守在家。
李家人口简单,一共四个孩子,李明泽排老三,他两个哥哥,一个弟弟,父母年轻时候吃了太多苦,早几年便去了。
家里平常只有他们小两口,日子过得也和气,李明泽是个能干的,前些年赶上下海潮做了些小买卖,今年便在镇上买了块地,建起了二层小楼,手里有些余钱,他和陶宛商量着买了辆大卡车,带着还没成家的弟弟跑起了长途。
日子红火的让人眼红,县城里年轻的小媳妇们人前人后羡慕嫉妒的酸话没少说,那些话陶宛听过就算了,也没放在心上,自从嫁给李明泽,她几乎没什么不顺心的地方。唯一称得上心病的事,就是结婚几年了,一直也没个孩子。俩人能做的检查做个遍,医生都告诉他们没检查出任何问题,放松心情,别着急,俩人还年轻,晚几年再要孩子也不迟。
李明泽也劝她,陶宛懂这个道理,只是前几年还好,自从李明泽买了卡车跑长途,平常能说说话的人都没有,入了冬日子更有些难捱。陶宛右手抚上小腹,垂眼想着,她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啊。
风吹断了屋外老槐树的枯枝,裹着夜色撞地窗户呜呜做响,仿佛垂死之人发出嘶哑的呜咽声。
陶宛担忧地望向窗外,秀气的眉微微蹙起,站在窗边想着不知道明泽他们怎么样了,希望路上平安,好在几天后就回了。
仔细地把门闩好,上了两道锁,炉子压了两块煤屋里能暖到转天早上。陶宛转身回了二楼的里屋,床头留了盏昏黄的小灯。
月上中天,夜色愈发浓重,好似倾天而下的墨汁,将道县涂抹上压抑的颜色,若是现在有人向外望一眼定会觉得像被人掐住脖子般,空气都压向胸腔,挤得人闷疼。
“咕~咕~咕~~”
猫头鹰凄然哀长的叫声突兀地响起,似是很远,又似很近,让人辨不清方向。北风裹挟着阴气在空中打着旋儿,卷到了院中的老槐树,摇晃乱舞的树影投向立在夜中的二层小楼。
借着昏黄的灯光隐约看得见床上隆起的人形,陶宛弓缩着身子,右手垂在小腹上。猫头鹰的叫声好似太过扰人,她不安地动了动,脸在枕头上蹭蹭,口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哼气声,整个人又向被子里缩去。
模糊间陶宛只觉得越来越冷,闭着眼浑浑噩噩想可能是炉子的火灭了,睡梦里的她不由地抱紧了自己的肩膀,慢慢地她开始发抖,唇一点点褪去血色,脸上满是冷汗的陶宛颤着睫毛轻轻睁开眼,入眼是一片迷蒙的暗黄色,汗流进眼里,她不适地闭了闭眼,左臂撑起身子,忍着头晕抬眼向四周看了看,她看到西北角的衣柜时突然僵了僵,嘴巴微张,陶宛不确定地睁大了眼,她好像…好像看到了一个黑色的高大人影。
缓缓坐直,咽咽口水,陶宛安抚下狂跳的心脏,确认地再次看去,那里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衣柜。垮下肩膀,轻呼出口长气,她...她肯定是看错了。没等陶宛自我安慰完,突然听到背后响起一声轻笑,伴着笑声呼出的凉气贴上她的后颈,霎时全身汗毛竖立,像座泥塑僵坐在床。
满面惊恐的陶宛,生锈的机器般转过头。
她看到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自己床边,陶宛声音低哑干涩,牙齿打颤:“你….你..是..什么…人?”简短的几个字好似从喉咙里挤出来般,支离破碎不成句子。
好在男人听清也听懂了,眼神似笑非笑,嘴角微微勾起,语气玩味反问道:“什么人?”也不等回答,似是自言自语:“早几十年问的话,我应当回答得了你,我是什么人。”最后的‘人’字被男人故意咬的很重。
话音刚落,陶宛眼皮狠狠一跳,看着男人目前好像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右手抚着胸口,她借着昏黄的灯光打量了下男人,男人看上去二十四、五岁,生的肩宽腿长,穿着一身民国时的军装,凤眼薄唇,五官清俊,只是脸色青白,周身气质阴冷得不似活人。
想到这里陶宛整个人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舔了舔下唇,试探着开口:“难道….你..不是人..?”
男人左眉轻挑,也没回答,只右手轻轻一挥,原本放在角落的椅子便无声地落在了他腿旁,男人顺势坐下,右腿搭上左腿,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绷直的上半身微微前倾,眉眼好似带笑:“你可称呼我为顾佐。”
没听到他的否认,陶宛猛吸了一口气,同时双手撑在身侧,双腿用力屁股向后蹭了一下。
“咳咳咳…”许是被那一口气呛到了,停下便是止不住地咳嗽。
“莫怕,顾佐从不曾害人性命。”靠向椅背,出言安抚坐在床上咳个不停的女人。
闻言,陶宛深呼吸压下咳嗽,瞟了一眼自称顾佐的男鬼,目光又飞快移开,想着现在也只能期待他说得是真的,双手攥紧,眼眶发红,努力压下声音里的那一丝颤抖,但仍带有细微的哭腔:“那你为什么出现在我家?”好在是句完整的话了。
“当然是因为…”顾佐拉长了调子,语气上扬,略微停顿了下。
陶宛的胳膊用力地抱住慢慢屈起的双腿,目光不自主地投向顾佐,神色紧张不安,努力去凝神听着。
顾佐看着已经抖地不明显的陶宛,凤眼里划过一抹暗色,唇角向左稍稍勾起,似是叹息般地说道:“我的家也在这儿啊。”
陶宛愣了两秒,声音里的慌乱哭腔压也压不住:“呜…什么…什么叫你的家也在这儿…”明明建房子的时候请人仔细看过,没有坟,更没挖到过棺材。
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顾佐头轻摇了摇:“是,也不是。”
“当年死在战场,幸好有同乡好友带回了我的骨灰,可惜我死时未及而立,且没有妻儿,无法葬入祖坟,我娘不想看我变成孤魂野鬼,无人供奉祭拜。便把骨灰葬在了家屋前的老槐树下,我就一直寄身于槐树中。”说着手向窗外一指,“正是这棵槐树。”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陶宛看到了院中的老槐树,眼睛慢慢瞪大。春天建房子时,李明泽就提过想把老槐树砍了,毕竟一直有‘槐中藏鬼’的说法,不吉利。她觉得几百年的树砍了可惜,拦着没让。
可谁能想到竟然真的藏了鬼,陶宛心中惶然。
微微遮住眼帘,“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我真的不曾害过人性命。”顾佐面露无奈,语气状似真诚。
“那…你为什么现身在我房间里?”陶宛收回目光,姿势不变,也不敢与鬼对视,垂眼问着。
“听到了你很大声的唤我,我便进来了。”男鬼眼中眸光深深,似有鬼火晃动。
陶宛错愕地抬起头,仅看了一眼,背后就冷汗直流,她有些语无伦次:“我自己在家,连说话的人都没有,怎么可能大声说话?不对,我刚刚已经睡了,什么都没有说啊。”说完陶宛已经快哭出声来。
顾佐放下右腿,脊背挺直向前倾,眼神饱含深意,唇角勾起的弧度慢慢扩大,刹时间阴气四溢:“是,心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