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录听了也不转身,只等身后之人主动开口。
“在你母亲面前,我也不好再为难你。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困在这里一辈子,一个是跟我断绝关系,我还你自由。选一个吧。”
掌门语气平淡,但字字冰冷。看似有选择的余地,其实也不过是在暗暗地逼她这个大麻烦走。
这正合她意。
“我本就打算离开,特来与母亲辞别。”
说着,她虔诚地拜了三拜,随后起身,又向掌门鞠了一躬。
“养育之恩,无以为报。”
掌门垂眸,幽幽地扫了她一眼,沉声道:“我对你没什么恩,你也不必报。如果不是因为你娘,你根本活不到现在。”
声声利刃,不带分毫情面。
“是。今后云别两处,互不相扰。掌门保重。”
她冷脸作完揖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回宅子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她就立刻背着包袱,穿过结界,下山去了。
母亲的离世让她一夜之间被迫长大,她现在的角色厚度可不仅仅只是刁蛮恶女这么简单了。要演出心情沉郁与自勉独立的同时,又要保留角色原有的任性灵动的底色。
“演的很不错嘛,你不去当个演员可惜了。”
系统啧啧称道。
“我要是演员,那绝对是共情派,伤神又伤身,还是算了吧。”
林昭录踏着层层阶梯,一步步向下走着。回想起方才的场景,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正如她所言,她是个共情派,很难不代入角色,感其所感。
系统见她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里,决定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主动搭话到: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你生的一副清冷模样了吗?”
她摇了摇头。
“更有破碎感与反差感呐,笨。”
清冷的破碎感吗?倒是能为铸成她在付鸣渊心中的“独特性”再添一把火。
下了山以后,林昭录用母亲给她的压岁钱买了一匹快马,随后日夜兼程地赶往北溟。
幸亏她当初为了在小说里描摹马背上的感受,特意上了马术课,也经常野骑。不然,这个不会御剑的废柴人设只能让她坐马车去北溟了,那到北溟都不知猴年马月了。
“现在问题来了,你作为一个没出过远门的人,为什么会骑马?”
骑马这一举动,似乎触发了系统的逻辑勘误模式。
林昭录不紧不慢地狡辩道,“马嘛,小说里的人,生来都会骑。”
“那你为什么一下山就要去北溟,逻辑何在?”
“因为……”她一时间还真说不上来,只好理直气壮地反向质问系统:“你没有自动填补逻辑空白的功能吗?怎么什么都要我来解释?”
将问题踢给系统后,系统似乎还真的开始帮她思考了起来。
眼前虚幻的圆圈一直在旋转,就像在加载答案。
大概五分钟过后,圆圈消失,耳畔重新响起系统的声音:“因为听母亲说北溟的月降城很繁华,涉世未深的你想去看看,并在那里定居生活。”
“好,就这个理由。”
快马加鞭了三天三夜,眼看着就要到月降城了。可不知哪儿来的一群骑马的武夫,非嚷嚷着说要杀了她。
一声声粗犷的嘶吼于万籁无声中迸发,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一并打破了山林子夜的沉寂。
“这些人总不至于是我前爹派来灭口的吧?”
林昭录感到腰酸背痛,实在是有些骑不动了。
“他们就是一群山匪,”系统声情尴尬地回答她,“想杀你纯属是个意外。”
“那这林昭录的命格也太苦了。”
她无奈哭诉。
夜越深,雾越浓。彼时微风拂过,替新月盖上了一层薄被,让夜色又暗了几分。
林昭录借此扬鞭,随即轻跃下马,立刻躲在一棵粗树后。
那群山匪果然不负所望,寻着马蹄声继续向前冲去。
她正心中窃喜,不料遭人耳后一击,顿时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与一群妙龄少女一同被关在了一个方形笼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