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就被带到甲板深处，周围都是持枪的壮汉。
直到他跟着进门，才明白这里为什么重兵把守。
这赫然是间枪械室。
地上，货架上摆着成箱的武器。甚至还有火箭筒。
裴煜显然不是个普通富二代那么简单。
内里还有间射击室。
“哥，以后每天来这里练两个小时。”裴煜递给他一把cz75，“以前玩过吗？”
韩楚还是一次摸到真枪，“普通人很难接触吧。”
“那这把很适合新手，小巧方便。我给你演示下。”
裴煜拿上另一把。
“弹头朝前，底火朝后，装进弹匣。这里有两个瞄准器，后照门，前准心，把准心放在照门中间，低端平齐，左右居中。”
他指向顶端的凸点。
“向后拉套筒，共弹。”
“砰——”
枪身过后，靶上赫然10环。
“哥，你试试。”
韩楚，照着刚才裴煜的动作，一枪射出。
4环。
“哥很有天赋，第一次就4环。就是姿势需要调整下。”
“左右腿分开与肩同宽，扭腰，这是weaver式持枪，在没有防弹衣的情况下，左臂对身体有个保护。这个姿势能让9mm子弹挡在胳膊里，而不打进心脏，也方便集团作战。”
“手臂伸直，胸膛直接面向敌人，这是常规式作战，适合单兵作战，火力压制后，走
位更加灵活。”
裴煜调整着韩楚的姿势，“肩高点，垂直。”
他环过裴楚，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耳垂，裴楚的耳朵顿时就红了。
裴煜的双手握住韩楚持枪的手，这使得从外面看就像裴煜整个人把韩楚搂在怀里。
韩楚浑身僵硬。
裴煜注意到那越发红的耳垂，嘴角勾了勾。
“对，就这样。按下扳机。”
“砰——”
10环。
接着裴煜又拿了把ak74u，反手拉枪栓，子弹接连射出。
整个动作就十几秒，干净利落，非常漂亮。
“我习惯这么用，哥你还是用正手拉，弹道精准些。”
….
练完结束，韩楚已经浑身是汗了。有些后坐力真的大，他虎口都震疼了。
裴煜突然向前拉开韩楚领子，韩楚站着没动，眼神却示意：我看看你敢干嘛。
“哥，你锁骨都被□□震淤青了，我回去给你拿点药。”
韩楚低头看了眼，果然青了一片，难怪他觉得有些火辣辣。
洗完澡出来，裴煜还在沙发低头看平板，注意到他的脚步声，抬头问道：“哥，要不要喝一杯，庆祝你康复。”
韩楚同意了，他好多天没碰烟酒了，是有点小瘾。
吧台上摆着各种酒瓶，裴煜动作干净利落，还带丝美感，看着很专业。
“人鱼的眼泪。给我亲爱的哥哥。”
桌面上这杯酒，是梦幻的冰蓝色，像夜晚的荧光海。透明的杯壁上数颗透明的气泡，冰块在里面沉浮，一片青柠浮在水面。
“这杯是蓝橙力娇，白朗姆，雪碧调制的，漂亮吧。”
“漂亮。”韩楚真诚称赞道，不过仔细一想，又暗道不对：“你多大了？”
“19啊。”裴煜愣了下，没想到突然问年龄。
“19？”韩楚表情微裂，“这么小。”
裴煜一副心碎的表情：“哥，我很显老吗？”
“我以为至少得23，24吧。19不是才高中毕业吗，就会调酒？”
裴煜心里腹诽道，酒算什么。
“哥我大二呢，酒是喜欢才学的，不经常喝的。”
“嗯，学的很好。”
韩楚尝了口，入口清爽香醇，带着丝甜味。
“好喝吧？”
裴煜浅浅的灰眸在灯光下如同琉般流光溢彩，勾人心魄。
不自觉，韩楚答道：“好喝。”
裴煜把头凑过来：“那哥摸摸我。”
韩楚眼皮一抬：“….不是，你是狗吗？”
“摸摸嘛…”裴煜撒娇道。
“呜——”
一声凄惨的嘶鸣从大海深处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和谐氛围。
“是鲸鸣。”裴煜立即反应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往阳台走去。
放眼望去，一片漆黑，唯有这艘游轮发出光亮。
就像黑暗囚徒的灯塔，又似普罗米修斯掉落的一颗火种。
裴煜回去拿了夜视望远镜，看了圈，没发现异常。
“一切正常，回去吧。”
韩楚回头看了眼漆黑的海，嗅到了危险来临的气味。
又过了一周。
白天已经达到恐怖的50度。
所有人都老实呆在室内，不再外出。
外面的露天泳池，水上乐园的水都已经干涸。
中央公园的绿地，那些珍贵的值株也尽数被铲去，种上蔬菜。
没有陆地可以停靠，淡水，食物，都无法得到有效补充。
邮轮开始限电，耗电装置，娱乐设施，部分公共区域全部切断电源，导致出了房门，公共空间也有30度左右的温度。
“暴雨过后是高温，高温过后不会就是极寒，极寒后面呢？”
小清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问道。
自从限电后，小清小伟几乎天天来这打发时间。
“沙尘暴？火山爆发？台风？”小伟想了想，“龙卷风勉强算一个吧。海啸？地震？这个已经经历过了，去掉。”
小清叹了口气，“人类真的要亡了。地球母亲想要把所有灾难来一套，然后砍号重来吗。”
“还人类呢？”小伟嘲讽道，“跟人有多高贵似的，都来一套，是所有生物大灭绝。是彻底洗牌！”
韩楚突然想到他父母，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好，
父母都是川城人，地理条件相对好些，那里活下来的人应该多一点吧。
他父亲是个医生，母亲是个律师，两人都属于高智商群体，很聪明，他相信他们能活到最后。爷爷已经80岁高龄，还奋斗在首都保密单位工作，唯一担心就是外公外婆，年纪大，身体还不好，两位都是老师，所幸就住在父母对门，能照顾到。
韩楚回过神时，话题已经偏到邮轮哪里好玩去了。
小清还在夸夸其谈，“还是水上乐园最好玩，既有的玩，还有的看，可惜现在水都干了。每天只能宅在自己12平的棺材里。活着，也已经死了。还是楚哥这好啊，还有个大客厅，要是再有个电影院，KTV就更妙了。”
“有棺材给你住就不错了，多少人…”小伟顿了顿，僵硬的转了个话题，“可惜裴少的大别墅淹了，不然能在里面玩一个月。”
小清好奇的问道：“我还没去过裴爷的别墅呢，得好几亿吧，就这么没了。”
“裴少在就行了。唉，多可惜，积攒了那么多代的财富，瞬间化为乌有了。”
“裴少别墅里有那种玻璃罩着的花房吗？”
“有。”
“温泉呢？”
“有。”
“森林该没有吧。”
“国外的那个有。”
“那就是没有。狮子有吗，我看视频里很多人有。”
“那没有，裴少家是只黑豹。”
“哦，豹子！违法的吧。”
“国内肯定违法啊。”
….
直到裴煜回来，两人才闭了嘴。
“裴少，今天有情况吗？”小伟问道。
裴煜坐到韩楚旁边，小清起身倒了杯红茶递给裴煜。
他抿了一小口，姿态优雅，然后轻轻放在桌上。
“雷达上显示，游艇周围出现了很多生命体，阿伟，你等会去找龙五拿些武器。”
“生命体，鱼吗？”小伟疑惑，“是不是浪拍过来的鱼潮。”
“不确定，已经派出水下无人机去侦测了。”
又聊了几句，两人起身离开。
裴煜把平板递给韩楚，上面正显示出一张图片。
满屏红色血雾中，有截雪白的鱼尾，却没有任何鳞片，就是坨白肉，隐约还有只白色的蹼。
韩楚把蹼那个位置放大，还真是个蹼。
上面还有三个凸起的尖刺。
“这是什么？”
“无人机最后拍到的画面。”
“看着像新物种。”韩楚又仔细的看了眼，“这生物看着很诡异。”
裴煜又翻了前面几张照片，大量的鱼类碎尸飘散在海里。
“这都是这几天的。”
韩楚沉思片刻，终于把思考很久的问题说出来：
“你有没有发现这世界越来越诡异了。上次下雨，每次出现更困难的情况时，都会给一段平缓期，然后再逐渐递增。好不容易适应了，又给你加个难度,就像…”
裴煜接道：“刻意训练。运动员想要超越身体极限，都会在原有量上再递级递增。直至极限。”
“对，我总觉的后面有只手在推着人类向前，不会一下给地狱难度，让所有人都死，而是逼一逼。”韩楚继续说道：
“之前的大雨，现在的干旱，都毫无科学依据，完全不符合自然规律，就像上帝躲在太空，重新编写规律的代码，让水可烫人，让火可以浇花。”
裴煜在旁边听着，一双眼盯着韩楚，亮晶晶的。
“哥，你真聪明，一点细节就能推测那么多。”
他确实也有这种感受。
一切都太莫名其妙又猝不及防。
“咚、咚。”
门被敲响。
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穿着黑色无袖背心，黑色机能长裤包裹着长腿，黑靴。皮肤黝黑，寸头，戴着副墨镜，往那一靠荷尔蒙爆棚。
“裴少，武器给你送过来了。”
身后两个同样打扮的男人鱼贯而出，抗着箱子。
“嚯，你这地儿真不错啊。”他把墨镜推至头上，露出张粗犷霸道的脸，打量着这艘深海黑皇帝号独一份的至尊套房。
视线在韩楚身上停留几秒，点点头，也不等回话，摆手道：“走啦。”
随即关门离开，动作干净利落。
裴煜打开箱子，里面放着各种武器，热武器，冷兵器都有。
“哥，卧室记得放一把，就放在床头柜边上，伸手可以拿到的地方。”裴煜提醒道。
韩楚随手拿了m4，感受着手感，若有所思的低头看着这口箱子。
……
第8章 海选：末日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