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有人这样拆解自己名字的含义。
黎月宜，靠近她月月都诸事皆宜。
也不是没道理，路灵想。
只是这座位的选择权，也不全在个人意愿上吧，归根结底，那个座位还是得按月考成绩排名决定。
“这座位，得人选。”路灵说话一向冷静。
冷静得不像会长出恋爱脑。
黎月宜探究的眼神始终流连在路灵身上，看着高知又冷静的一个女生，怎么会变成双向情感障碍患者呢？
这话中意思显而易见，说那么多都没用，成绩才是选座位的唯一依据。
黎月宜自然知道。
她更知道，书中的男主光环有多重。她和余野的差距简直可以用两字来形容。
惨烈。
“路灵，要不你想个办法考我后面去？选我旁边吧？”
“我考你后面去跟你考我前面去难度一样。”
黎月宜：“？？？？”
她这说的什么话。
这怎么能是难度一样呢。
路灵自然接收到对面不可置信的眼神，依旧冷冷地解释：“一个名次一个台阶，我下台阶你上台阶，台阶数是一样的。”
好清新自然的解释。
黎月宜很快提出新的疑问：“下台阶跟上台阶能一样吗？后者多费力啊。”
路灵不急不慢。
“下台阶要克服重心变化以及心理负担，上台阶也有关节压力和重力做功……”
上课听课，没理由吃饭也要听课。
“好了好了，路老师～”
连打断人说话都像……
像撒娇。路灵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词汇。
第一次有人叫路老师，音调还是软软的。
路灵很自觉，一下就不说话。
“反正就是我比较难。”黎月宜嘟囔着。
路灵：“嗯。”
打从班主任公布以月考成绩来决定座位选择之后，黎月宜的心情就不太美丽。
要是几年前的她，搏一搏也能有机会争取。
可换了一副身躯，换了一个脑容量，实在是不能同日而语。
黎月宜都愁死了。
遭殃的是吸管杯，被她咕噜咕噜个不停。
她就那么想选座位吗？路灵不太理解这个座位的影响力。
这几天和黎月宜相处下来，路灵也能看出来一些旁边人不好的情绪。
那个水杯咕噜噜的不停，喝一口叹一口气，仿佛在感叹人生艰辛。
“我帮你补习？”
黎月宜：“成交，早晚餐我全包。”
几乎是路灵话音刚落，黎月宜就迅速接上，其中的反应时间都不带有的，连贯得如同彩排多次。
似乎就是等她主动提议。
路灵看向她，无奈地扯扯嘴角：“做题没见你这样。”
“就等着跟路老师学了，迟早做题也这样。”
黎月宜说话完全是举一反三式，思维格外敏捷。
好好好，一点小心思都用她身上了，路灵想。
转念一想，不对，这话怎么这么怪？什么叫那点小心思啊。
路灵的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争斗。
她晃晃脑子赶紧缓一缓，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黎月宜接下来的这几天学得十分认真，她和路灵约定好，一旦发现黎月宜上课打瞌睡，路灵直接开启叫醒服务。
好像根本也没用上。
黎月宜每天和打了鸡血似的，背概念刷小题做大题，有不懂的迅速找路灵求助。
路灵喜欢教方法，而不是教解题过程。
黎月宜将方法吸收一遍后，自己尝试着做一遍，依旧会遇上五花八门的问题，有的翻翻书能明白，有的路灵指指关键字关键公式也能明白。
自习了一下午，已是深秋的黄昏了。
后知后觉，黎月宜认真得连晚饭都忘了吃。
身旁的路灵自然也没吃。
路灵其实早就感觉到，教室里散去的人群以及饥饿反应，她早就抬头看了一眼，甚至认真地扫了旁边人一眼。
真是难能可贵，解题和她趴睡一样认真的。
路灵也不好打扰她。
“你饿不饿啊？我们去吃饭吧。”
路灵的脑子永远被理性占据，她首先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再推算这个时间段食堂是否还有供应，最终摇摇头：“也不是很饿。”
“可是我好饿啊！你陪我一起吃吧！”
陪？一起？
路灵真的怀疑是不是之前两人就认识过，她说这种话怎么就张口就来啊。
还没来得及说话，路灵的眼前就出现一个比她脸还大的奶油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