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是今天早上七点。】
姚然立刻清醒，“什么？！”
原本在热敷下，她昏昏欲睡，这下彻底被系统吓醒了，她赶紧摸床找手机。
手机电筒早已关掉，摸黑找到手机打开，发出刺眼的白光，忍着酸涩看到最上方的数字“1:10”，距离早上七点还有差不多六个小时。
她闭一只眼，减少刺激，然后点击微信，节目的对接人跟她说过时间，3月21号，也就是明天。
上面她还回复了“收到”，时间是2024年1月4日，她没太多的印象。
经历过幻听幻觉的她对没印象的记忆习惯，就算她干了什么她可能也不知道，回想倒能想起一二，但不提醒不发现她绝对不会记起来。
所以她接受良好，但是对还有六个小时内参加节目接受不好。
姚然这一动作自然被裴原发现，他看着迷迷糊糊的姚然突然仰卧起坐大喊，脸上十分错愕，找到手机后也不管刺眼打开。
滑动几下屏幕后，她抬头锁定裴原，“完了。”
什么完了？
疑惑刚出，姚然就替他解答，把手机给他看，尤其是节目的时间地点：
“明天，不对，今天早上六点起床，你也跟我过去给我打工。”
意识到自己睡不了回笼觉的裴原晴天霹雳，他是每天早上太阳出现时起床，但是起完床他还得睡回笼觉，他困啊！
他两眼一黑，装作晕倒在床上，“我突然感觉我的头好痛，四肢无力，应该发烧了……”
“那更好，烧傻了可以扔了。”
裴原醒了，转身去里面房间睡觉了，美其名曰困了，姚然没拆穿他。
系统跳出来：
【不然我让你直播这么久做什么？】
【这几个月你都没有播过，按道理取消参赛资格，要不是用手段走后门，你还参加不了。】
说起这个系统就不得不想到几个月前尝试联系姚然，联系无果，一直联系到昨天才终于能够破土而出。
没直播的时长通通要补上去，也是对准备走后门的补偿。
被系统连番创伤的姚然：“闭嘴。”
【好好好。】系统也知道。
系统看裴原离开的背影，【那个鬼应该是重大事故后灵魂脱壳。】
姚然还没缓过来，“所以你也不知道？”
系统想到什么，卡壳了一会，【他不是系统带来的影响，不归我管。】
【所以你别想要到赔偿。】
姚然“啧”了一声，被看穿了。
她要个饭怎么！
系统还得赔她精神损失费！
“别人家的系统那都是有新手大礼包，怎么我家的系统抠抠搜搜，屁都不放出一个。”
【那是别人家，不关我事。】
“还不关你事，没用的系统。”姚然不想理它，“镜头记得关联到我手机上，弄一个快捷。”
系统敷衍，【嗯嗯。】
“嗯嗯。”她也敷衍。
【……】
察觉到系统要跑，她道：“好滚不送。”
系统走后，漆黑的房屋里除了房间内窸窸窣窣翻床声，就安静许多，被刺激的大脑也在拍打的雨声缓缓归为平静。
眼皮耸拉间，她看到窗口的小雏菊随风晃动，有片花瓣还吹到了她的床上，她不知道在她左手边还是右手边。
她嗅到了清新的凉风，还夹杂着青草泥土味。
慢慢地，感官失去了联系，她沉入睡乡。
这是一个舒服的睡眠，没有任何疼痛，也没有梦。
第二天早上，姚然被裴原摇醒，还被吵醒。
“姚然！姚然！”
“姚然你别再睡了，六点半了，你再睡我得给你烧纸钱了，你的屋子还得我处理。”
“话说这间屋子好像也没什么东西，也就那盆花我可以带走。”
“哎！姚然你没死！”
裴原话成功叫醒姚然，还犯迷糊的姚然一脸茫然看着他，大脑刚醒还没来得及回想。
直到她眼神往上，酒红色的头发扎进眼里，她弹起来，坐在床上意识到这人是昨天捡到鬼，而她今天要参加节目。
“六点半了？！”姚然慌张穿衣服，她大衣湿透了，裴原的衣服不穿白不穿。
裴原点头时打个哈欠，眼角泪花。
姚然急匆匆赶去外面刷牙洗脸，裴原还把她的牙刷牙膏递了过去，让她快点弄好出门，自己在蹲在地上玩狗尾巴草。
醒来到出门只用了四分钟，姚然急匆匆出门，裴原跟在他后面。
还好节目聚集地就在市区青城区，离她家很近，走半个小时就到了，这样是为什么她还能睡着的原因。
如果在其他省，路费贵她就不出去，任凭系统怎么说她都不干。
姚然开了直播，她还没有小型摄像机，要考虑穿帮，所以还是用手机，镜头晃动是她在狂跑。
直播间陆陆续续来人了，有的是关注通知，有的是节目流量自来。现在大早上，都还没醒，没什么人正常。
不过左下角显示了“欢迎[装逼装我头上]舰长进入直播间”。
那是舰长进直播间的特效，所有人都能看见。
昨晚担心睡过头，所以玩手机刚好看到特效，弹幕经常提起对方，她也知道装逼是直播开始待到现在。
昨晚没空建舰长群，她现在在□□弄好了，想要跟自己唯一一位舰长发问，以及关怀地问候时，想到了系统说的保底。
狗系统说了每天保底20个小时，她昨晚看官网是持续一整个月的直播逃亡，再加上没直播的时长要补。
所以她猜，她要补的总时长是600个小时。
昨天播的不算，那今天播的呢？
按保底算，她已经有六个多小时没播，超过了四个小时，不会要扣钱吧，系统不会怎么狗吧？
姚然问了系统。
【规则是规则，】系统顿了顿，【那这样吧，今天没播够的时长往后补回来，什么时候补回来了什么时候能拿到钱。】
“行。”
姚然可不想白费功夫。
听到主播的喘气，弹幕都在幸灾乐祸主播要迟到了，尤其是唯一舰长。
【都快要开始了，主播要完蛋喽。】
【[装逼装我头上]我无数次怀疑你是间谍吗？怎么主播遭殃那就开心。】
【咦，这个主播怎么还在路上？】
【其他主播都到了。】
直播间陆陆续续来人，都是从其他直播间来，他们没想到还有人在路上，节目组都已经开始统计人数了。
都是从有名的主播来的，比如道士冬顺、CEO蔡复有、极限运动博主黄至安、歌手郑向、游戏主播贺之渊等。
节目中大部分都是没名，但为了收益不那么惨淡，还是邀请了本身就比较火的主播前来。
有名主播的流量自然会笼罩一些无名的主播，这次来到直播间的是冬顺的粉丝。
他们主播昨天发通告说今天早上开播，所以特意起床看直播，人流量也大，本身就是几百万的主播。
不是直播起家，可偶然的直播都能给网友带来欢乐，因此直播间也很多人。
【不过你们为什么不担心？】
有弹幕发出来疑惑，主要是直播间都是欢快的气氛，甚至赛博赌场重出江湖，就被一群人给骂了下去，还说什么就怕主播赢了没迟到。
奇奇怪怪的外来的弹幕不理解。
【这就不明白了吧？】
外来弹幕期待。
【其实我们也不明白哈哈哈哈。】
外来弹幕：“……”
有部分弹幕是从昨天晚上的剪辑视频的来的，有十多万播放量，让人注意到了节目，所以才会早上过来看一看，结果还真给他们发现了。
更开心的是昨天晚上看直播的观众，有人通宵了没睡，六点多发现主播在直播，在水群里纷纷摇亲友。
要知道她也是被亲友分享到来的。
因为没有软件的账号，她就把直播间都保存下来了，有些麻烦，现在看到主播还在直播，动了创建账号的心思。
一摇十十摇百，大家都摇了起来，直播间熟悉的人噌噌往上涨，愉快看主播倒霉。
外来的弹幕觉得弹幕氛围奇怪，又想到可能都来不了，就没有多嘴。
反正什么样的主播就有什么样的弹幕。
各种成分的外来弹幕纷纷跑回他们的群内议论“无业游民”这个只有几十个粉丝的主播，大多是不好的评价。
之前有人扫了一圈主播，都没见过“无业游民”开播，拒他们直播间弹幕说昨晚才刚开播，就能知道姚然怎么进节目的。
一个星期的试播期都没参加，还能有机会进节目，绝对有黑幕。
走后门的。
当然也不知道是什么路子，也许是某某家的亲戚，也许是某某家的学生，谁知呢。
有些弹幕不止在群里议论，还跑进直播间里，在一众弹幕中很是显眼，丸子头高扎，一身道袍的直播看弹幕时偶然发现。
“无业游民？”东顺念出了声弹幕。
她不认识，应该是参赛的主播，可能爆出了瓜，节目刚开播有人出事那也正常。
不远处有人朝她打招呼，跟她差不多等级的主播，周围围绕着五六位，都是想提前认识她。
东顺也回了微笑，刚要去跟他们聊天，眼睛瞟了弹幕一眼，看到“姚然”二字有点发愣，脸上古怪，想着不会真是她吧？
也有可能是同名同姓，不管怎样，都让东顺记住了，尽管她并不想遇到对方。
看到直播间还在带节奏，她笑道：
“不要讨论不相干的人和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