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涧捞着“蠢”琴上岸时,阿肆已经堆好了一堆木柴。
花涧把琴试探性的往地上放,等了会儿,周围的草没有变黑的迹象花涧松了囗气拿起衣服穿,衣服有点湿,不过,小问题。
在花涧的努力下,火生好了,不久前去打的猎物也烤好了。
花涧回头看阿肆,阿肆安静的在弹琴。
花涧招呼着阿肆:“阿肆,可以过来吃啦。”
阿肆止住琴声拿着琴走了过来。
真的太漂亮了,花涧想,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能长得这么漂亮。
两人静静的吃着,花涧看着阿肆吃。
“椿,琴的名字。”阿肆淡淡的说道。
花涧笑了笑:“我还以为蠢呢。哪个春?”
“椿树。”
“噢,椿。”花涧想了想:“我阿爹最喜欢的就是椿树了。”
“你喜欢吗?”
花涧笑着回道:“你喜欢我就喜欢。”
阿肆笑了笑没再说话。
花涧笑呵呵的继续说道:“等会我们往北走,出了梦灵森就是中庭外围了。”
“嗯。”
花涧想了想:“阿肆,你平时怎么睡的?”
阿肆:“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以天为被?花涧想着笑了,或许是阿肆...给他一种不沾尘世的错觉。
“噢~,那阿肆,我们一起睡觉吧!”
阿肆愣了愣:“什么?”
花涧笑:“和我一样睡地上或者睡树上,我等下弄个干净可以睡的地方。”
阿肆平静的点头。
不知是不是花涧的错觉,花涧总感觉阿肆不开心了,虽然表情没有变化。
“阿肆。”花涧喊道。
阿肆看向他。
“你以前在哪里生活?”
“有花有雪的地方。”阿肆看向即将消失的落日。
花涧眨眼:“虽然是废话,但你最喜欢的花是桑雪吗?”
阿肆看着花涧:“不,我最讨厌的就是桑雪。”
花涧疑惑:“嗯?”
“嗯,中庭那位我也不喜欢。”阿肆平静的说道。
花涧这下沉默了,嗯,阿肆应该和神有矛盾,不对....
“你不是失忆了吗?”
阿肆看了花涧一眼:“我说过吗?”
“...没有。”花涧思考,人怎么会没有名字呢,再说他那样不就像极了话本里的失忆少年嘛。
除非...隐瞒或者...
阿肆:“我不需要名字。”
花涧笑着望向阿肆:“你现在有名字了,我花涧取的。”
虽然不是什么神秘的失忆少年但应是一个可怜的有秘密的人,不过...这与他花涧有什么关系呢?现在他就是阿肆,虽无姓,但花涧觉得这样刚刚好。
.....
“阿肆,你先睡,我守会儿。”花涧看着一旁的阿肆道,却发现身旁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花涧笑了笑打量着阿肆,闭上眼的阿肆少了点冷淡的攻击性,多了点...可爱?
“别看了。”阿肆睁开眼对上花涧的眼睛。
花涧金色的双眸怔了怔,溢出笑:“好。”
更...可爱了呢。
隔日早晨,两人慢悠悠的出发,主要是花涧背着琴快不了。
“怎么比昨天重了?”花涧问道。
“静心。”阿肆回道。
花涧瞪大双眼,这琴这么恐怖,拿琴的人心有杂事还会变重?不是吧....
“阿肆,这琴贵不贵?”花涧问道。
“......”阿肆看了一眼花涧,没说话。
花涧懂了,这是不想理他的意思。
太阳升升又落落,花涧每天的日常就是找阿肆聊天、帮阿肆杀妖物和帮阿肆拿琴。
“阿肆阿肆,前边再过两座山就到了。”花涧背着琴,腰上别着剑,黑发被随意的扎起,用的是衣服弄下来的布,发绳在...旁边的人头上。
“嗯。”阿肆回道。
花涧:“阿肆,你觉得我的剑术怎么样?”
阿肆摇了摇头。
花涧叹气:“有那么差劲吗?”
“没有”阿肆看了看花涧:“你的剑该换了。”
花涧看了眼腰上别着的剑:“确实,这把铁剑都快锈了。”
接下来赶路的时间都被花涧用来思考该怎么换把剑,因为....他没钱。
傍晚,两人坐着赏月,阿肆的腿上放着琴。
阿肆问:“为什么用剑?”
花涧想了想:“因为帅!听说在很久以前,在灵力还在的时候,剑修一剑便劈了半片天。”
“虽然现在应该没人能做到这样。”花涧挠了挠头:“我也迷茫过但我握住剑我便知道我就应该拿着剑。”
拿着剑杀尽天下妖邪。
花涧总是做一个重复的梦,梦里月亮很圆,梦里有座桥,大雾四起,花涧看到桥上站着一个人,那人握着一把长剑。
花涧双手垫住头躺下望天:“阿肆,你说,妖物真的杀得尽吗?”
阿肆手放在琴弦上说道:“以前差点灭绝了。”
琴声响起了,是初遇时阿肆弹的曲子。
花涧笑了:“那我也要走一遍前人走的路。”
这个世界很久以前有神明有仙人有圣人亦有凡人,人人安居乐业,人人习武,以打破天的极限和走到世界尽头为目标。
直到二百多年前,天真的破了,灵力消失了,那些神明圣人仙人都消失了,这被后人称之为寂灭,没人知道寂灭了多久,为何寂灭。
常说天塌了高个子顶,可这次天是让凡人以性命补上去的。
灵力消失了,人人都成了以前的凡人,往日不屑一顾的畜牲却越发狂暴,杀人吃人。
秩序混乱。
直到....祂的出现。
“花涧,我教你一剑。”阿肆站起身,俯身看向花涧。
花涧愣了愣,嗯?叫我名字了,十多天了,这可是第一次,啊啊啊啊啊!
阿肆无奈的笑了笑,拿过花涧快卷刃的长剑。
花涧赶紧站起来盯着阿肆。
阿肆把剑往后扔了出去,对,就是扔了!花涧愣了愣。
花涧还未开口,就听到远方传来“呯——”的一声。
花涧赶紧跑了过去。
死了...花涧蹲下看着倒下的黑衣人皱了皱眉,被快卷刃的长剑一剑封喉。
“出来吧。”
阿肆的声音,花涧站起身回头看向阿肆:“强吗?”
阿肆摇了摇头。
花涧拔出剑,站在阿肆旁边。
“呯——”天上,不,应该是树上跳下两个人,一个高一个矮。
“没想到这里竟有比我帅气之人,嗯,武功也不错。”高个看着阿肆。
花涧皱了皱眉,用剑指着高个:“你谁?”
两人都戴着面纱,高个穿着青衣,轻轻的摘下了面纱,从怀里拿了把扇子出来。
“打扰了,我们没恶意。”
花涧疑惑的看向阿肆,阿肆看着矮个。
“在看什么?”花涧问道。
阿肆闻言看向花涧,平静的说道:“看个将死之人。”
矮个皱眉看着阿肆,冷声道:“你说谁呢?”
高个沉思了会见没人理他挠了挠头:“和气生财,和会生财,我叫桑椹,我旁边这位是元离,兄弟,你先把剑放下,我们没有恶意。”
花涧打量着桑椹,嗯,丑。
阿肆点了点头。
花涧放下剑道:“花涧。”
元离冷哼一声,取下面纱冷眼看着阿肆。
是个...女孩子。
阿肆没再看两人而是看向花涧:“剑是杀剑。”
花涧愣了愣,一击必杀么,这要够快和精准度高,是看我最近剑法越来越虚浮和杂乱了么。
梦里那人斩下的一剑终是产生了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