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正义的直播
我清理完毕，拿了竹子，注备戳它几下，。“叮铃铃！”上班手机铃声响了，我只好抛下竹子，踏上上班的征途。
进入电梯，伸手按电梯时，惊讶地发现每个楼层的按钮都亮着。可电梯里只有两个人。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我一看小孩，恍然大悟。
小男孩十岁左右，长得尖嘴猴腮，满脸痘痘。他嘴角上扬，永远挂着一抹令人厌恶的嘲笑。那老妇双眼灰蒙，空洞无光。颤巍巍地拄着拐杖。
“小孩，九层到了吗？”老人干瘪的嘴唇颤抖着。
“嘻嘻，还没到哩。”小孩回答。
这就是九楼，我想提醒一下老人，但还是作罢。
电梯嗡嗡地下楼，老人身子摇晃不停。
那熊孩子一脸兴奋。
我很想给他一个耳刮子，然后送老人返回九楼。但我始终伸不出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熊孩子固然可恶，但坑人的老人也不少。别看她是个瞎子，谁敢保证不碰我的瓷？
“叮玲。”电梯八层到了，没人进来。 “是九层吗？”老人继续问。
“还没到，远着哩。”熊孩子擦了下鼻涕，咧嘴而笑。
“哦，是九楼到了吗？这位朋友。”老人大概不相信熊孩子了，伸手来摸我的肩膀。
那满是疙瘩、布满了老人斑点的手，让我心里泛起一股厌恶之情，我“嗯”了一声，肩膀后缩。
好不容易到了一楼，我赶紧窜出电梯。
“九楼到了吗？”身后传来老人的声音。
“嘻嘻。”熊孩子这次没有回答，反而一脚踹掉老人手的拐杖。
我“啊”的一声想去扶她。
熊孩子连忙扶着老人，对着空气训斥道:“你瞎眼睛了？没看到这个瞎子婆婆吗？”他声音尖锐，冲满了恶趣味。
“哎呦，谢谢你，小孩谢谢。”老人惊魂未定，连忙道谢。
“不用谢，我是做好事的少先队员。”熊孩子那张满是痘痘的脸上，尽是异样的狂喜，有如中了千万彩票大奖。
这样的熊孩子，应该抽他一记耳光，或许放条狗咬他也行。咦？放狗？我内心一动。
如果我把狗子牵来吓吓熊孩子，然后帮助老人会怎样？这可是弘扬正能量，网友们没得黑。比那些恶搞的正确得多。问题是怎样设计出新意。
出了楼，仰头看着蓝白天空，我深深吸了口气。
明天星期日，得要好好构思下。
进公司大门第一眼就偷瞄老板的办公室。房门禁闭，缝隙里也没有光透出。我松了口气。
新意？咋个新意？我敲敲自己的脑门。
电脑开机，正待进入工作之际。
一只大手突兀地按在我肩上，大拇指上的珠宝发出眩晕的光芒。
“小乐啊。”老板弯腰将一张由字大脸猛地凑到我眼前。
“王……王总。”我结结巴巴地回应。
一抹转瞬即逝的蔑笑在王总嘴角滑过。 “别吓着，我是表扬你来着。这个月干的不错嘛，你太棒了！”
我定定神，说道：“在其位，谋其职。为您的团队尽绵薄之力。”
“什么我的团队？那不是大家的团队吗。”老板一双小眼笑成了弯弯的缝隙。他冲我竖起大拇指，“有你这样的好员工，我就放心喽。我们是一个团队，公司就是家，平时都要靠大家。”
他这么夸我，八成没好事，
“王总，您有话就直接说吧。”
“哎，就一点小事。明天来加班吧。”
一年几乎每个星期日加班。我想大吼，想朝这张笑里藏刀的由字脸一巴掌。
但我什么都没有说，更加没有动手，反而点头。
王总脸上笑容更欢畅， “在其位谋其职，好好干。”老板伸手摸过我的头顶，然后迈着短腿，一摇一摆地走了。
“岂有此理！”我心里一个声音在高喊，“我要直播，我要明天计划直播计划，我绝不能加班。”
于是我站起身子，迈着坚定的步伐，直直地来到老板办公室门前。我深吸一口气，敲了两下门。
“进来。”老板威严的声音响起。
我推门而进。老板背靠窗口，瞧不清他的模样，反而我的眼睛被窗户进来的光线刺得眩晕。
“小乐，有什么事？”
“我……”我鼓足勇气，“我明天……”
“等等。”老板扬手打断我的话，指着桌上一叠纸文稿问，“你知道这是什么？”
一叠二十厘米厚的文稿，问这个干什么？肯定拿工作任务来转移我的视线。我可不接这个茬。于是我抬头继续说:“明天……”
“这是一叠简历。”
我内心剧烈跳了一下。
“小乐啊。”王总慢条斯理地说，“这么多人挤破头脑想进来，我可犯难了。好了，有什么事，说吧。”
“我……我……”我口干舌燥，伸手擦擦额头。
“怎么？身体不舒服？”
“是……是的。我……我突然头痛，想请假。”
“哦？”
“我就去药店买点感冒药。”
“哦！”老板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火红的烟头自眩晕的光线中跳跃而出。“去吧，你是我公司里的骨干人员。”
“明白，我快去快回。”
当我走出办公室，突然意识到，现在这年代还有纸张简历？这个骗子。我怒发如狂，这次真想动手揍他。
但脑海里响起一句话:算了吧，换成我是老板我也会如此压迫员工。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做网红。网红成功赚大钱，再也不过仰人鼻息的日子。
我沮丧地回到工作岗位，一顿埋头苦干。
时间过得很快。
“还不下班？我要关门了。”
我诧异地抬头看到前台女孩，四周座位空荡荡，已经晚上十点了。
我胡乱清理下桌面东西，拖着疲倦的身体下了楼。
下楼我胡乱买了个馒头啃，走在下班的路上。
进入我住的小区里。这是个破旧的小区，房子稀稀拉拉，住的人不多，显得很偏僻。
当我经过一座低矮房屋时，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救命……”
声音非常微弱，似乎是个女子在呼救，颤抖而充满了惊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想溜走，但就这么置之不顾？也许我听错了，那只是一只猫的叫声。
“救命。”微弱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下我确定是女子在呼救。
我不要做懦夫，要做个真男人。我心里告诉我自己。瞅准房屋背后一扇窗户散发出的昏暗灯光，一咬牙，以低矮的灌木丛为掩护，蹑手蹑足的走进房屋背后的偏僻直路。
我小心翼翼的潜伏窗外。
“再叫我就杀了你。”这是一个低沉的男子嗓音。
我大着胆子掰开一点窗户，探头望将进去。
一个男子骑在女孩的身上。女孩眼睛和嘴巴都蒙了布。只能用双手无力的击打着男子粗壮的胳膊。男子背对着我，只看到男子左肩背后纹了一条三角头、绿色眼睛、伸出猩红信子的蛇。
女孩不敢做声了。
男人粗暴地撕开女人的裤子，迫不及待的要去扒掉内裤。女人“呜呜”的翻滚着身子。
男人扒了好几次都没能扒掉。
“我cao！”男人狠狠甩了女孩一巴掌。
“住……住手！”我推开窗户。
那歹徒扭头看来。由于他背对灯光，面部全都笼罩在黑影之中。唯有散发幽幽光泽的眼睛，还有弯弯向上的两排雪白的牙齿。
“小子。”他恶狠狠的说，“你要英雄救美吗？”
“放开她，否则我要……我要报警了。”我颤抖着拿出手机，准备拨打报警的电话。
“我认得你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我干我的。报警的话老子要了你的命。”他说着拿起一根铁棍。
一股恐惧感犹如排山倒海般地袭来。我手一颤，手机掉在地上。
“嘿嘿。”男子狞笑着，“还报警不？”
我无法自控的点头，“我……我不……”
“很好，你现在可以滚了。”男子命令。
“呜呜，”女孩拼命挣扎。
“再叫我杀了你。”男子扼住女孩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