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公主

“还是母后疼我。”沈云诺撇撇嘴,娇俏极了,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道:“那香妃如何了,父皇有没有惩罚她?”

皇后脸色微变,她皱眉道:“你可知那回推你皇兄下水的是谁?”

“不知道。”

皇后声音一沉:“是香妃,次次都是这个毒妇,但你父皇没有追究她。”

沈云诺惊掉下巴:“怎么会?父皇不是......”

琢磨了一下,这件事该怎么解释呢,皇后正正色:“你父皇他自有打算。”

*

“道长,您今年贵庚啊?”

沈稚安抬头细细瞧着徐客洁的面色,她知道,师傅是一向不喜欢别人说他年岁的。但眼前这人是科举上来的状元,他不好发作,只是叫一旁的丫头连连道:“国师今年三十有余。”

状元便道:“哦,那国师如此年轻却懂地如此多,想必也是天之骄子了。”

徐客洁是给眼前这位刚刚中了状元的谢期子送园林会的请柬的。

他最不喜欢别人因为他的年岁而觉得他没什么本事,世人总觉得修行之人越老越通透,徐客洁也此反感别人觉得他什么都不懂。

一般来说,三十岁确实是大部分的修行人才开始修行的阶段。因为修行开始要做到俗世圆满,才能证道。

到了徐客洁身上,**岁就有这个天赋,十四岁开慧眼,后来一直借助能看透一切事物本质的慧眼修得俗事圆满。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他是圆满的修行人。

“谢状元也是。”徐客洁面不改色。

“哎,老了。”已经花白了头发的谢状元笑地春风得意:“我已经八十了,跟你可比不得嘞!我家中有个孙儿辈的,今年也才十九岁,也懂得些求仙问道之术,但却.....被他拜入门下的那个道爷除名了,唉呀,真是........”

沈稚安问:“您有孙子?”

“哪能啊,糟糠之妻很早就离开我了,那是我家中亲人的孩子,我没有孩子,也没有再娶。”

“哪个孩子为什么会被道长除名?”沈稚安挽起袖子,她替状元倒了杯茶。

细细打量这里,谢状元住的倒也不错。

注意到这房间里有一面水镜,沈稚安转过头:“是道门的水镜,用来避灾的吗?”

谢期子“害”了一声,他道:“这东西我可不理解,只是我那个修道门的小孩,在我科举时送给我的。说是什么........避小鬼用的。只是这是他送的,我便带在身边。他说地吓人,说是这群科考的人,指不定谁养了小鬼夺人气运。”

徐客洁语气淡淡:“您没有养小鬼吧。”

“那当然!道爷您看!我要是靠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小鬼的中榜的话,至于会这么老吗!”谢期子这话不假。

徐客洁满意极了,这状元之前就是一个有骨气的,听说谢期子之前就中榜过,但因为不是自己想要的名次就一直复考。

他道:“那便好,只是,您要是看出来那个人养小鬼可以直接找我,皇上要查查此事,却不可张扬。”

说着,便起身准备走了。

沈稚安神色一慌,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几日前的却听徐客洁说皇上要查小鬼的人,可却未曾料到,竟是查着群刚刚过来科举的人,而不是查后宫嫔妃这么简单。

“好啊道爷,您慢走。”

走至门口,徐客洁忽然问:“怎么了?”

从刚才就一副又惊又喜的模样。

沈稚安轻声道:“只是觉得如此说来,很快就是香妃倒台了。”

看来父皇也不是糊涂啊,只是从朝廷查起,慢慢地到香妃的身上。

“皇上可说不好,这次皇上突然生病,应该是香妃和小鬼进行了交换。”

沈稚安点点头。

“走吧,我们去找探花郎。”

“好。”

探花的府邸和状元比起来就没有那么好了,侍女也有些懒散。

两人到的时候,探花郎正在收拾东西,慌里慌张的模样,见到他们时,神情极为紧张。

“长公主,国师安。”

这位探花郎叫林北,正是上此骑马时遇见的,虽然骑马不行,但科举也没有考过谢状元。

“多谢国师公主,皇上皇后,我便是生病也要去。”

身边的侍女暗自无言,面面相觑。

这还没有到场,就开始说一些不吉利的话了,真是..........

比起状元的春风得意,这位探花郎的却是有些不会说话,但沈稚安也只是道:“你若是觉得不舒服,可以不来的。”

探花连连道:“一定,我一定去。”

只是沈稚安却道:“我瞧你精气确实不足,有些亏空,想必是......"

"没关系,这些都没关系的!”探花小心地瞧着沈稚安的脸色。

*

游园一会,惊春蛰夏。

辰时一至,御花园挤下了这许多人,太子,探花郎,状元……甚至当朝天子也亲临了这里。

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却不让人心烦。丝竹声入耳动听又婉转,令人愉悦。谢状元毫无架子拨弄着二胡,不过一会功夫就围了六七个人来听。

“没想到谢状元还得了乐理之道,当真一表人才!”

“是啊是啊,老当益壮嘛!”

“那是当然,这可是状元!”

慕见尘径直从这路过,难免也听到了几句。她一顿,视线扫过这一群人,定在姗姗来迟的大皇子沈习语。

她瞪大了眼睛。

“你的能力,不止能看到颜色这么简单吧。”

是徐客洁。

“国师怎会如此认为?”慕见尘面上的惊讶转瞬而消失。

“那是大皇子,你应当没有见过才对。”

“我知道。”

坐在轮椅上的人,她又不是没有听说过,除了大皇子沈习语还有谁?

“如果你能看见大皇子身上的小鬼,那就正常了。”徐客洁道。

.“为什么?”她心有疑惑。

“我并非能直接看到谁身上有小鬼,而是借助了道家法器,这几天递请柬已经筛选过一遍人了……倒是也有意外收获,那就是大皇子身上。只是这法器看不真切,我也不敢断定他养了小鬼,但如今看到你那么吃惊,估摸着十有**就是了。”

徐客洁说完,笑了一声:“还挺让人惊喜,你的身上可不只有仙缘这么简单。”

“呵。”

慕见尘转身走开了。

有意思。

谢状元的水镜很有意思,徐客洁也是靠水镜才确定了沈习语养小鬼一事,这慕见尘……天赋惊人啊 。

只是这水镜暂时还不能还给谢期子。

挺有用的。

“谢公子不愧是状元!各位是不晓得啊,刚才在下跑过去看看那探花郎长什么样子,没想到这一瞧就瞧出些许端倪来这探花郎居然连字都写错了!怕不是那卷子都是抄的吧!”

“竟然有此事,他一位探花郎,怎的好端端的,连字都不会写了?”

“真是笑话!”

“也不会吧,万一他只是记错了呢?”

“我平时就觉着这位探花郎不对劲了,好端端的就说什么死啊活呀,实在是晦气。 ”

“哎哎哎!这可不兴说呀”谢期子见大伙光顾着聊另一个人去了,连忙将局势拉回来:“这是我的场子,大家给个面子!给个面子嘛!”

“...........”

观面若桃,窥形似柳。如地下冰,悬空月,万千星辰将将行。

于是那一直没敢上前的状元上前拦住沈稚安:“长公主,您今日最美。”

“谢公子善技,颇有一番滋味在这其中。”

沈稚安这样的话是极为克制的,细品不过几句恭维,但她眼中是真诚,于是谢期子笑言:“不过拨弄了一番,少了意境。”

“我听着,倒是没有什么差错。若真要说些什么,只不过我听着有些稚气,前半部分似乎是情意绵绵,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也有两分气势。”

沈稚安此话不假,听在众人耳中,窃窃私语:“是啊,一种不太像之感。”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但谢期子却“呵呵”了几声,他也不脑这群人是在怀疑这曲子的问题。

“长公主好听力,好耳朵啊。只是我这曲子前半部分的确不是出自我手。而是那个被退了师门的侄子。”

众人面上皆是焕然大悟:“如此,如此。”

于是这这小插曲就这么结束了。

“可我还有一问。”沈稚安道。

“哦?”谢期子挑眉:“定是知无不言。”

沈稚安也就不客气了:“您那小侄儿,是因何故而失了道籍?”

还未等谢期子回答,就先说道:“也可能不是失了道位,如果他还有一个师傅的话,那就不算。”

“我这侄儿命不公啊,师傅道他心术不正,就逐了出去。”

见这里人太多了,谢期子便匆匆拿起二胡,伸手指了指前方的小路:”这边说。“

是一条幽香的小路,沈稚安仔细瞧瞧周围,见没有人了,轻声问:”是何缘故?”

“待我细细道来。”

此位被逐出道门的人叫谢满,母亲年轻的时候是顶好看的面容,身上带着村里人的粗俗,十八岁之前天天扬言说要把自己嫁个好价钱。

每日做些农活,在河边洗洗衣服,在地里头除草。

在这乡野村土里,她经常因为面容而得了男人的恩惠。

但她追求的不过是一个对她不错,有钱有颜的小白脸。

所以,在她捡到一个看上去仙风道骨的男人回家时,毫不客气地把门一关,将一直以来一直帮助她做农活的几位大汉拒之门外。

男人浑身的伤,是她一点一点地养好了。

若是有人问她为什么要捡一个男人回家,她便会毫不遮掩地回答。

——她就是看上这个男人了,从生到死。

过了四个月,男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全部养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却要走了。

“你若是要走,我就没有新郎官了,你不能走,你若是非要走,我就是吊死这里。”

谢芳芳苦着说:“你不能对不起我!我好吃好喝养你这么久,那个腊肉,那些果子,可全都喂给你了。我都舍不得吃嘞.......”

男人一脸无奈:“谢姑娘,抱歉。”、

谢芳芳还在哭:“对不起有用吗?你那么有礼貌,那么端正,我也是遇上了。这么远的村子里头,别人还没这个福气碰上,这.,.....这要是跑路了,我就会后悔一辈子的!”

“姑娘。”何共仁语气依然温和:“我可以给你银子。这些天的中药都是我最近配出来的药方,你帮忙摘下来的草药,都可以给你......."

"我不要!我就要你留下来!”

这些话都是隔壁的一户人家听到的。

不过,不知道当时谢芳芳说了什么,何共仁又说了什么。只是后来修道的何共仁还是走了,而在俩个月以后,谢芳芳下地弯不下腰,大夫出诊,这才知道谢芳芳怀孕了。

后来,她宝贝极了这个意外的孩子,日日打探何共仁的消息,让对方回来娶自己。

只是没有想到。

她流产了。

我2024.10.15成年了!0:)

第8章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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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是亡国公主
连载中懒酒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