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公主(修)

沈稚安在前世知道这个故事。,她看着老人,期盼她将所有一股脑地说出来。

果然,老妇人拉着她的手说:“那时我只听我儿说,说.....”

她眼珠子看看沈稚安,又看看沈知初,再看看徐客洁,满是犹豫和畏惧。

在老妇人说杀死她儿子李五岁的香妃时,就已经看出来香妃不一般了。竟然连沈知初都不相信,还生气地斥责了妇人。

“老人家,您想说什么?”

是稚安温和的声音,她似乎知道什么,眼神里没有一丝惊讶和怀疑。在这种目光下,妇人极力有了证明真相的勇气,好让太子看看,她没有说谎。

“我儿子知道了香妃的一件事。那香妃掩盖的极好,叫你们都给她蒙蔽了!她……她!”

“——竟然养了民间小鬼!那东西乃血煞之物,香妃在养鬼!她在报复皇帝和皇后娘娘!”

滚了滚喉结,沈知初道:“这没道理,我们没一个听说过,何况这小鬼……若真有小鬼,国师怎么会看出来了!”

“我且问你!”妇人憎恨一直为杀子仇人说话的太子,她目光含恨,狠戾地直击太子的怀疑:“皇后娘娘可是一直都身体不好,病疼难忍,气血郁结,行运不顺!”

“这是因为母后身体不好。”太子坚定说,但内心己经开始动摇。是阿,明明早年在他还没有登上太子之位时,皇后一直都身体安康。

沈稚安眼神晦暗。就连国师都一言不发。

“好,好啊.....”妇人无助着重复着,这群不相信她.....不,她早该想到的,那香妃好一番手段,怎会教人留下把柄。

可是,她那惨死的儿子,撞墙的孙子呢?她哭诉着:“无论你们信不信,请将血书好好看看.......”妇人流下泪,拿出了自己血书。

沈稚安注意到妇人的双手上没有疤痕,但血字已经发黑了。很明显,这不出自妇人之手。

妇人哽咽道:“我知道的不多,不识字.....只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这是我儿子自杀之前写的。他.....是被人投了毒。”

妇人带着孙儿的尸体走了。

可奈何,不知归路。她拿不准这群人除了沈稚安又有谁是相信她的,她怀中抱着孙子,身子骨那般削瘦,却没有一个人帮她。她只能走,一直走。

半响,国师开口:“她说的是真的。”

沈知初错愕地看向徐客洁:“国师?”

徐客洁自顾自地摇摇头:“只是我和皇后娘娘一直苦于没有证据而已。”

沈知初拿过了那张血书,那上面是枯笔,以血代墨,字字诛心。他越看越起鸡皮疙瘩,眼里满是不愿相信。

血书上记载了一次腥风血雨。

曾在立太子那年,那时沈知初不过七八年岁,本是不是太子人选。而当时被看好的,其实是大皇子。生母香袜,也就是香妃。大皇子饱读诗书,能文能武。

可是后来,触及到皇家利益,有人给大皇子下了毒,大皇子再不能言语,双腿残疾,一日更比一日消沉。

储君怎么可以是一个.......残废。

“残废!窝囊废!”皇帝在大皇子面前说罢,另将太子之位给了沈知初。

因为,他是皇后的孩子。金玉之身,虽然平时漫不经心,但却非常有担当。眼下,也没有别人了。

“查,给我往死里查!”香妃大怒,她怎么能容忍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她的孩子,怎么能蒙冤不报。尽管皇上也在查这事,可是大皇子不能说话已经是不争的事实,真正用心调查此事的人,其实是逼近绝望的香妃。

“习语,娘一定不叫你白受此一遭,无论是谁,我都一定不让那人好过。”

香妃强撑起备受打击的心,为了她的孩子沈习语。

她第一次直视皇权之争,站在一场血雨腥风的中央,她感到害怕。

明争暗斗,人心算计。此刻,她多么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过是一个凡人,成家立业或籍籍无名,都会平安。

沈习语只是木着脸不愿说话。

习语.....好名字啊。

可是日后他再能言语了。

“娘,我为什么叫习语,却再也说不了话了。”

看着书上的那行字,香袜终是泣不成声:“好孩儿,你受苦了,我的孩儿。若是....若是我能替你,就好了,你也不要妄受这种苦。”

而那个下毒之人,在毫无头绪地查了许久后,她知道是谁了。

是皇后。

“这....大皇子的确是哑了和瘫了,但为什么说毒是母后下的?”沈知初看向几人。

知县则一脸他没有听力的模样,明显是不敢妄议的。他挥退几个下人,嘴里一边找说辞一边试图走开:“忽然想起应该写册子给皇上,恕在下之过,在下去这就写信。”

跑地飞快,甚至差点摔一跤。却不敢回头,一鼓作气地跑出来视线。

徐客洁只是点点头,但也许是觉得这里不好说话,于是又对小肆道:“我们几人的客房在哪?”

“噢噢噢,已经备好,随小的过来。”

客房是分了几个房间的,却又同在一条屋檐下。

“说吧。”沈知初沉着脸:“这上面是不是真的?”

“是。”徐客洁没什么表情。

但徐客洁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扫过沈稚安,他总觉得,似乎沈稚安知道这件事。但...这件事本该无人知晓。

沈知初目光很暗:“这信上说,因为就算是告发皇后,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所以香妃没有办法,另寻出路,开始养小鬼。民间方法是以血而饲,就可以交换任何东西。而她养出来的小鬼....却用在了母后身手,自此,母后身体就被怨气侵入,开始生病。”

“你可知。”徐客洁解释:“这种东西出现是什么样的罪孽?在皇后身上使用,足以让她诛九族。只是皇后娘娘和我一直没有证据而已。”

“养小鬼也分为魂养气运和血祭之法。这三种方法天差地别。血祭和气运分别是自己和别人的气运献给小鬼,和以自己的血祭之去。这两种多少都有痕迹,可以被发现。但魂养....香妃很聪明,一定有人教了她,竟然让她学会了魂养。是一种用地魂交易的方法。”

徐客洁一面担忧皇后身体,一面又惊叹于香妃的聪明:“她要是只用魂养,那她必定命不久矣。而她竟然选择将小鬼置于皇后娘娘身上,用皇后娘娘的身体健康为祭,这类似血祭。而因为魂养,这方法用上了别人也不知道皇后娘娘被人下小鬼了。所以.....你可明白了吗?毫无痕迹。”

沈知初咬牙:“无耻.......”

慕见尘突然开口:“怪不得我可以看到皇后娘娘的人体辉光是灰色的。而香妃却是黑色的。”

察觉到几人的视线,慕见尘一顿:“怎么了?”

“你说.....你可以看见什么?”稚安问。

慕见尘回想起第一次见到皇后的场景。彼时她远远看见一团灰气,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直觉:皇后身体出问题了。

“我只是听闻民间有些奇瑞之人可以看见这些,没想到慕老师也可以看见。”沈知初沉思道。

慕见尘指了指自己:“我的确可以看见,不知这些,可不可以作为证据?”

“当然不行,何况这种事本就是只有你能看见,你如何教他人相信你?那香妃可不是只有这种手段,当时皇后娘娘见我驱不走这小鬼,于是让我报复回去,可是香妃却杖着那小鬼次次无恙。”徐客洁说起这个无非是愁容满面。

“对付不成,娘娘也只好认命。此次有这一封信,也许......”徐客洁一副深思的表情。

也许可以作有一番文章。

休息少许,几人却对此次调查提不起精神。

他们相顾无言,知县倒也没有去催他们,还是沈稚安坐不住了,起身道:“我们去看看田里头的情况,到处走走,看看老百姓的家,体贴他们的损失,好早日可以回宫。”

相继起身,慕见尘应道:“好。”

一路看了几个时辰,却也只探访了几户人家,辰时却已经过了酉时。

已然是微弱的太阳,可是却依然很热,活像是要将人蒸干了一样。百姓都非常热情,围着他们,扬起笑说他们亏了多少粮食,却听地几人心里纷纷不好受。

没有想到,百姓竟然因为一场天灾,会苦成这个模样。

许多百姓家中的老人,都因为又是一次干旱和小病没有钱治而不久于人世。

村头林子业就是刚刚走了一个年过八十的老母亲,却没有钱办丧礼,最后只能匆匆了事。

临走前,他畏畏缩缩道:“我就等着这笔款下来,我拿这笔款去为我娘做个丧事。”

与他相熟的人劝慰他:“怕不是要用这财娶个媳妇回来你娘才会安息嘞!”

“我家这么穷光蛋,怕是没有姑娘回看上我。”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听说我是亡国公主
连载中懒酒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