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书走到狗卷身旁，扯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起来：“没事吧？”
狗卷脚步一个踉跄，他看向秦宜书，又用手指了指正被程诚扶着的董向晖：“金枪鱼蛋黄酱。”
怕秦宜书听不懂，狗卷学着董向晖的动作，抬手从秦宜书腰间往上摸。
秦宜书身躯一颤，按住他作乱的手，脸色阴沉：“他碰你了？”
狗卷猛烈点头，之后又粲然一笑，仿佛重现当时的场景，他利落出拳脚上的动作也丝毫没收着。
将一套动作做完之后，他眼眸弯着看向秦宜书，似乎在等待他的夸赞。
秦宜书揉了揉他的头顶，冷眼看着按着腰的董向晖：“董总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就突然摔了呢？”
既然秦宜书没说透，董向晖自然不会主动说他骚扰狗卷的事，他艰难扯出一个笑：“多谢秦总关心了，我只不过没看清脚下，滑了一下。”
“那董总可要注意了，眼神不好得去医院检查看看，不然后面更麻烦。”秦宜书劝说着，眼底却闪过一丝狡黠。
董向晖不得不随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走：“是是是，我待会儿就去医院看看。”
看来刚才程诚把他叫出门是为了给董向晖腾机会，秦宜书哼笑一声，目光转向程诚：“程总你们慢慢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们没什么理由可以再将人留下，程诚瞪了一眼不中用的董向晖，朝秦宜书他们摆摆手：“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看着他憋屈的表情，秦宜书暗爽一下，拥着狗卷走出包间。
猜测狗卷肯定没吃饱，他们出门转向对面一家面店，狗卷足足吃了两碗才放下筷子。
途中秦宜书从窗户看到程诚和董向晖从对面出来，程诚脸色难看，董向晖迈着急促的脚步跟在他身后，看着有些解气。
“生筋子。”
秦宜书转过头，看向狗卷面前的空碗：“吃饱了吗？”
狗卷点头，随后两人便一同回了小区。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让狗卷回去方法，他老是跟着自己也不是个事。
秦宜书思来想去，最终觉得让他去上兴趣班。
以那天董向晖的下场，他应该在武术上有一定基础，大学朋友家里有这个产业，他一通电话过去，立即将这事解决掉。
周末，秦宜书一大早就带着狗卷乘车前往跆拳道馆所在商业街。
将车辆停在商场外的车库，秦宜书与狗卷一同下车，他满眼都是好奇，幸亏被秦宜书拉着才没逃脱。
庄一泽站在跆拳道馆门口，看到秦宜书身影后向他挥了挥手，一遇到陌生人，狗卷原本新奇的表情瞬间收了回去。
秦宜书握住他的手紧了紧，避免他向庄一泽动手，毕竟他见识过他的厉害之处。
庄一泽与秦宜书是大学室友，与秦宜书家庭不同，他家里开明的多，除了这间跆拳道馆外，他还开了家清吧，整个人很是清闲。
“真是好久不见啊。”庄一泽朝他挥手，本想把手搭在他肩上，却看到他拉着狗卷的手，他眉尖一挑，“恋爱了？挺不错的。”
秦宜书没否认，不过也没多说：“叫他卷卷就好。”
“卷卷？”庄一泽看他一眼，“真没想到你喜欢这种风格的，不过也正常，确实挺可爱的。”
三人一同走到二楼，由老板亲自安排，前台接待自然不敢怠慢，十分钟左右将狗卷报课的流程走完。
庄一泽带着他们来到三楼。
三楼分为数十个房间，秦宜书确实没想到他这生意这么火爆，三人停在一间房间门口，庄一泽挥手把教练模样的人叫出。
“这是我朋友家的小孩，好好照顾一下。”
老板都这样说了，教练自然点头应好，他看向秦宜书，询问他道：“之前有学过吗？有经验吗？”
“没有。”秦宜书摇头，知道他应该没学过跆拳道，但看他的样子不像没经验，“但在家自学过其他的武术，应该还算有些经验。”
有经验比没经验好教太多，教练松了口气：“自学也相当于没学过了，来我们班也刚好，庄总和这位客人就放心吧，我一定好好教。”
说得再好不如直接实践，在庄一泽的示意下，秦宜书决定让狗卷先去试一节课，如果不行的话可以换教室。
狗卷手指一直握着秦宜书的手臂，看样子并不想进教室，秦宜书拍了拍他的手，认真跟他讲道理：“你现在在这个世界不能上学，可以先暂时学学跆拳道，等回去之后还可以用来除咒灵。”
或许是秦宜书的话打动了他，狗卷慢慢松开他的手，随教练走进教室。
秦宜书和庄一泽坐在一楼的休息区，喝着咖啡惬意的聊着天，两人很久没见，要聊的东西也挺多。
秦宜书也难得这么多话，不过一刻钟之后，他看着慌张跑下楼的教练，整个人陷入沉默。
“庄总。”教练停下脚步，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番秦宜书，“客人家的那位似乎并不是无经验的人。”
庄一泽面上一喜：“那多好，说明他有天赋。”
教练脸色稍变：“可他也不能直接把陪练打得不省人事吧。”
庄一泽与秦宜书对视一眼，发现他的表情也很是诧异，移除秦宜书来砸场子的猜测，庄一泽起身往楼上走。
秦宜书只以为狗卷当时将董向晖撂倒只是靠运气，这次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了。
事情不像教练说得那么严重，三人抵达教室时，助教已经醒了。
狗卷独自站在角落里，看着另一边围成一圈的人，有些搞不懂。
秦宜书走进教室，看了狗卷一眼后先走到助教面前，根据教练的描述，确实是狗卷的责任。
“还能动吗？”庄一泽蹲在助教面前，看着他呆滞的眼睛，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助教恍然回过神来，他看向庄一泽，又看了眼角落里瞪着他的狗卷，知道这人和老板关系不一般，他摇了摇头：“没事。”
等他说完没事后，秦宜书才松了口气，但还是开口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我会赔偿的。”
助教点点头又摇摇头，确实想要又有点不好意思拿。
秦宜书看向庄一泽，指了指角落：“麻烦你帮我跟他谈一下，我先去找他。”
狗卷从站着面对他们变成背对他，从余光中看到秦宜书过来，他甚至还想继续往角落里钻。
“别躲了。”秦宜书捏着他的后颈，狗卷立即缩起脖子，转过头看他一眼，又瞪向助教在的位置。
“下手怎么这么重？”
狗卷支支吾吾地，要说的话太多，他思虑好久都没开口。
想着刚才教练的叙述，似乎是看他新来，想了解一下他的有点经验到底是多少，没想到他一脚就给人踹得昏了过去。
“他们就是让你展示一下，没打算要看你真正的实力。”秦宜书认真跟他解释，没有要怪他的意思。
狗卷轻呵一声，瞪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秦宜书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我们换一家。”
“诶，别啊。”庄一泽刚跟助教谈好赔偿的事，不过是赔多少钱的问题，这些都不算事。
他作为老板，出事了他自己也得担些责任，但没想到刚转头就听到秦宜书说换一家。
“我看着卷卷挺厉害的，可以去我们进阶班练一练。”庄一泽真心向他推荐，为了把他俩留下还特意告诉他，“我们进阶班可是能代表场馆去参加国家级跆拳道比赛的，很多人想进都进不来呢。”
虽然秦宜书对让狗卷参加比赛没什么兴趣但庄一泽的跆拳道馆确实有些名气，再换也说不定会再发生什么。
“去看看吗？”秦宜书把狗卷的脸转过来，直直盯着他的眼睛，等他点头才松手。
跟庄一泽道过谢之后，一行人往走廊尽头走去。
还没走到就听到里侧的喊叫声，不是那种痛苦的声音，而是加油鼓气的吓声。
教室门打开时，一位跆拳道红黑带的男子出现在眼前，他身材魁梧，看到庄一泽轻笑一声：“庄总怎么有空来这边？”
庄一泽看他一眼，又很快低下头：“有个朋友送来个同学，你接收一下。”
季召探出头，看着他身旁的秦宜书和狗卷，不论是哪个人学，都不应该到他的班：“庄总，我这可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庄一泽一听到这话，不由得反驳：“他可不是一般人，他连基础班助教都能打晕。”
他说着竟然有些骄傲的意味，秦宜书正想阻止他，避免别人对狗卷印象不好，然而季召却“哎呦”一声，扒开庄一泽走到两人面前：“是哪位同学要上课啊？”
秦宜书还没来得及说，狗卷却猛地挡在他面前，似乎以为季召要对他做什么。
一脚下去，季召下意识挡住，他面容诧异中带着惊喜，等秦宜书拍了拍他的胳膊，他才收回手。
也不知道这动不动就动脚的毛病在哪儿学的，秦宜书把他拉到身后，正打算道歉却被季召的话拦住：“诶，这挺好一苗子啊，看上去年纪不大，可以培养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