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松》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作文网转载收集松松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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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松》精彩片段
临下班,餐厅里只寥寥几位食客,谈话声稀稀朗朗,透出一点冷清。林小松抱着一箱刚卸货的海胆哼哧哼哧朝冷库走,他个子小,走起路来习惯脚尖先着地,然后一颠一颠的,看着十分滑稽。怪不得大家喜欢拿他作乐:“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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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下班,餐厅里只寥寥几位食客,谈话声稀稀朗朗,透出一点冷清。林小松抱着一箱刚卸货的海胆哼哧哼哧朝冷库走,他个子小,走起路来习惯脚尖先着地,然后一颠一颠的,看着十分滑稽。怪不得大家喜欢拿他作乐:“松松,你走快点,跑几步试试。”经到某个男人身后,他特意停下来,用胳膊肘撞了撞人家,歪过去半只脑袋:“我把他反锁在厕所里了。”“刘志豪?”男人的声音低低淡淡,听上去却很有磁性。林小松放下海胆箱子,报复性地开始掰自己的手指头,只听得食指关节咔蹬一响,他义正言辞道:“谁让他刚才骂我!”男人显然不愿意理会这些小事,一声不吭,继续忙自己的事。这是个模样极为清俊的男人,一米八七的高个子,身量挺拔,与其他员工爱扎堆凑热闹的个性不一样,他话很少,在旁人已经相互熟识,彼此“松松”、“小刘”、“大飞”这么的叫着,只有他显出一份疏远来,大家习惯连名带姓地喊他。他叫楚毅。“他天天找我的茬儿,烦死他了。”林小松抱怨,目光流连在男人的侧脸上,花痴了一会,偷偷笑了笑。楚毅的余光发现了,不经心地问:“笑什么?”林小松还在偷偷乐着,嗓门不自觉地大起来:“不告诉你。”冷库那边已经有人在催,“愣着干嘛,一会儿冰块全化了,赶紧的。”“就来——”林小松忙不迭应道,凑近了男人,小声说,“楚毅哥,晚上我给你弄个好玩的。”“林小松——”冷库那边又催了一声。“哎,来了。”林小松抱紧保鲜箱小跑着过去。叫刘志豪的那位同事还被锁在洗手间里,砸门声哐当哐当的响,这厮人缘不好,这会儿没一个人肯去帮忙,都觉得这小子活该,合该吃些苦头。楚毅嫌聒噪,擦擦手走到洗手间外边,踢开了横斜在门上的拖把,里头的人阴着脸出来,啐了一口:“操。”林小松正在厨房里帮许胖子打下手,看见一前一后进来的两男的,眼底有了几分怵,他年纪太小,还不懂得如何掩饰心虚。刘志豪宽肩阔背地走到林小松旁边,狠狠推了他一把:“是不是你干的!”林小松朝左趔趄了一下子,稳住身体后,狠狠瞪了对方一眼,意思再明了不过:就是我干的,你想咋滴。“有多大的本事享多大的福,屁颠颠地跟着人家,也不见他给你好脸啊,回去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的样子。”刘志豪讥诮着。“关你屁事。”林小松嘟哝完,朝楚毅看了一眼,那人倚着门低头摆弄手机,没有半点掺和进来的意思。林小松入社会早,还没成年便来北市混红尘,他模样显嫩,说话时总带着股没见过世面的怯态,嗓门倒是不小。刘志豪同他差不多年纪,本地人,性格里欺软怕硬,经常说些不着调的话。两人隔三差五地吵架,吵得厉害还能动起手来,互相谁也不让谁。见两孩子干瞪着眼,许胖子用他那抡大勺的粗壮胳膊推开刘志豪,“干你自己的事去,一天天的闲出屁了!”刘志豪也觉得挺没意思,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气势很凶。“松松,把这盘送到7号桌。”是主厨的声音。林小松跟只木鸡似的,干杵着,估计是被刘志豪刚才的话中伤到了。许胖子提点他:“还不快去。”林小松垂了垂眼,自我消化了一会,然后才跑到主厨那边去,稳当当地端起盘子。走到厨房门口,他停在了男人跟前。楚毅收了手机,抬眼,神色淡淡。“晚上我给你弄个好玩的。”林小松讨好地说。楚毅明白林小松的意思,那种“事情”上,他不算敷衍,但也没林小松这么上心。九点半左右,一天的生计结束,大家伙儿闲扯着去更衣室换衣服。偌大的餐厅里,冷色系工业风,光影虚晃,放眼过去缺少那么点人情味。林小松照例跟在楚毅后边,学着他的七步洗手法,交叉搓搓,手背搓搓,最后再洗洗手腕,学得有模有样。他们住的地方在城郊,老式小区的顶楼,一室一厅五十平左右,除了租金便宜,里头的配套设施基本处于老旧化状态,每逢阴天天花板就嘀嗒漏雨,隔音也不好,左邻右舍在深夜里几乎没有任何秘密。到家差不多十点一刻,林小松给楚毅学了个“好玩”的,从电影里学来的,半青不熟,只能模仿个七成像。事后,男人去洗澡,林小松趴在床上,像一条红彤彤的醉虾,小身板还没能从余韵中醒过来,一下一下地凄美抽搐。他傻乎乎地乐着,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十分满意。卫生间的花洒停了,楚毅赤脚走出来,下身只裹了件浴巾,白天穿着衣服看不出来,脱了衣服一看便知,这是个常年锻炼的好身材,柔韧精悍,肌肉线条流畅有型。林小松一下子跪坐了起来,抱住男人,仰着脑袋问:“你老实说,刚才舒服吗?”楚毅揉了揉他的脑袋:“去洗澡。”“我脚麻了。”林小松摇摇头,心里头甜滋滋的,“你抱我过去。”楚毅没吭声,拂开了林小松绕在他后背上的手,弯身一件一件地捡起地板上的零碎衣物,通通丢进了洗衣机里。忙完一切,他习惯性地倚在床头抽烟,像是有心事。可能性格使然,他一向阴郁,旁人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即便林小松死皮赖脸地跟他上了床,而且上了一年多,那孩子也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过他。林小松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男人还是刚才的姿势,手上的烟积了半截子烟灰,施施然快要落下。屋内太安静了,林小松心领神会一般,没去刻意破坏这样的氛围,他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剪指甲。大约修剪了十来下,他自己突然“嘶”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动静,楚毅随之淡淡瞥过去。林小松挺不好意思:“剪到肉了。”楚毅屈指捻灭烟蒂,轻咳了一声,朝他伸过去手:“我看看。”“没事儿,又不疼。”林小松把手背到身后,亲昵地凑上去,“快睡快睡,明天还要起早呢。”说着,把他那边的台灯给熄了,很快房间里就是林小松的小呼噜声。楚毅入睡困难,这一年里他大多浅眠,神经绷到极点,一闭眼满脑子都是自己在医院的最后几天光景——病人术后大出血,家属拉横幅闹事,以及医院里的待岗处分。他那时候真的是烦心透了,检讨写了若干,医务科三天两头地找谈话,压力四面八方朝他涌来,年轻气盛当时就一个想法:赶紧结束。半月之后,他选择了辞职。这些年忙着毕业忙着课题,长久地处在枯燥的学术圈子里,拧着一股干劲朝前冲,其实到了,什么都没抓住。日子相当无趣,没有任何萌芽初醒的迹象。后半夜的时候,林小松迷迷瞪瞪地被尿给憋醒了,屋子里没开灯,静悄悄的,等他稍稍适应了周遭的黑暗,才勉强能看到那人的背影。林小松开了灯,喊了声“楚毅哥”。男人不做声地在抽烟,烟灰缸里是厚厚垒起的烟蒂渣滓。“楚毅哥,你怎么还不睡?”林小松走过去,上半身没穿睡衣,他揉揉眼睛说,“明天你在家歇一歇吧,我去跟经理请假。”楚毅终于有了点反应,抬眼看了看,然后把林小松圈进怀里,厮磨片刻嗓子里隐隐出了点声:“故意的?”由于是深夜的缘故,男人的声音此时哑得不像话,听着有些暧昧。林小松装腔作势地扭动了几下,趴在男人肩膀上,笑嘻嘻地说:“我是被尿憋醒的,看你这边灯亮了,就……就过来了。”男人被勾得心痒,压抑着呼吸:“那片子是不是还有浴室的戏?”林小松装傻:“记不得了。”楚毅笑,直接拦腰抱着林小松进了卫生间。“我撒完尿就去睡了,明天还得上班呢。”林小松又欢喜又着急,总不能纵-欲-过-度明天两人都起不来吧。楚毅的喉结滚动了动,眼神似淬火的利刃。林小松眯着眼开始合计明天该几点起床,下一秒身子就被放进了浴缸里,缸壁的冰凉让他本能地哆嗦起来。虽已过暮春,夜里还是有点凉。林小松羞赧:“我、我先上个厕所。”这话有些败兴,男人稍不耐烦,视线扫过去,“算了。”林小松略觉委屈,跨下浴缸站到马桶前嘘嘘,气鼓鼓地嘟囔:“我本来就是要起来撒尿的,又没想干嘛,算了就算了。”楚毅没理他这些孩子气的话,径自走了出去。林小松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在床上躺下了,他也爬上去,躺到自己那一侧。“楚毅哥”,林小松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男人背对着他,“快睡吧。”“你今天是不是又失眠了?那你以后少抽点烟,好不好?”林小松想了想,又补充,“百度上说,失眠要多喝牛奶,多喝点牛奶吧。”楚毅快要睡着,嗓子里“嗯”了声。林小松翻了个身平躺了下来,两眼放空盯着天花板看,想着以后得找些治失眠的偏方才好。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