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受委屈的小怪物

“放心,小家伙。”

沈醉安抚般的用指尖点了点胸口,声音微不可闻

“不能让你白受委屈。”

他并没有着急行动,而是在角落里耐心等了片刻。

宁米墨从餐厅离开时沈醉趁机悄悄跟在了她后面。她下午似乎没有别的事情做了,遇到同事或者孕妇就微笑着打招呼,脚步有些急促的朝顶楼走去。

这时沈醉才发现,似乎所有的护工宿舍全都集中在了顶楼。

宁米墨心里焦躁,连带着脚下的步伐也快了许多。

站到门前,她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一圈,发现没有人这才安心关上了门。

“小姐,你这是在躲什么?”

身后传来沈醉含笑的声音。他斜倚在窗前,看着面前惊慌失措的女人轻笑

“您真是个贴心的护工呢,可惜给人的饭是不是馊了?吃着总有股怪味儿。”

“什么饭?”

宁米墨极力掩饰她眼神里的惊慌,语气波澜不惊道

“沈小姐是不是搞错了?那份饭并不是我给您准备的。”

“呵。”

沈醉嗤笑一声,慢慢踱步到她身前,声音不紧不慢

“那你怎么知道有人给我送了饭?”

他单手挑起女人洁白的面颊,凑近她耳边轻声道

“你不是宁米墨吧。真正的宁米墨…早就死了对不对?”

宁米墨瞳孔放大

“您在说什么呢?再这样我叫人了,您来到顶楼是不合规矩的。”

沈醉没有答话,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她,仿佛一切答案冥冥之中早有了定数。

眼看沈醉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话语,宁米墨眼中神色越来越慌张。

良久,她似是下定了什么重要的决心,身体小幅度的颤抖着,皮肤慢慢变得黝黑龟裂。

她的四肢慢慢抽长,呈现一种浅灰色的皮革质地,肚子如突然吹起的气球般将护士服硬生生撑裂了。最终女人的五官肿胀模糊,像只狗般四肢着地,尾部的尖端缓缓分泌出某种淡褐色的气体。

沈醉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变成了这副丑陋恶心的模样,他面不改色道

“你当真要这样做?”

宁米墨没听到他的话,展露实体的她脑中似乎完全只剩下了□□的本能,腰部还在如发情的动物般一抽一抽耸动着。

过了片刻,她似乎察觉到自己释放的气体对沈醉没有半点用处,挪动着庞大的身躯朝他冲来。

沈醉见状长叹了口气,没有闪躲,而是将手放在宁米墨早已龟裂变形的头部,五指迅速抽长,绿褐色的细肢钻进了她的五官中。

“嘶…啊…”

它发出的声音已经完全不像人了,是一种尖锐又诡异的爆鸣声,仿佛昆虫濒死时爆发出的惨叫。

“…虽然和监查局有规定不能伤害普通人,但你已经不算是个人了吧。”

沈醉垂眸,无视怪物拼命挣扎想要逃脱的动作,不为所动的收紧了手。

那五条裹挟着庞大身躯的细肢迅速收紧,胀大,很快将鼓胀的躯体吸收殆尽,不到片刻房里就没有了宁米墨的身影,仿佛她从来没回来过。

沈醉抛了抛手中棕褐色的小玩意儿,放在阳光下细细打量

“…这东西还真是脏啊,真难想象它的味道。”

那竟是个拇指大小的微缩大脑,呈现和怪物表皮一样的半透明灰色,表面光滑,看起来有一种玉石的质感。

沈醉垂眸,面无表情的把它扔到嘴里,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随着一些零碎的画面自他脑中闪过,沈醉知道他猜对了,这女人果真不是宁米墨。

真正的宁米墨很久之前就死了,这疯子疗养院为了防止警察查到他们头上,找了个妓女顶替她的位置。

只是可惜了那个善良的姑娘。沈醉从记忆里看到了真正的宁米墨,和麦阳说的差不多的性格,内向而善良。

她被杀害的原因也是因为知道了这座疗养院的真相。这里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出于某种原因被强行带来当做孕育怪物的温床。

这个极富正义感的姑娘决定曝光他们的罪恶行径,却因此牵扯到了疗养院的利益,最终被人灭了口。

“放心。”

沈醉看着窗外明朗的天空低声呢喃

“不会让你的努力白费。”

天台上,沈醉身形轻巧的从楼顶越到了中栋。

这栋楼顶层被装修成了一个完全私人的区域,深红色地毯铺在地面上,旁边的摆设精巧而华丽,像是从疗养院突然穿越到了什么富家子弟的华丽别墅。

沈醉将自己的五指分散到楼层里探查,很快发现了自己要找的目标。一小段细肢挤入门缝,观察着室内的情况。

“对,爸爸今天很快就回家了。”

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身穿高档西服坐在真皮座椅上。他戴了副金丝边眼镜,面容一丝不苟,看起来很是正派,像个受学海多年熏陶的读书人。

男人说话时的神情也并无半分怪异,满眼温柔地和手机中的人对话

“想看看爸爸啊,好。马上就能回家了,不要淘气…”

正在他说话的间隙里手机上突然来了电话。男人敛下神色接起

“喂?”

那头似乎遇到了什么困难,男人安静聆听着对面的交代,片刻后开始不紧不慢的指挥起来。

毫无疑问,他大概率就是疗养院真正的主人了。这确实是个普通人,身上没有半分被异种污染的痕迹,证明他所有的行动都是自己主导的,没有被诱惑的可能。

直接进去控制他?

不行,这人手上还有很多正常的孕妇。沈醉现在能力受限,控制他行动的方法坚持不了半个小时。很难保证他清醒过来后在应急状态下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直接吃了?沈醉舔舔嘴唇,遗憾否决了这个想法。吃掉他到时候会引来不少麻烦,沈世安那边不好办。

最后他只能像只猫儿般悄无声息的看着屋里的男人静立了片刻,最后遗憾朝楼下走去。

还是自己先找找吧,解决了重要的事再来处理这个人。

这栋楼相比孕妇待的那栋清冷了不少,来来往往只有几个零散的清洁人员,零散的房间里还有其余十几个和宁米墨类似的玩意儿在这里。

兴许是要为今晚的活动做准备,他们的警惕性不怎么高,没有辨别出隐在空气里沈醉的气息。

直到有一个推着推车的清洁工引起了沈醉的注意。他的车里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着不知名东西,一身清洁工的装扮,帽檐压得很低。

沈醉能从他身上感觉到另外一个异种的气息,疯狂的,糜乱的,激起人心里原始的生殖**。

他悄悄跟在男人身后,看他推着车一步步下了楼。

那个塑料袋里装的应该就是死婴尸体,沈醉隔着很远却仍闻到了一股生肉腐烂的味道。

还真是不挑,连这种没满月的肉块也下嘴吃。

沈醉一边心底嫌弃着这异种的掉档次一面寸步不离的跟着男人,不让他逃脱自己的视线

下到了一层,沈醉眼睁睁看着男人从楼梯口消失,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嗯?

见四周无人,他这才闪现出身形,在楼梯间中仔细辨认着空气里的气息。

那股充满恶臭的腐烂味道仍在楼道里挥之不去,最终飘进了楼梯口尽头的一堵墙里。

沈醉将指尖附上白墙,五个尖锐的囗器在墙上啃咬着。很快墙面上显现出一道不明显的门缝

找到你了。

他的手指化为细肢,蠕动着从门缝里钻进去,活生生将墙上的白门撬开了一条豁口。顿时一股浓郁的腥气从门中传来,里面大概就是这个疗养院用来挣钱的最终工具了。

但是这个门,有些不同寻常啊。沈醉没有着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打量了那凹凸不平的豁口片刻。

这东西硬度可以,光撬开门就耗费了他近乎五成的力量。

那是一种金属质地的东西,从外表上看似乎和市场上常见的材料别无二致,但令人惊异的是这东西居然可以掩盖异种的气息。

要不是现在空气里弥漫的恶臭味对沈醉来说过于明显,过一段时间气息消散后他说不定还真的会被蒙住。

什么时候在市面上流通的?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沈世安知道吗?有必要和他说一声。

沈醉面色严肃的拿出手机拍照,准备将它发给通讯录里安静了好久的人。

“…啊。”

他看着消息前面的红色圆圈愣神片刻,良久才自嘲般低笑一声,收起手机朝门里走去。

“马国超?”

沈醉踏入门中的一瞬间,无数蠕动着的鲜红色蠕虫朝他身上涌去。

“操,怎么是你?”

黑暗中的年轻人听到声音的一瞬间收了能力,显出身形,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刚才还在外面,难道他能隐身?”

“你怎么在这儿?”

沈醉边问边打量着这个房间。里面出乎意料的十分窄小,只留出了一个长宽不到三米的空间,门正面的墙壁上有个四四方方的银色小窗。

见沈醉好奇打量着这小窗,马国超提醒他

“别看了,什么都看不见,里面有个很深的管道。”

他随手放了条蠕虫进去,闭眼感受片刻才低骂道

“妈的。这墙和管道不知道什么做的,手臂穿不透,我的麟虫进去也断了联系。”

沈醉没答话,而是突然问道

“你师姐呢?”

“在房间。”

马国超点了支烟,倚在墙上吞云吐雾

“我们准备把这墙炸了,后面肯定有东西,她在准备炸药。”

他话音刚落,空气一时间分外安静,马国超不自在的离女装沈醉远了半步。这人墨发披散着,一身嫩白的碎花长裙,因为是女相的原因,凌厉的五官看起来温和了不少。

自几年前三人分开单干后他们就很少有独处的机会了。不知道为什么,马国超总感觉沈醉在若有若无的疏远着两人。

沈知秋性格比沈醉都冷,遇事自然不会多问,马国超心里别扭,却也不好说出囗。

沈醉突然笑咪咪的凑近眼前的年轻人,马国超被他看的浑身难受,赶忙后退一步,不自在道

“看我干嘛?离你爹远点儿。”

“小兔崽子也想当爹了?”

沈醉单手抽出马国超指尖的还在燃烧的香烟,随手扔进管道里

“你才多大,抽什么烟。”

他好像从来没有意识到过自己那刻意的疏远,无视了面前青年脸上别扭的神色,依旧若无其事道

“刚才那个拎着肉的清洁工呢?你塞进管道了?”

于是马国超也只能陪着他一起若无其事,不耐烦道

“不知道,刚才你不是看见了吗?我没抓住。”

不见了?

沈醉闻言收敛了笑意,面色迅速正经起来

“不好。你别在这儿等了,去楼上找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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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养的偏执小可怜总想当疯批反派
连载中王乌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