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姐妹

重拾斗志的习砚收拾好书本,带着栾亦白往食堂赶去。

快五点了,他吃完晚饭还要去兼职,时间有些紧。

今天买猫猫用品已经花了好多钱,导致这个月生活费急剧减少,为了省钱,习砚只随便打了两个素菜凑合一顿。

考虑到不管去哪都要带上栾亦白,而幼猫每天要喝5-6次奶,所以习砚特地买了独立包装的羊奶粉,随身带着奶瓶和几包奶粉以备不时之需。

之前课间的时候就喂过一次。

习砚提前在教学楼用温水冲好了奶粉,自己吃饭,将栾亦白放在口袋里,让他抱着奶瓶喝奶。

因为猫猫喝奶的样子实在很可爱,习砚吃一口饭就忍不住低头看一眼。

简直被萌地快要冒泡了。

栾亦白这具身体胃口很小,喝几口就饱。

他从口袋中探出头,看了看自己空掉的奶瓶,视线又落在习砚面前没有一点荤腥的菜上。

“习砚,我卡上还有一些钱,你可以吃点好吃的,不需要这么节俭。”他有些内疚。

“没事,我不挑食。”习砚很好养活,“能吃饱饭就已经很好了。”

那就是曾经吃不饱饭?

栾亦白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有些惊讶,又怕直接询问会伤到习砚的自尊心,只好委婉关心道:“你家里……条件不太好吗?”

“之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是不太好。”习砚并不觉得自己的经历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满不在乎地说。

“不过被我那个便宜老爸找回去之后就不一样了,我现在可是超级富二代呢!”

怕栾亦白不相信,习砚又加上了一个形容词:“是可以一个人住一整栋大别墅的那种富二代。”

没想到习砚的经历会这么复杂。

栾亦白很想问问他,为什么会被送到孤儿院?你的妈妈呢?在孤儿院的生活是不是很苦?

可是两人现在的关系没有亲密到无话不谈的地步,栾亦白再三犹豫,还是没有问出口。

他换了一个话题:“那你现在不是应该更不适应吗?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超级富二代的饭桌上肯定不会有水煮白菜。”

“哪有那么夸张,我被找回去才两年,邪恶的资本主义生活还没能腐蚀我高尚的人格。”习砚坚定得像是要入党。

栾亦白被他逗乐了:“你今年多大?”

习砚放下筷子,掐着嗓子说:“刚满十八岁~”

栾亦白:“……”

他被矫揉造作的嗓音尴尬得差点将爪下的口袋扣烂。

“没骗你,真的是十八。”习砚皮一下很开心,“我昨天刚过完十八岁生日,今天就穿过来了。”

“那你和我弟弟一样大诶。”栾亦白看向习砚的目光顿时多了一丝怜惜。

看看习砚独自一人漂泊异世界依旧宠辱不惊的模样,再看看家里那个被父母宠得无法无天的弟弟。

栾亦白很是感叹。

都是十八岁,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习砚被盯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板起脸说:“你不许叫我弟弟。”

青春期小男生在称呼方面似乎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执着。

栾亦白被他的话弄得哭笑不得,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你虽然和我弟弟一样大,但比他成熟稳重可靠多了。”

习砚被夸得心花怒放,嘴角像挂上了两个氢气球,控制不住地上扬。

他赶紧将最后一口饭塞进嘴里,用以掩饰暗爽的表情,端着盘子起身:“一般一般啦,其实我……!”

话没说完,突然被后面冲过来的人撞得踉跄了几步,连盘子都差点飞出去。

不过习砚秉持着粒粒皆辛苦的原则,将饭菜吃得干干净净,被这一撞只洒出去一点汤底。

栾亦白也被这意外吓了一跳,还好习砚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护住口袋,没有撞到他。

他用爪子稳住身体,心有余悸地问道:“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习砚将手揣进兜里给栾亦白顺毛,“没事,就是差点摔了。”

然后转过身去看撞他的人。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女生个子不高,才到他肩膀,像小兔子一样瞪着通红的眼,嘴唇抿成一条线,绷得紧紧的,也不开口道歉。

原本拎在手里的包也因为这一撞,脱手掉在了地上。

习砚本想当场发作,但看她是女孩子,又是一副惨兮兮的样子,只好将气憋了回去,认命地摆摆手:“没关系,下次小心点就好了。”

说着弯下腰想帮她捡包。

女生却突然用震惊全食堂的音量吼了一句:“别用你的手碰我的包!臭男人!”

习砚:“……”

栾亦白:“……”

“臭男人”习砚保持着弯腰的动作僵在那里。

他已经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或八卦或鄙夷的目光,似乎他是什么脚踏两条船的绝世大渣男。

习砚深吸一口气,站直身体。

藏在口袋里的栾亦白感受到他周身的低气压,刚要出声劝阻,女生的尖叫已经划破鼓膜。

吓得他摔了个四仰八叉。

而罪魁祸首此时正不紧不慢地收回狠狠跺在包上的脚,然后半眯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没用手碰啊,我用脚踩的。”

栾亦白:“……”

也许因为习砚在自己面前一直是好脾气的样子,栾亦白竟然忘了,几个小时前他可是将人揍到喊爸爸的。

另一边,女生颤抖的手不可置信地指着习砚,眼泪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你……你们,你们都是大坏蛋!只会欺负人!呜呜呜……”

习砚无语:“……别在这里发癫,明明是你先骂人的好不好。”

可此时女生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顾着蹲在地上号啕大哭。

周围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习砚被哭声吵出痛苦面具,忽然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之举。

他悄声求助场外人员:“小白白,怎么办?得想个办法让她别哭了。”

栾亦白也没有安慰人的经验,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爪,若有所思:“要不……我来试试?”

毕竟,猫猫的治愈能力无须质疑。

习砚撇撇嘴,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他凑到女生跟前,和她面对面蹲在一起,借着宽大衣服的遮掩,变魔术一般,悄悄将栾亦白捧出来。

表情臭得像一个被父母勒令和小伙伴分享心爱之物的小朋友。

栾亦白摇摇尾巴,纵身跳到哭泣的女生面前,爪子扒拉一下女生的裤脚,用甜甜的夹子音叫了一声。

“喵~”

女生的哭声蓦地停止。

有戏!

栾亦白信心大增,再接再厉,喵喵叫个不停,一声比一声娇。

随着女生渐渐止住哭泣,凑热闹的人也散去许多。

女生泪眼婆娑,看着面前的小奶猫,动作轻柔地将他抱进怀里,然后恶狠狠地瞪了习砚一眼。

“臭男人不配有这么可爱的猫猫!”

习砚:“……”

他差点被气笑了。

“大姐!你讲不讲道理,哪个臭男人辜负了你你就去骂他啊,干嘛无差别攻击所有人。”

女生似是自知理亏,撅起嘴巴没有说话,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撸着猫,从倾盆大雨改成无声哭泣。

滴滴答答的眼泪将栾亦白身上的毛毛都打湿了,好不可怜。

习砚向来吃软不吃硬,他叹了口气,抽出张纸巾递过去,顶着栾亦白乖宝宝的脸露出标准微笑:“大姐,怎么称呼啊?”

女生哭花了脸,倒也没拒绝,接过纸巾擤了擤鼻涕,抽噎着说:“不告诉你。”

习砚不气馁,继续没话找话:“大姐,看你哭得这么伤心,一定是某个臭男人伤了你的心。”

惹得女生一眼剜过来:“你别大姐大姐的叫我!难听死了。我有那么老么?”

“……好的这位同学。”习砚从善如流地改口:“那个臭男人是你男朋友吗?你们吵架了?分手了?还是臭男人劈腿了?”

女生动作一僵。

“看来是劈腿了。”习砚眼光犀利,一针见血地下了定论。

然后由陌生男青年无缝转换到居家好闺蜜的角色,苦口婆心地规劝道。

“这位同学,有句话说得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苦守那个diao。这好男人多了去了,有你这么率真随性活泼可爱明媚大方美丽动人的女孩子做女朋友还敢劈腿的渣男,不分手留着过年吗?”

女生&栾亦白:“!!!”

“你说得对!”女生一巴掌拍在习砚肩膀上,激动到破音,“必须分手!”

“必须的!”习砚坚定立场,坚决应和,“有女朋友竟然不知道宠,像我这种单身狗都看不起他!”

女生狠狠点头:“就是!”

“不知道什么叫老婆最大老公第二吗?”

“就是!”

“不知道有了女朋友就要和异性保持距离吗?还敢劈腿,我看他就是懒驴不上套——欠抽!”

“就是!”

“要姐妹不要男人!”习砚大声喊出口号。

“说的好姐妹!给你点赞!”女生又是一巴掌拍过去表示赞同。

两个好姐妹暂时统一战线。

“对了姐妹。”习砚看了下时间,“我马上就要去兼职了。都说心情不好的时候要摄入多巴胺,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点甜品犒劳自己?我们老板娘手艺可好了。”

“去!”

“敞开吃点心,忘掉臭男人!”

“吃!”

“买得多我还能和老板娘讲,给你打折优惠哦!”

“好!”

两个好姐妹互相搀扶着站起身。

“好姐妹贵姓?”

“好姐妹不用客气,叫我张月瑶!”

两个好姐妹勾肩搭背地走出了食堂。

栾亦白:“……”

他旁观全程,觉得自己要裂开了。

奇怪的习砚又双叒叕增加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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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攻穿进口口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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