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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新作品: 暴君的病弱美人(重生) 败给她的瘾 攀高枝失败后我成了权贵朱砂痣
《攀高枝失败后我成了权贵朱砂痣》精彩片段
月色如水,烛光熀烂。李清阅刚宽了衣,坐在铜镜前由着母亲给她梳头,手法轻轻柔柔的,好像生怕扯痛了她一丝一毫。倒也不是王氏瞎小心,只是她就只出了这一个女儿,又生来娇弱怕疼,不抗风不抗雨的,便是半点儿苦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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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烛光熀烂。李清阅刚宽了衣,坐在铜镜前由着母亲给她梳头,手法轻轻柔柔的,好像生怕扯痛了她一丝一毫。倒也不是王氏瞎小心,只是她就只出了这一个女儿,又生来娇弱怕疼,不抗风不抗雨的,便是半点儿苦都吃不得的。王氏不禁心中感慨,也幸了是老来得女,老爷生意愈发得意了起来,若是搁在早些年,没几个破钱还要防着二房三房使坏,就是生下来她都不知道怎么养这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明日便要送女儿去沈先生私塾读书,王氏担心这宝贝女儿受欺负。那些个都是世家公子名门小姐的,他们这商贾之家,难免会被人看低了去。左思右想,王氏一早便去给女儿置办了新行头,这会儿给她梳顺了头发便起身去取挂着的衣裳,拿到了李清阅面前。是一件金色的丝绸罗裙,其上不乏牙白丝线绣着的繁复牡丹花纹,缀以星星点点的朱色小蕊,杏黄腰封垂挂着琉璃珠子,琉璃珠底下悬了细细绵绵的金丝流苏。王氏边向女儿比划边啧啧称叹,“乖小小,待明日你去了学堂读书,娘保证,谁穿的都不会比你好,娘花了好些银子呢,任他们那些王公贵族世家小姐,谁也不能瞧不起你!”李清阅微微蹙了蹙眉头,随即扬起温温软软的笑来,她抱住王氏的腰,将一张白净小脸埋了进去,“小小都听娘的呀。”说不害怕其实是骗人的。她爹李兴昌走之前说了,让她搭上巡盐御史谢政家的二公子谢知恒。听闻人说这谢知恒虽名曰知恒,在正经事上却是最最不知恒的。亏得他满腹经纶而空有几分雅趣,却是不上学也不科举,单单风花雪月不问春秋,还长了张姑娘们见了都自惭形秽的妖孽脸。而李清阅,自小没出过家门几步,家中就一个庶姐,是二房梅姨娘生的,一直和她不对付。去年柳姨娘倒是出了个弟弟,只是那柳姨娘勾栏院子里头的出身,母亲看不上,便不让李清阅同那小弟弟多亲近。再加上她自个儿性子温吞,也就在家中能与李清婳拌一拌嘴舌。除了身边一起长大的丫鬟阿舟,李清阅连个闺中密友也是没有的。她压根儿就不知道如何同外人相与,更别说是去勾搭男人。可她比谁都清楚,她逃不掉要嫁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谢知恒也会是别人。况且,谢知恒比那些比她还要大上一轮的老头儿强多了。梳妆婆子为李清阅簪上最后一支镶羊脂白玉金钗,又在她眼角描了支小小的红梅花钿,远远看去,倒像天生带来的鲜红泪痣。镜中人眉毛细细如柳叶儿弯,眼眸偏圆,盈盈含水,灵动非常。一张樱桃小嘴儿半合着,丰润饱满,色泽粉嫩。鹅蛋脸圆圆无棱角,鼻梁纤细小巧挺直,鼻头偏肉,本该是软软糯糯,可偏偏那鼻侧生了颗小小黑痣,歪打正着徒增了几分清冷感。这副容颜配这一袭盛装倒是说不上违和,只是李清阅总觉着太过了些。此刻坐在马车中,面前摆放着各色糕点吃食。她抬了抬手,手上雪玉双扣镯相碰,叮当作响。扶了下簪满了钗饰的脑袋,李清阅觉着重极了。轿停,阿舟先下去,给她掀了帘子,随后二人被门口小厮引了进去。学堂里已经零星来了几个人,姑娘们皆衣着素净得体,佩戴简单的首饰加以点缀,端的是落落大方。不难看出,左侧两列该是姑娘们的位置。小厮给她指了第二列最后一个位置,想必这里之前是没有别人的。学堂里是不许丫鬟侍童进的,李清阅独自坐在蒲团软垫上,垂着脑袋不敢乱看。她能感受到周围投过来的好奇目光,甚至能听清她们的窃窃私语,李清阅不知道大家具体说了些什么,可有些语气带着丝明显的轻蔑,她还是能听得出来的。轻抿了下唇,李清阅只觉如坐针毡。在座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可大家……都知道她是商贾之女么?商贾之女,便真这样让人瞧不起么?正想着,突然出现了一片吵嚷之声,伴随着少年的嬉笑,愈来愈近。李清阅还是没敢抬起头来。可是那脚步声却骤然停止,一片阴影投下来,遮去了大片的光。李清阅心跳都要停了下来,这几秒的时间过得分外漫长。头顶传来的隐忍笑意她无法忽视,本以为他们对新人好奇,笑一番便会走了。可万万没想到,面前阴影迟迟未散。终于,她没忍住,缓缓抬了头,迷茫地看向面前的二人。这一抬头不要紧,个头矮些的那位公子本来憋在嘴边的笑意直接没忍住,噗呲笑出了声来,笑倒在旁边高个公子的身上,不停抽搐着,分外滑稽。惹得整个学堂的目光全汇聚在李清阅这一方小桌这里。“你怎么穿成这样?”怎么穿成这样?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家有钱一般,管他什么金银玉石,全往身上堆。李清阅反应过来,一股羞耻感从心底窜到脚趾缝,迫使她把头垂得更低了。那公子似是未察觉她的尴尬,揽了高个公子的肩膀笑侃:“思齐兄,你说她俗不俗?”谭思齐垂首打量那低着头的少女,长长的眼睫趴在下眼睑上,还微微发着颤,脸红扑扑的,连带着耳朵尖儿都泛着粉,可怜兮兮的。他低低笑了声,笑声如泉水击石般清冽好听。“嗯,”他温柔的嗓音缓缓流泻,“俗,俗不可耐。”笑声瞬时铺天盖地袭来,哄堂乱糟糟的,笑声来自四面八方,可全都是冲着她。李清阅险些落下泪来,连吸了两下鼻子才忍了回去。她俗不可耐,又干他们什么事?用得着他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头顶的低笑渐远,李清阅余光瞥见刚刚那个说她俗不可耐的少年坐在了自己右手边的位置。她讨厌他,白瞎了一副好皮囊。还有挑起事端的那个最最烦人,她再也不想和他们有什么交集。沈先生过了一会儿才来,手里拿着一把戒尺,刚刚还笑作一团的众人立马噤了声,乖乖将昨日写好的文章摆好,等先生逐一检查。停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李清阅整颗心都被悬了起来,尤其他手中还攥着把戒尺,一看打起人来就很疼。李清阅手心都渗出了一层薄汗,所幸沈先生只是对她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沈先生了解她的情况,本来以李清阅的身份,是没办法和眼前这群人一同求学的,可他早年和她父亲李兴昌有些交情,李兴昌来找,他便应了。那李兴昌打的什么主意,他再清楚不过。既如此,他便也不对这小丫头多做要求。自从沈先生在上面讲课,李清阅心里轻松多了,虽然那些“之乎者也”云云她一个字也听不懂,可大家的目光到底没在她身上了。她真是怕极了刚才的样子。临近结束,沈先生让大家临摹几遍字帖再走。李清阅轻轻将左腕上的双扣镯取了下来,小心放在荷包里。继而从搁置在小几案旁的浅色书袋里取出一精致的长方细盒,刚打开又见了鬼一样慌慌张张给合上了。她着实没想到,里边那支毛笔,笔杆上竟嵌着一颗通透的红宝石。那股子羞耻感瞬间又袭满了胸腔,打了李清阅一个措手不及。她正心中憋闷,下意识地轻咬了下唇瓣,下一刻目光所及之处就出现了一只葱白的手,那手骨节分明,匀净修长,轻轻握着纤细的笔杆,随性至极。而这随性落在李清阅眼中却多多少少夹杂着些轻蔑,她人富志更富,决计不向侮辱人的坏蛋低头。于是李清阅缓缓摇了摇头,将眼神瞥向别处。自己手还抬着,她却连个眼神都没给,手更是动都没动一下。谭思齐收回笔搁下,“字都不会写?”这声音不大,也就他们二人听得见。李清阅心里一噎,说不出话来。她会写字的,虽然只会一点点。不过大概在他这种人眼里,便是和不会也没多大区别吧。李清阅头一回为这事儿难过,她向来和才女是搭不上边的,她太笨了。那像谢知恒那样的人,怎么才能被她吸引呢?他又不在这学堂读书,她连人家的边儿都挨不上。许是见她半天没开口,谭思齐真以为她不会,语气带了分调笑:“笨。”李清阅眼睫微颤,嗫嚅道:“我就是笨。”天生就笨,和他这样的能人可比不了。谭思齐险些笑出声来,还当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问完只见那小土包深吸了一口气,将眸光瞥向了别处,没再理他。谭思齐倒也懒得再自讨没趣,只顾自个儿练自个儿的字去了。沈先生已经离开了,可直到现在都没一个学生走,李清阅刚来不了解情况,大家不走她便也不敢自作主张。可又实在无聊的紧,不想把那支张扬透顶的笔拿出来,只得装装样子盯着面前的文书自个儿骗自个儿。“你是新来的么?”突如其来的声音使李清阅心下一跳,抬眼便见一女子趴在自己案前,那女子肤色白净,额前发帘修剪得整整齐齐,语气极为温和,眼中的友善让李清阅颇有些受宠若惊。她忙直了直身子,郑重其事地点头。“真的么?日后都同我们一起上学?”面前的女子眉眼弯弯,嘴角带笑,好像因着她的到来很是欢喜,李清阅心下温暖,也漾起一个暖暖的笑,“应当是这样的。”“我叫曹安沐,是曹府嫡长女,以后你就是我手帕交了!你叫什么啊?”曹府,那便是曹太师家的小姐了。“李清阅,”她面上表情并无不妥,只是声音小小的,想来多多少少有些自卑,“我父亲经商,城南李府便是我家。”曹安沐满不在意地笑,样子纯真而无害,“英雄不问出处,况且经商也挺好的呀,我从不在意别人出身的。”说罢还若有似无地瞥了一旁的谭思齐一眼。只是那人好像没有听见,李清阅也看不太真切。其实李清阅没觉着曹安沐在意她的出身,因为她从一开始便表现得极为友善。现下挑明了来说,她瞬间便开心了些,好像外面的世界也没那么可怕,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刚才那两个男子那般眼高于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