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解围

不等雷海作出反应,他身后的家丁们便一哄而上,把元森团团围住,他们抽出佩刀,凶神恶煞的盯着眼前这个胆敢对自家主子不敬的‘男子’。

元森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场景,轻叹了口气。

这种情况她在战场上见得多了。

但人家是为国而战,不遗余力,死而后已。

而这些家丁呢?

不过是仗着主人家的威势,在坊间欺凌弱小罢了。

要是真遇上个什么硬茬儿,恐怕他们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况他们这次遇上的可是连当今陛下都颇为忌惮的将军。

只见元森旁若无人的竟直接坐了下来。

然后慢悠悠的从腰后抽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轻轻把玩着那锋利的刀刃。

她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这些围着她的废物们,轻笑:“还等什么?动手啊。”

这些家丁们平时横行霸道惯了,除了自家主子,哪还受过旁人的闲气?

当即他们就被元森这语气和态度给刺激到,叫嚣着举着刀就要朝元森砍去。

“都给老子住手!”元森正想动手之际,忽然雷海爆发出一声咆哮。

家丁们被雷海的这一声咆哮给震在了原地,谁也不敢上前。

自家主子都发话了,他们再生气,到底还是得听命办事。

他们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刀,警惕的注视着他们面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雷海心里清楚,元森刚刚要是想杀他,根本就不会给他反应的机会。

什么喝多了手滑,那都是屁话,只不过是元森在给自己台阶下而已。

好一个定安将军,这身手真是名不虚传。

若真要打起来,估计他都来不及看清这些家丁们是怎么死的。

就这些三脚猫的功夫,难道还真打算跟这战绩无数的将军比吗?

比什么?比人多?别搞笑了。

不过是个戏子,她要的话,给她便是。

毕竟,自己今日也是偷偷翘了课溜出的府邸,动静不好整太大,免得回去又要吃苦受罚。

这么想着,他便松开了怀里的寒知鹊,将他一把推了过去:“今日喝多了,冒犯了将军,还望将军不要计较。”

此时此刻,这是他能想到的最体面的台阶。

元森看着这一切,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看寒知鹊已经脱离他的魔爪,且又被他给推了过来。

当即换上了一副假笑,算是全了他这个台阶:“好说好说,雷公子毕竟也不是故意的,喝酒误事啊对吧?哈哈哈。”

雷海见状,也忙换上了一副‘友好’的嘴脸:“是啊是啊,唉,这个,都是酒误事,酒误事啊!哈哈哈,那,我就不阻挠将军的好事了,告辞。”

雷海说完,便匆忙带着他那群家丁撤出了畅春园。

待雷海走后,元森才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朝还呆愣在原地的寒知鹊走去:“你,你的脸...”

寒知鹊还沉浸在刚刚发生的事件中没有回过神。

雷海被元森砸破脑袋的那一幕,他离得最近,看的最清楚,同时也最震撼。

他心中那个明媚如阳光的姑娘,似乎已经不复从前了。

待元森触碰到自己脸颊的时候,寒知鹊才猛然惊觉她此时竟离自己仅有一掌之遥。

他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像火烧了似的慌忙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元森:“将...多谢将军关怀,奴无碍。”

真的是他啊!

近距离观摩,元森更加笃定眼前之人绝对是八年前,她误以为同样死在元府里,最后被大火焚烧殆尽的人!

这么多年了,即便他褪去稚气浓妆艳抹,即便他青涩不再绝代风华。

元森依旧能辨得他出来。

“为什么?”元森看他惊慌失措的后退了好几步,心里比泼了冰水还凉。

“将军,奴是卑贱之人,怎敢....”

寒知鹊话都还未曾说完,元森便皱着眉头盯着他问道:“只要银钱给到位就行是吗?”

寒知鹊愣住了,脑子还没转过来就被元森硬塞了一把银锭。

“够吗?不够的话我回府去取。”元森将那袋子银锭塞去寒知鹊手中后,便紧紧握住他的手,眼神炽热。

寒知鹊看着手里的银锭,瞬间语塞。

他没有别的意思,更不是想要钱。

他只是想逃,至少,不要在这种情况下与她相认。

可元森似乎是误会了。

“不,不是银钱的问题。”寒知鹊想把这袋沉甸甸的银锭塞回给元森,却岂料元森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寒尘落!”元森没有理会他的挣扎,而是直接伸手握住他的双肩,强迫他看着自己,眼中炽热不退:“你当真不认得我了?”

这三个字自元森的口中说出,犹如定身魔咒,将寒知鹊牢牢的定在了原地。

尘落,顾名思义,是当年村庄旱灾,父母抛弃他之时,希望他尘归尘土归土之意。

寒知鹊正愣神回想呢。

丝毫没注意到元森竟直接逮到了机会,一把拽住他的手就想拉着他出畅春园。

“不!不要。”寒知鹊慌了,元森可能不知道他私自出园的后果,但他清楚的很。

因为卖身契在班主手上,寒知鹊处处受制,每天只能笑脸迎人,却依旧是被羞辱、被打骂,食不果腹。

因为他是戏子,每日的吃食不多,仅有一餐,班主美名其曰为了维持体型,实际是为了方便行龌蹉之事。

于是他咬着牙,学会了逆来顺受,学会了曲以媚人,学会了奉承讨好。

都说花魁生活好,顶梁柱过得香。

可他仅仅是为了不被践踏而已。

再如何名噪一时,也不过一介戏子,供人取乐的物件罢了。

“不是花了钱就可以吗?”元森看他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惊觉应当是自己刚刚吓到他了,于是语气上蓦然的软下来几分。

寒知鹊低头抿了抿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忽然,他抬头换上了他那副招牌笑容:“将军说的极是,既如此,将军何不到奴的房间小憩一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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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将军元森
连载中御用第一闲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