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们这样不合适吧?

男人的动作十分轻柔,像风一样,她指头虽然还在痛着,但是疼痛没有加剧。

然后他给她腿上敷药,最后将一瓶伤药交到她手里。

“自清,我知道你不喜人碰你,其他的伤,你自行处理,只怪我之前太迟钝,一直逃避你的情意,从今日开始,你就留在我身边,别想着走了。”

沈时溪眨眨眼,再摸摸自己的耳朵,拍拍自己的脸。

“我不是做梦吧?你胡说什么?自清谁啊!我压根不认识你啊!”

这时他眼中的情绪又变了,满是心疼。

“你说谎的功夫又进步了,这次我不会受你骗,你需要养伤……”

他二话不说,给她穿好鞋子,牵着马行走,马背上的位置留给她。

沈时溪有苦说不出,她根本不认识这个将军,何来的说谎。

“将军,我是个姑娘,这样不好!”

荒郊野岭的没什么人还好,到了集市上,万一遇上泉州的熟人,那就死定了。

“沈自清,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沈时溪说道:“我没有啊!”

他侧头看向她,眼神凶狠,沈时溪不敢说话了。

这时她的肚皮已经咕噜咕噜叫了

“饿了?”

裴玄朗问道。

她委屈地点点头。

裴玄朗的步子迈得很快,没多久就到了军营驻扎处,沈时溪怕得要死,还想最后再解释一遍。

“将军,我觉得……”

她余光瞥到有士兵拉着几车女子前来,那些女子无不哭哭啼啼的。

“这……什么情况?”

裴玄朗冷冷地回复:

“军妓。”

听到这两个字,她的身体又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似有察觉,说道:

“你怎么回事?怎么抖成这样!!”

“我……我露宿太久,身体冷,还有,你的铠甲,刚才弄得我好痛,好痛!呜呜呜呜呜呜……”

原只是糊弄人的借口,没想到她真感受到了疼痛和寒冷。

额头的青筋似乎蔓延到脖颈,眼睛被迫闭上,身体的冷气迫她搓着手哈气,猛地一睁开眼睛,脏面上一双鹿眼极其显目,裴玄朗见此松了些力度。

“行了,别抖了,到军中,你先再想跑了,不然我保证让你抱憾终身。”

“啊!”

沈时溪只觉得自己倒霉透了,怎么偏偏遇到了这个人。

小小的脑袋一直耷拉着,进入军营以后,裴玄朗将其轻拿轻放。

旁的士兵见了她也不奇怪,反倒用嘲笑般的眼神看她。

“他们为何这样看我?”

看那些士兵的样子,似乎只是在看笑话,除军妓外的女子进了军营,这可是大罪一条啊!

裴玄朗笑而不答,抱着她向上一提,沈时溪的唇角似乎蹭到了他的下颌。

她急忙躲开,脸颊烧得厉害,他抱着她走了一段路,到了一处蓝色大帐,走入其中,看到一个满头花白的老者,这人莫名地有些眼熟。

裴玄朗将她轻轻平放在榻上,底下硬得跟石板似的,硌得慌。

她撑着榻,想活动一下自己发麻的小腿,这时两个男人一齐坐到她的身边。

他面色焦急,看着白胡子老头。

“秦叔,给她瞧瞧。”

她忽然感觉头皮发麻,要是把了脉不就露馅了?她可不要做军妓啊!

屁股暗暗蓄力,随时准备逃跑。

“不,不不不,其实我没什么大碍了,上了药就好多了,就不劳烦大夫了。”

沈时溪翻身下床,被小腿上的疼痛“绊”了一下,摔了个狗吃屎,整个人呈“大”字倒在地上。

裴玄朗见状将抱她起,她本就肮脏的脸补上一层灰,更加看不出来本来面目。

嘴上也破皮了。

他看向秦扬,说道:

“手又沾灰了,秦叔,麻烦你了。”

老者点点头,一言不发地帮她处理伤口,而裴玄朗又担心她有什么小动作,一直紧紧抱着她。

沈时溪难受得要命,自她有记忆开始什么时候看大夫被人抱着的!!

她用腰上的力量隔开一点距离,这厚脸皮的男人竟然得寸进尺地靠过来,让她避无可避。

“将军,这样不太合适吧?”

“跟我你还计较这些?”

他嘴唇微勾,用手心帮她擦脸,弄得他一手灰,沈时溪惊得一动也不敢动,好事轮不到她,霉运跟地里的韭菜似的,一茬又一茬地冒出来。

“只是……你的腰怎么这样软?”

说便说了,他还捏了一下,沈时溪打掉他的手,说道:

“我,我……”

她就是个姑娘,腰当然软了,“放,放开!”

裴玄朗只张半臂就轻轻松松将她圈在怀中,任凭她怎么使劲儿,再也挣脱不开。

“将军,我还有伤!”

他这才松了一些,但是脸又凑上来,两人近在咫尺,他一动不动,沈时溪的心脏怦怦怦的跳。

她向大夫投以求助的眼神,那家伙跟个盲人似的,理也不理她。

半个时辰过后,她的伤都处理好了,这人又抱着她出去。

这军营里边灰蒙蒙的,很多大帐她认不清楚,眼下只能见招拆招了。

裴玄朗突然停了下来,他放她下来,然后给旁的士兵使了一个眼色,自己兀自离去。

沈时溪怔愣片刻,此时一个圆脸小麦色皮肤的小兵走上前搀扶着她行走。

“哥们儿你怎么被抓回来了?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

沈时溪不禁瞪大眼睛,她认识他吗?她难道长得很像男人吗?怎么这一个二个的都把她认成了男人?

她穿着襦裙,个子不算高,但是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被人当成男人啊!

“你谁啊?”

“兄弟,你病糊涂了!这毒也忒猛了,怎么把脑子也毒坏了?”

男人直接上手弄她的脑袋,眼里却不带有一丝的恶意。

沈时溪急忙推开他。

“我,我真的不认识你啊!”

语气略有些急躁,这人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说:

“真的是病了,自清,我是鲁尔啊,咱们多硬的交情,等等……你不会连将军也给忘了吧?”

男人试探道。

沈时溪狠狠地点个头,发觉不对劲又摇头。

“我没失忆,我是真的不认识你们啊!”

“去你的,当着哥们儿的面就不要演戏了,你要是个姑娘,那你就该去那边了。”

鲁尔熟练地挽着她走了一小步,沈时溪一惊,一拳打在他腹部上,随后这大块头向后仰去,身体直直地倒在地上。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力气什么时候这样大了!!

“你倒是扶我起来啊。”

她闻言马上将人扶起来,拍拍人家身上的灰。

“对不起啊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也真是,动手动脚做什么?”

鲁尔一只手撑着腰,一只手摇摆,开口:

“没事,你看看那边。”

他给她指了一个方向,沈时溪看了过去,那个大帐占地大约三尺宽六尺长,大得出奇,周围有十来个士兵在那儿守着。

她方才看见的那些女子都被送进去了。

“这,就是军妓吗?”

“是的,咱们到了泉州,正好招了些军妓,前些日子作战,好些兄弟都闷坏了,我疼死了,等会儿我要去找珍儿给我揉揉。”

这男人说得轻巧,她心中膈应得不行,本来对这人还有几分愧疚之心,这……太畜生了。

“你应该去找军医,要不我带你过去?”

她小腿上还有些疼,但是不能让这个士兵去糟践人家姑娘,能拖延一下就拖延一下吧。

刚走几步鲁尔强拉着她往相反的方向走。

“将军才把你托付给我,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将军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呃,兄弟,我饿得头晕,有些事情一时间想不起来,只记得将军带我回来,你能不能稍稍提点我一下?”

鲁尔说道:“害,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原来是这个啊!你不是说自己快病发了,不忍死在军中惹人伤心就跑了。”

“那……那我和将军关系匪浅?”

她心里有点发毛,自己别是惹上一个断袖之癖了吧?还是一个阴晴不定的断袖?

鲁尔回复道:

“你真的是饿昏头了,你和将军也是过命的交情啊!当初咱们将军是从阵前先锋开始做起的,你后来腿受了伤,腿脚不便,将军安排你做火头兵,烧火煮饭……”

他说完就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兄弟,不敢相信他会什么都忘了。

“弟兄,你的怎么还饿缩水了?”

沈时溪心想:要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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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被未婚夫他哥强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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