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过的？”
“难道我诺更喜欢omega助理？”
“别瞎说，我诺换过的三个助理不是beta就是alpha，omega还是第一次呢，兄弟你是不是有别的门路啊？”
“先不说别的，兄弟加个联系方式？以后多多联系，给我发点信仰生图。”
......
alpha被气走后，郁米被剩下的人围住，叽叽喳喳地问他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毕竟两三个小时就郁米一个人过了，还是没有复试，直接通过的那种，所有人都十分好奇。
面对一双双求知的小眼神，郁米尴尬笑笑，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这个吧......怎么说呢，就是吧，不太好说......”
正当他绞尽脑汁地想怎么糊弄过去时，他打的哑谜竟然被路人接受了，大家看他眼神不停往屋里瞟，突然露出一副明白的表情：“我们懂。”
懂什么了？郁米脸上更加茫然了，他自己都没懂。
其他人也没为难他，更有信仰的粉丝自发地赶人：“都散了都散了，小心钱缺德又来逼逼赖赖。”
人群渐渐散去，那几个粉丝拍拍郁米的肩膀：“不错，刚上任嘴就这么严，我就放心了。”
“以后继续保持，我们都是信仰事业粉，看到你这么靠谱我们就放心了。”
“保密协议嘛，我们都是混圈的，理解理解。”
郁米：“.......”
他只能保持僵硬的笑容，干巴巴地说：“理，理解万岁，哈哈。”
等人走后，郁米呼出一口气，其实他没有骗人，他真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过的，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他仍觉得迷茫。
十分钟前。
被叫到名字后，郁米立即把某个猴子忘在脑后，高高地举起双手，理了理衣衫，走进屋里。
虽然一进门就乱瞟不好，但作为巧克力，郁米真的忍不住第一时间寻找乔诺的身影，但他还记得现在是面试，只敢跟在工作人员身后小心地观察。
可惜，直到坐在面试的椅子上，也没看到乔诺的身影。
在他面前摆着三张桌椅，最右边的是刚刚出面整顿纪律的钱有德，他肥胖的身躯一坐下，衬衫中间的纽扣都要爆开，看起来略显滑稽。
但郁米不敢笑，作为信仰多年粉丝，他一眼认出坐在中间，头发上仿佛抹了一罐发胶，十足精英模样的人就是信仰的经纪人——钱旗。
他们两人这么坐在一起，郁米才发现两人确实有几分相像，只是比起坐着也只能看到鼻孔的钱有德，钱旗看起来好说话多了。
至于最左边的位置——
那是张空座位，桌上堆满了纸张，座位的主人是谁不言而喻。
钱旗看了一眼郁米，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简介，抽出一张放在乔诺的桌上，郁米顿时明白空桌上的纸张都是什么。
“郁先生看来也是信仰的粉丝，可惜乔诺有事出去了。”钱旗笑着打趣，笑意未达眼底，他的笑更像是一种习惯。
郁米一愣。
作为金牌经纪人，钱旗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从进屋你就在找乔诺，刚刚看见身边的椅子没人，你眼里失望很明显哦。”
郁米连忙坐直身体，刚想解释，侧门响动，所有人都朝响声看去，连钱有德都收起那对鼻孔，乖乖坐好。
郁米也下意识看向身后，那扇门很窄小，来人个头又很高，走进大厅需要弯腰，郁米回头时正巧看到淡金色十字架项链，随着来人的动作从脖颈间滑落，金光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在预感对方要抬头和他对视的那一刻，郁米条件反射地转过头，随后又懊恼地咬住下唇。
我靠！乔诺真的来了！！！他躲什么呀，连正脸都没看到，亏死了！
如果能听到心声，郁米的声音一定能震聋所有人，身体也绷得笔直。
男人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即使穿着一件宽大的朋克外套，也难掩肩宽腿长的身材，他袖口拉至臂弯，双手插在衣兜，在经过郁米时，郁米隐约听到男人手腕垂落的银饰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走过的风碰触到郁米露在外面的肌肤，痒痒的，直至痒意消散，郁米才忍不住抬眼偷看男人的背影。
个子很高，肩很宽，腿也很长，不愧是他推。
“哟，乔老师来了，小粉丝还挺幸运的，正好，我们还没开始面试。”钱旗熟络地招招手，殷勤地将桌上的简介递给乔诺，又小声地说，“小粉丝是个omega，不在我们选择里，要不你给人家小粉丝签个名，也辛苦等这么久了。”
乔诺刚欲点头，视线却瞥过简介上的照片，他拉椅子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正好抓包偷偷看他的郁米。
熟悉的一张脸，只是今天这张脸上没有鄙夷，只有快要溢出的憧憬。
乔诺眼里闪过一丝玩味，还真是巧呢。
“不急。”乔诺老神在在地坐下，摘下口罩墨镜，接过简介仔细看了起来。
和电视里不同，郁米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直观地看到乔诺，他小声地吸了一口气，乔诺脸上明显没有化妆的痕迹，但皮肤状态依然很好。高挺的鼻梁，饱满红润的双唇，还有下唇左侧性感的唇钉，比照片上还好看。
趁此机会，郁米近乎着迷地盯着乔诺，他推长得可真好看啊，这鼻子这嘴，还有这睫毛，感觉他都能去荡秋千了。
“擦擦。”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郁米回过神，见钱旗一脸微笑，他赶紧收起神情，下意识擦擦嘴角。
什么也没有。
“哈哈哈哈哈，乔老师什么都不做，就能让小粉丝看忘我了呢。”钱旗大笑出声，笑得郁米更加窘迫，突然他感到一股冷气，乔诺不知何时抬起头，不轻不重地瞥了他一眼。
“你很闲？”
钱旗不敢忤逆这棵摇钱树，连忙收起笑容，正色道：“这不是看小粉丝挺单纯的，逗逗他。”
郁米：“.......”
接着，钱旗点点郁米的简介，用惋惜的口气说：“已婚omega啊，婚姻对象还是alpha......这可难办了。”
乔诺收回视线，他没有说话，只是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注视郁米。
很多企业在面试时都会问这样的问题。
标记不是不可摘除。
如果已经被标记的ABO，遇到另一位适配度更高，且自身愿意的情况，是可以驱逐标记，并重新标记的。当然，如果再婚对象适配度没有前任高，那就只能去医院清洗标记了。
由于omega较另两种性别的人有更高的适配度，所以，部分伴侣是omega的人都不乐意伴侣抛头露面，特别是占有欲较高的alpha，将人看得更紧。
虽然很多年轻人抵制成为金丝雀，但社会上大部分AO伴侣，Alpha都不乐意omega做这种常年不着家的工作。
郁米更不能直接和面试官说我是绝症患者，没几年好活了，谁都管不住他，他就是来实现梦想的，说了就直接凉凉。甚至他的病都被小黑隐藏了，要不然不用看性别，光身患绝症他就已经没戏了。
他知道这个做法不对，小黑说要隐藏病例时他纠结了很久，最终代表私欲的小人打败了良知小人。
他已经做好打算，如果能过，等发情期快到了，他就辞职，安静地躺在家里等死，绝不会坑信仰。
话是这么说，现在面试官问起已婚性别问题也情有可原。
偶像就在面前，郁米怎么也不想失去这个机会，他再次揍晕心中的良知小人，脱口而出：“放心，和我结婚的Alpha是个憨厚淳朴的老实人，绝没能力插手我找工作的事！”
他说得掷地有声，空旷的房间里甚至隐隐听到“憨厚淳朴”“老实人”之类的回音。
钱旗看郁米眼神顿时微妙起来，看不出来面前看起来挺乖的年轻omega，性子居然这么野。
野的话那更留不得了。
钱旗摇摇头，放下郁米的简介，这人已经被他pass了，他转过身，刚想给乔诺一个眼神，却见乔诺眯起眼，随后脸上绽放出营业式笑容，声音却和温和的笑颜相反，异常森冷：“淳朴憨厚？”
多年跟在乔诺身边的钱旗一下子看出乔诺这是生气了。但——
omega说他自己的老公，乔诺气个什么劲？
此时也没人有空关注钱旗，郁米听到偶像和他对话后，满心满眼只剩他推，连忙正襟危坐大声回道：“如假包换的憨厚，绝绝对对的淳朴！”
乔诺：“老实人？”
“老实得不能再老实！”
乔诺笑得更加明媚：“很好，希望以后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回答。”
郁米眼神坚定：“绝不会！”
钱旗终于坐不住，凑到乔诺身边低声说：“乔老师，这个就——”
“好，我明白钱经纪的意思，这个助理我要了，不用再面试了，下周一来熠星报到。”
钱旗：“？？？”他不是这意思啊！
乔诺没理会钱旗，他起身走向已经晕乎乎的郁米，弯下腰，和郁米平视，淡金色的十字架在两人之间晃荡。
乔诺眼前的人霎时肉眼可见地变红，视线也“唰”地一下转移，又觉得可惜似的，小心翼翼地挪回来偷看他。
这家伙还真的挺喜欢他的呢。
乔诺弯起眉眼，果然看到郁米眼神更加迷糊，他笑眯眯地嘱咐：“我很期待你的到来，好好干，我的小助理。”
“顺便，”他加重音量，“代我向你家那位老实的alpha问好。”
这么近的距离，郁米差点快要溺毙在那绿色的湖泊之中，乔诺说什么他也没听清，只凭本能不断点头，然后恍恍惚惚地从屋里飘出来。
如果不是等着看他好戏的alpha提醒，他都不知道，原来他在里面只过了五分钟，和他推对视的几秒里，感觉快把一辈子脑补完了。
不对不对，郁米拍拍脸颊，你可是事业粉，想什么呢？
可是......
郁米又一脸幸福地回想，他推说的是“我的小助理”哎......
是的，乔诺最后一大段话里，他只记住这几个字了。
“嘿嘿嘿。”郁米时不时发出几声痴汉的笑，即使被熠星的员工以奇怪的目光注视都不在意，回味着刚刚幸福的五分钟，抱着满满期待走出熠星。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顶楼的落地窗前，乔诺漠然地注视郁米离开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才收回目光。
“乔老师，助理的事我觉得还得再商量下，我有几个合适的人选，你要不看一下？”钱旗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乔老师？乔老师，你在吗？”
没听到人回应，钱旗打开休息室的门，屋里空无一人，只有窗帘在微风中晃动。
“奇怪，明明看他进来的啊。”钱旗奇怪地摸摸后脑勺，重新关上休息室的门。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他只好先放下乔诺助理的事，脸上堆满市侩精明的笑：“唉，刘导，今晚当然有空。”
“行，你说，地点你定，行，行，我保证给你把人带来。”
他边接电话边打开另一部手机，打开联络簿，找到人后，给对方发送地址。
很快收到同意的信息，他满意地删掉短信，驱车前往今晚酒会的地点。
钱旗：有人在意一下我的意见吗？
第4章 理解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