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赶忙低下头，口中的水差点把他给呛死，脸都给呛红了，强行将水咽了下去。
顾教授刚从国外回来，我是不是要提醒一下顾教授师生恋在国内违法？
周齐内心的道德感与理智疯狂地拉扯着，课都讲得磕磕巴巴、心不在焉。
终于熬到了课间，周齐布置了作业，没拖堂直接下了课。
“同学们，我先把这次课的课堂作业发到群里面，都是今天上课将的内容，不难，PPT我已经发到群里面了，你们相互提醒一下，有不会的来问。下周上课之前将电子版提交到我的邮箱就行了。”
周齐快速地把作业布置下去，坐在讲台上的凳子上紧紧地盯着两个人。
虽然这位同学确实长得帅、年轻、看起来脾气好，但是在国内为人师表不能、也不应该另有所图吧....
周齐心中波涛汹涌，时不时抬眼朝顾望之的方向偷看，试图寻找着合适的机会。
科研圈并不是圈外人想象的那么干净、圣洁，它跟其他的圈子一样，权钱交易、情|色交易、学术不端...种种事件屡见不鲜。
带上一个教授、科研人员的头衔只能给一只禽-兽披上一层人皮罢了。
周齐反思自己是否戴上了有色眼镜去看待这位归国回来的新教授。
说不定是误会了呢？说不定只是朝男同学看了一眼，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多想了呢？
前段时间学校里爆出尹教授学术后宫的事情，在网上捞得沸沸扬扬，一时间学校里对这种事情很是敏-感，周齐难免受到了影响。
周齐紧紧地盯着，视线都要成实质的了，盯了半天没敢去提，理智和情绪拉扯着。
要不发个邮件？
黎褚眠听完一整节课，头昏昏沉沉的。他的专业是要药学，专业课多是跟化学相关，物理什么的只是大一时候草草学了一学期，复习了一周就考了试，到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突然上了理论物理的选修课，一时间脑子还有些适应不过来。
黎褚眠看着群里的课堂作业泛起了难。
课堂作业的文件里有10道选择题，2道大题，黎褚眠粗略地看了一眼。
不会，一道题都不会。
虽说这次课还没有上完，文件中还有没上完的知识，但黎褚眠清晰且明确的认识到，他不会做不是课没上完的原因，而是他压根不会。
拿出手机搜了搜，一道题都没有搜到。
大学的题是这样的，网上经常搜不到，就算搜到了也很可能是个错误答案。
要不去问问老师？
黎褚眠刚抬头就跟周齐对上了目光。
他正以一个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黎褚眠一震。
老师看我-干嘛？
长久经历高压学习生活，对老师突如其来的关心黎褚眠下意识起了警觉。
都说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老师看我-干嘛。
黎褚眠心里打着鼓，有种不祥的预感，屁-股黏在凳子上抬不起来，紧紧盯着切到题目界面的iPad，像是要把屏幕盯出一个洞来。
“你不会吗，这道题。”
顾望之开了口，黎褚眠如梦初醒，侧头看向顾望之，应付了一句。
“是...没听懂...”
黎褚眠以为话题这样就结束了，顾望之给他的印象不像是会乐于助人的人，以为只是他随口一问。
“我看看。”
黎褚眠有些惊讶，“嗯，哦。”乖乖地将iPad递过去，
还没将iPad递过去，顾望之已经凑到了黎褚眠的身边，目光专注地注视着iPad上面的题目。
好近啊....
初见时黎褚眠从身上闻道了书页和墨水的味道，此时这种味道更加清晰。
顾望之俊俏的脸在黎褚眠眼睛里放大，冷峭的眉眼，干净利落的面部线条，纤薄的嘴唇，讲课的声音徐徐响起，却没进入黎褚眠的脑袋，他出了神。
以后男朋友要是长得有顾望之五分好看就好了。
“听懂了吗。”
顾望之讲完了，侧头看向黎褚眠。
黎褚眠像是被猎人的出现惊到的小鹿，慌乱的望了顾望之一眼又低了头下去。
光顾着欣赏帅哥去了，顾望之讲了什么他一句话都没听见。
美-色误人，黎褚眠心底骂了自己几句。
黎褚眠望着顾望之说着糊弄的话，声音小小的，带着不好意思，“有些没有听懂，能再给我讲一遍吗？”
黎褚眠的声线跟他的长相一样属于柔软的那一挂，小声说起话来就像是在撒娇一般。
顾望之耳根麻麻的。
半点没有不耐心，依言再讲了一遍。
这回黎褚眠没在打晃，全心全意地听讲。
顾望之讲得很快，专业词语一套一套的，没听多久把物理知识早就忘得一干二净的黎褚眠就昏了头，眼睛都快失去聚焦了，头顶都像是有几块小星星围着他转了。
黎褚眠终于忍不住了，笨学生就笨学生吧，他扯了扯顾望之的袖子，苦兮兮的，带着祈求，“你太快了....我听不懂....能慢一点吗,,,,”
顾望之一顿，不正常的心跳再次在他的机体出现，脑中程序般排列的知识全被打乱，大脑钟一片空白，张了张口半句话都没有说出来，缓了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好。”
这回顾望之讲得慢了许多，牛顿第几定律的推导都要给黎褚眠理清楚，知识嚼碎了喂到嘴里，这回黎褚眠听得懂了。
黎褚眠手里拿着草稿纸，水笔的笔头被他咬出一圈齿痕。
他把算好的答案递给顾望之，紧张地看向这位严格的顾老师。
“对吗？”
顾望之接过，扫了一眼。
“对。”
黎褚眠松了口气，学会知识的正向反馈让喜悦涌上心头。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谢谢你呀，顾望之。”
顾望之光是看了一眼就狼狈地挪开眼神，避免再次看见那双让他心神紊乱的眼睛。
教室的空调开得有些低，盛夏的天里晚上和白日一样闷热，黎褚眠出门时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忘记带上外套，过低的空调温度让他的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周期性制冷的空调再次吹起了冷风，黎褚眠正在风口，冷得打了个喷嚏。
“冷了吗。”
黎褚眠点了点头。
顾望之拿出了一条宽大的“毯子”盖在了黎褚眠的肩膀上。
“多带的，借你。”
黎褚眠一只手攥住“毯子”，惊讶于顾望之的体贴，顾望之态度坚定，加上黎褚眠确实有些冷，没有推脱。
他仰着脸笑着跟顾望之道谢，“谢谢你。”
“毯子”宽大，刚好把手臂给遮住，毛茸茸的，抵御住了呼呼猛吹的冷风。
黎褚眠抚摸着毛绒“毯子”，职业病犯了，颜色好看，做工精细但有几针织错了，像是人工织的。
不知道是哪位漂亮姑娘送给顾望之的。
黎褚眠胡乱地发散着，手摸了摸“毯子”。
这线的手感好熟悉啊。
黎褚眠突然动作一顿。
不对。
攥着“毯子”定睛一看。
这不是我错送给顾望之的那条围巾吗？！
姑娘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