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队苏队，所以怎么样啊？”王祺搂着他的手臂坐在松软的沙发上，好奇地追问着。
“什么怎么样？”
“哎呀，就是……卧底还顺利吗？”
卧底……
一想到这个，苏衍的表情就变得难以描述了。
怎么说呢，过程非常诡异，但是结果至少是他想要的。
“……还行。”
“那你咋回来了？”何枞大大咧咧靠在沙发靠背上问道。
“不知道，他们放我走了。”
“嘶，不应该啊，为什么会放你回来呢？”俞晨端着茶杯，若有所思。
“可能……比较开放？”何枞道。
“开放个屁，这种拐卖人口的大型组织，对内部人员一定是非常谨慎的，不可能就这么放人回来的。”俞晨反驳道。
“那你说，为啥？”何枞看不惯他说什么都要怼一句，直接反问他。
“我怎么知道？”
“那你瞎嚷嚷什么？”
“我不知道不代表我不能反驳你的愚蠢想法啊。”
“你……”何枞又要急，但是被苏衍一个眼神瞪了回去，默默憋了回去。
“事情经过呢？保密吗？”潘禹端了两杯茶，一杯放在了苏衍面前。
苏衍正欲开口，二队休息室的门就被敲响，潘禹上前开了门。
来者是侦察部的部长韩冢，想也知道，韩部长大晚上不在家好好呆着，定是知道了苏衍回来的消息。
几人纷纷起身向部长行礼。
“哟，这是在开茶话会？”韩冢松了松军装制服的领带，走了上前。
“韩部要来一杯吗？”何枞端起茶杯朝着他抬了下手。
俞晨有些无语地看着他。
“不必，我来只是来找你们苏队，你们继续，别太晚。”韩冢难得心平气和地跟他们说话，其他人是大气不敢出一声，乖巧地望向他们的队长。
何枞自然地把茶杯递到了嘴边，喝了一口。
“苏队，来一下。”韩冢开口，苏衍起身跟着他出了休息室。
休息室外，因为已经不早，出任务的没回来，没出任务的都回去了，因此几乎没有人来往。
“韩部。”苏衍率先开口叫人。
“任务还算顺利？”
苏衍先是抿了抿唇，随后点了点头。
“怎么就回来了？”
怎么个个都希望我多待一会呢？
“这个组织比我们预想的要独立。”苏衍答道。
韩冢点了点头，道：“总之，我们的任务是帮助你在组织中站稳脚跟，因此我们将全力配合你的需求。”
“好。”
“哦对，还有啊。”仿佛忽然想起一般，韩冢转身对着正打算开门的苏衍道：“你和另一名卧底对接了吗？”
一说到这个，苏衍开始面露难色。
“不好说。”
“什么叫不好说？反正他明天会来，我们会组织你们会面，和上级交换信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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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skey……
脑海中逐渐浮现他的面孔。
是他吗？
千万别是他……
苏大队长过了个并不算安稳的夜，也许是二十二年的禁忌被某个初次见面的人打破了，又或许是尘封八年的案件再次有了眉目，总之苏衍睡得浑浑噩噩，第二天早上险些迟到。
要不是技术员王祺同志好心叫人，他可能真的会就这么睡到中午。
“苏队苏队！起来啦没饭啦！开会啦！”王祺的声音跟复读机一样，响彻在二队的休息室中。
“王祺！闭嘴！”很显然，二队不止一位起床困难户。
何枞暴躁地从床上跳起，一把拉开了自己寝室的门。
“你他妈吵吵什么？要死啊？”何枞的室友俞晨一脸不满地从床上爬起，摘下了降噪耳机。
“王祺这么吵你听不见？赖我？”
“我就听见你的吵吵声了。”俞晨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并没有理会旁边的这个人。
“欸？你俩怎么也没起？我以为枞哥你早就去吃饭了。”
“啊……现在才六点半……不急不急……再睡会。”何枞瞥了眼休息室里的钟，懒洋洋道。
眼看着何枞又要倒回床上，王祺连忙摸出自己的手机摆在他面前。
7：34
“？？？”何枞又立刻从床上弹起了。
“我靠？不是六点半吗？什么情况，我闹钟怎么没响？”
“休息室里的钟坏了，慢了一个小时。”
“什么？？？”何枞飞速跳下床，冲向了洗手间。
俞晨慢慢悠悠从床上爬起，还不忘叠下被子。
“晨哥？你不着急啊？”王祺小心翼翼地问着。
“急？急有什么用，再急你也抢不过哈士奇。”
“俞晨！你个狒狒，我都听见了！去你的！”洗手间转来怒吼，俞晨继续装聋。
“苏队呢？还没起？”
“嗯。”王祺点点头“他平时起的挺早的呀。”
“有没有一种可能……平时你早上根本见不到他？”
两人仔细回忆，忽然发现似乎确实是这样，苏衍平时不是半夜出任务就是整夜不回来，好像的确很少见他睡在自己寝室。
“你们怎么还在这？”休息室的大门被拉开，潘禹提着一份早餐进门。
“哇，禹哥这是为我准备的吗？我就知道，还是你好！”王祺眨着不灵不灵的大眼睛扑了上去。
“停，这不是给你的。”潘禹及时制止了恶狗扑食的惨案，把早餐高举过头顶，欺负某人不够高。
“啊！！禹哥你怎么可以这样！”王祺委屈巴巴地瘫回了沙发，冲着紧闭的房门大喊：“苏队！禹哥偏心啦！”
俞晨一手捂住了他嚷嚷的嘴道：“你先等等，我怎么觉得你禹哥的偏心对象似乎就是你的打小报告对象呢？”
“什么？？”王祺瞪大了双眼，眼睁睁看着潘禹提着早饭敲响了苏衍的房门。
“呃……昨晚苏队发消息，让我早上给他带饭的。”潘禹解释道。
“寒心啊寒心……呜呜晨哥，我也想吃饭。”
俞晨摸了摸他的脑袋，在他耳边悄悄道：“别急别急，这不是还有个人也没吃呢吗？”
他跟着他的目光望向了洗手间里狂轰乱炸的狼犬。
王祺朝他挤眉弄眼“你确定？”
俞晨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挂在脸上，一句：“你瞧好了吧。”
等到何枞容光焕发推开门，俞晨笑着道：“你等下。”
“干嘛？你们还不走？不吃饭了？”何枞停在茶几前。
“帮我俩带个饭。”
何枞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还愣了一会，这个只会怼人的狒狒有一天居然还会让自己帮忙带早餐？
“呵，你开什么玩笑？俞少爷自己没有腿吗？”
“是这样的。”俞晨缓缓起身道：“上次看你在看一把手枪……”
何枞眼睛一亮，但还是装作毫不在意地道：“什么手枪？”
“唔……看你好像很喜欢啊，看了好多次，而且还一直在看枪械参数？”
“你……还有偷窥癖？”何枞顿时有些脊背发凉，嫌弃地打量着自己的室友。
“滚蛋！你自己每次看完电脑不关，况且我还是你的室友，有那么几次无意间看见是很正常的。”俞晨摆了摆手走上前。
“随你信不信，我爸去以色列时带回来一把枪……”俞晨一字一句地说着，目光一直落在他脸上，观察着他的神情变化。
很显然，何枞表面上强装镇静，实际上已经想到了他朝思夜想的那把枪，胸口的心跳混乱。
“我看那枪挺特别的，91年50AE版的啊……”俞晨佯装沉思，实则窃笑着看着面前这只狼犬已经藏不住自己的尾巴了。
“咳，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啧”俞晨上前搭上他的肩道：“我记得，何枞你上次单项短跑东部第一？”
“嗯。”何枞居高而下面对着他。
俞晨气势丝毫不亚于他，继续道：“反正我对手枪不感兴趣……何枞你……”
“就带个早餐？”
“嗯哼。”俞晨轻笑一声。
“现在是七点三十八分，我们八点要开会，所以……”俞晨冲他挑眉。
何枞又上前了一些，二人近在咫尺，他抬手戳了戳俞晨的胸口，没说别的，转头出了休息室。
“皮蛋瘦肉粥不要皮蛋，记得加个煎蛋。”俞晨双手插兜看着他的背影。
王祺目瞪口呆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切。
“这……就行啦？”王祺一脸不可置信。
“嗯哼。”俞晨轻松地走向了卫生间。
“晨哥……你真有那把枪？”
“有是有，本来就打算送他，就当作是一起入编两年的纪念了。只不过……”俞晨掬了一捧水洗脸。
“不过什么？”低沉的男声响起，俞晨的动作一顿。
“哇，枞哥，你这也……太快了吧？”王祺抱着热腾腾的早饭感慨道。
俞晨直起身，侧脸望去，何枞靠在卫生间的门边，提着肉粥递在他面前。
“你唬我？”明明是用最平常的语调说出的话，可现在莫名有了些威胁警告的意味。
沙发上的王祺见形势不对，很有眼力见地溜去找他们苏队了。
就剩二人僵持在洗手间门口。
俞晨甩了甩手上的水，两步上前看着他道：“我一向守信。”
何枞向他伸出了手，碍于他身形高大，死抵住了门边，搞得俞晨有些不知所措。
“你…先让开，我去给你拿。”
何枞沉默地让开了道，跟着他进了寝室。
“你就放在这儿？我怎么不知道？”何枞问。
“拜托，我为毛什么事都要让你知道？”俞晨说着，弯腰俯身从床底拉出了一个巨大的箱子，埋头打开，在一堆杂物里翻找着。
何枞皱眉看着那一堆有的没的，几乎都是枪械配件和瞄准镜什么的，全部组装好估计能抵个军火库了。
这让他不由得担心起这一箱子违禁玩意儿的合法性了。
“放心吧，违法乱纪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干的，这些都是合法渠道得来的，而且我这没有弹药，这些只能算作个人收藏吧。”俞晨一边埋头一边解释道。
又过了一会，俞晨还在箱子里翻来翻去，等的何枞都有点不耐烦了。
“你确定在这里面？”
俞晨一口：“你个哈士奇急个屁，等一会碍着你投胎了吗？”随后翻出一个金属配件、一个枪管、一个瓦斯导管。
这一个个零配件属实把何枞看懵了：“你怎么把它报废了？”
“傻逼，这叫拆解，报废个头啊。”俞晨又摸出了一把金属配件，摸出最后的弹夹，然后把它们一起递给了何枞。
“……”何枞看着这一堆在外行眼里的一堆废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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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