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阴谋与密道

徬晚时分,晓轻寒派出去的人纷纷回来复命说,之前怀孕的妇人不是举家迁出了盛京,就是回乡产子,亦或是突然消失,邻里们也不知道他们的去向。

晓轻寒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于是派人去陈四家盯着,一有异常及时汇报。

第二天早上

晓轻寒把白雨眠堵在家门口,告诉他昨天查到的消息。“白大哥,你说我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阴谋?”

“惊天与否尚未可知,但绝对是阴谋,你先回家,待我和新月去庙里探查过后就去找你。”

“好的。”

晓轻寒回了家,白雨眠与李新月约在了距庙门一里的凉亭。

当他到达凉亭只看到一个肚满肥圆的胖丫头。

胖丫头见到他立刻飞奔过来“相公,你怎么才来啊?人家都等急了!”

白雨眠无语极了,把胖丫头推远一点“你怎么这个扮相?”

“这扮相怎么了?”李新月甩甩袖子转转圈,打量着自己的行头“我觉得挺好的啊!你一个要长相没长相,要钱没钱的,还想娶天仙美女?有个媳妇就不错了,还挑三捡四的!”

“我不是嫌弃你丑……我只是觉得你这身肉,行动不便,会影响计划。”

“那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这身肉很轻的。”说完就撩起袖子露出胳膊“你摸摸”

“不摸!”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

“你摸一下嘛!”李新月拉着白雨眠的手就放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这手感,皮下并无实物,倒像是空气,白雨眠有些不解“这皮囊之下究竟是何物?”

“是空气啊!猪髓泡,听说过吧,把空气注入里面,可以变换任意造型,这可是独家秘笈,一般人我是不会告诉他的,谁让你是我相公呢。”说着就往前凑了凑。

白雨眠一把推开了她“你到底知不知道男女有别!”

“姓白的,我给你好脸了是吧。如果不是你说要假扮夫妻,我犯得着和你在这做戏吗?你能不能拿出点专业精神来!还男女有别!你见过哪对夫妻说男女有别的?!”李新月真是气的不轻。

白雨眠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迂腐了,为了查案吃亏的明明是人家女孩子,自己却出言莽撞,真是不该。对她鞠躬行礼道:“娘子,刚才是为夫思虑不周,望你见谅。”

李新月没想到他会低头认错,略显尴尬地用脚扣地“算了,算了,下不为例。”顺手挽着他的胳膊“我们快走吧,别耽误大事。”

二人假装第一次来,沿路拦住了一位小沙弥“小师傅有礼!”李新月开口。

“施主有礼!”

“小师傅,我们夫妻二人结婚多年却未有子嗣,我家公婆嫌弃我生不出孩子,想要休了我,我听说咱这儿的送子娘娘特别的灵,就想请送子娘娘大发慈悲赐我灵儿。”李新月说着就委屈的要哭出来了。

白雨眠从旁附和“小师傅,我们夫妻感情很好,奈何没有子嗣,这无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也不能公然忤逆父母,所以我们急需求子秘方,请您行个方便。”说完就是一揖。

小沙弥赶紧摆手“不是我不帮你们,是我真不知道,不如你们去问问住持,她或许能帮到你们。”

二人相视一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烦请小师傅带我们拜见住持。”

“请随我来!”小沙弥在前面为二人带路。

来到住持打坐的禅房,小沙弥前去禀报。不多时住持迎了出来,三人相互见礼。

白李二人表明来意,住持道:“贫尼理解二位的心情,可是送子娘娘诞刚过,若想再次请神灵赐子,怕是要等些时日了。”

“我们听说不是只要祭拜送子娘娘之后,被她选中就能怀孕吗?为何还需等些时日?”白雨眠一边问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只玉镯双手呈给住持“师太,这只玉镯是我全部身家,只要您能为我们延续子嗣,我愿为庙中添香油!”

住持一看玉镯的成色再看二人穷酸的穿着打扮,暗想这镯子不是贼脏就是挖坟掘墓而出必定不干净,即使出了事二人也不敢公然索要。

假意思索了一阵,住持接过了玉镯“也罢,既然二位如此诚心,那我便替二位问问送子娘娘的意思。”

住持带着二人来到大殿之上,叩拜送子娘娘之后替二人扶乩,说来也巧,正是圣杯。

住持大笑道:“二位好福气啊,送子娘娘答应赐予你们灵童了。还不快谢谢送子娘娘!”

二人闻言急忙磕头叩谢。

住持告诉二人可先去膳堂用餐,之后在庙中逛逛,待戌时她会领着李新月去厢房,只要在厢房内呆满三天即可喜获麟儿。

戌时一到李新月被领进厢房,住持交代她去床上躺着,天亮之前不得出门。李新月乖乖照做。白雨眠被请出了送子娘娘庙。

月上枝头,师太为李新月点上安神香,祝她好眠,之后出门上锁。

安神香的味道很好闻,李新月不禁多吸了几口,一夜安枕无梦。

第二天天一亮,李新月从梦中醒来惊觉自己居然睡的那么沉,也不知道黑衣人来过了没有。懊恼的她捶胸顿足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小沙弥来送早饭,正是昨日碰到的那位小沙弥。

看着早饭,李新月计上心来。她问小沙弥何时来送午饭,小沙弥回道:“午时正”。

吃过早饭,李新月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东摸摸西敲敲,看似是在焦急等待神灵降临,实则在丈量房间,她的直觉,这房间内一定有暗道。

到了正午,小沙弥来送饭,她请小沙弥一起吃,小沙弥不肯,她就推脱为了感谢小沙弥的引荐之恩,不吃饭喝杯水也行。小沙弥刚坐下就被李新月点了睡穴昏睡过去。

将小沙弥放到床上,李新月易容成小沙弥的样子,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

她要尽快找到白雨眠,告诉他昨晚自己睡着了,没有碰到黑衣人,也许他们得另想办法。

李新月故作镇定的往外走,突然身侧传来白雨眠的声音“别回头,跟我走。”

李新月跟着白雨眠来到后山,有种异乡游子见到亲人的感觉。她想哭……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李新月心想这家伙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我易容成什么样,他都知道。

白雨眠指了指李新月的后肩,她回头一看,一只彩蝶停在上面,叹了口气,一副我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我昨晚睡着了,没碰到黑衣人。”时间有限还是正事要紧。

“昨晚并无人进入厢房。”

“你怎么知道?”

“我一直守在那里。”白雨眠手指的方向正是庙外,正对着厢房的一处土坡,从那里可以看见整个厢房。

“你一直守在那里……你不用睡觉的吗?”他守了一夜,自己却睡了一夜,真差劲。

“一会儿回去睡。”

“昨晚黑衣人为什么没有来?难道所谓神灵赐子真的与他们无关,还是他们已经发现我们是假扮的了?!”

“暂时不清楚,若是今晚还无异样,我们就要另寻他法了。”

“今晚我一定打起精神。”李新月保证。

白雨眠将彩蝶收回,放进瓶中交于李新月“如有消息,可在彩蝶翅膀上以水写字,它会把你的消息带给我。”听到彩蝶还有这个用法,李新月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白雨眠,之后眼睛一直盯着彩蝶,像是在看一位故人。

接着白雨眠又从怀中拿出一个引信,交于李新月叮嘱道:“若有危难,拉响引信,我即刻就到。”

二人商量妥帖之后,各自离开。

回到厢房,李新月换回胖妹装,把小沙弥放回桌上并解了她的睡穴。小沙弥迷迷糊糊的看着李新月,揉揉眼睛和脖子“施主,你怎么不在厢房,来我这里做甚?”小沙弥睡糊涂了以为在自己房间。

“这是我的厢房,你刚才来给我送饭,然后就睡着了。”李新月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罪过罪过,贫尼怎么睡着了。”小沙弥忙起身向外走去。

入夜,李新月再次闻到了安神香的味道,这次她警觉起来,知道昨晚是这安神香搞的自己睡着了,连忙掐灭。又怕被发现比着大概一晚的燃烧量掐断,之后将断截藏了起来。

她躺在床上手里拿着装彩蝶的瓶子,不停的抚摸。之后又翻来覆去胡乱踢床板,床板的回声却不相同。

意识到不对,她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用手一点一点敲击床板,仔细辨别回声。

不多时她发现床板之下中空,原来密道就在这床板之下,怪不得要点安神香让人睡觉,原来是怕大家发现这个密道。

李新月赶忙将“密道已寻”四个字写在彩蝶翅膀上,将它放飞。

彩蝶精准的找到了白雨眠,停在他的掌心。白雨眠拿出彩蝶的鳞粉瓶,将鳞粉抹在彩蝶翅膀上“密道已寻”四个字立刻显现。

第二夜依旧平安无事。

第三天晚上师太刚锁上门离开,白雨眠就从窗户闯了进来,还在掐安神香的李新月本能的将断截香扔了过去。接着就是一掌打来,白雨眠抓住她的手腕向前翻折,将她圈在身前“是我”白雨眠的吐息喷在李新月的耳边,酥酥麻麻的,她瞬间红了脸颊。

白雨眠软玉温香抱满怀,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了,加上昏暗的房间,只剩下二人亲密的呼吸声,此时的气氛异常的暧昧。

李新月的手被抓疼了,回过神来“你抓疼我了,松手!”

白雨眠赶紧松手,二人各自尴尬地看向不同方向的漆黑。

“我猜想,黑衣人今晚也不会出现。”白雨眠打破沉寂。

“为什么?是我们败露了吗?”

“不一定……也许他们从未想过对你进行神灵赐子之事。”

“为什么?”

“也许你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亦或者他们已经找够了所需之人。”

“怎么说?”

“你可还记得,送子娘娘诞当天,江氏等一众妇人都呈送了自己的生辰八字,而住持并未向你索取,或许从一开始她就只想要钱,根本没打算帮我们。”

“可能还真是这样。不管了,我发现了密道,可找不到入口,你也来找找。”

二人将铺盖全部清理到床下,分别从床头和床尾摸索,都没有发现任何机关。

“会不会机关根本不在床上,而在屋子的某处”白雨眠四下打量着房间,可是屋内太黑他也只能勉强视物。

白雨眠决定走近一些看清楚每处的布置,谁知刚抬脚就被刚刚清理到床下的被子一扳,径直朝着李新月的方向摔倒,被夹在床与白雨眠之间的李新月只能认命,迎来一起摔倒的命运。

预判到二人一起摔下去,李新月的头会磕在墙上,白雨眠急忙用手护着她的头,而在二人倒下去的那一刻白雨眠的手重重的砸在墙面上挂着的送子娘娘画像上。画像因为重力发生位移,二人身下的床板应声而开,二人滚进了床下的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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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难眠
连载中白转星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