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铸剑

从前提沙包站立一个时辰都要哀嚎的楚池,如今在烈日的曝晒中尽管汗流浃背也咬牙坚持。

此时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信念:救下谭念念。

【恭喜小主解锁支线任务:救出谭念念,任务奖励5晶石。】

短短半月,楚池的武力值暴涨,从原本的三十涨到一百。

光有武力值还不够,她们还需要称手的武器。

“垂玉,你可知这城中最好的铁器铺子是哪?”楚池坐在石上边擦汗边问。

“我多练拳法掌法,铁器这个我倒没多在意。”武垂玉实事求是。

“这个我知晓!”剑兰答道,“城外有一铸剑师名为孔濯,传说中此人来无影去无踪,只为有缘人铸剑,且铸出的剑不仅坚固而且形态美观,各有特色。也有许多王公贵族去求剑不得呢。”

“我们即刻前往拜会!”楚池兴奋道。

孔濯住处位于城东外树林,此处多榆树,郁郁葱葱,树丛中有一双层茅屋,院内摆些桌椅与一个看起来像灶台似的器物。

楚池上前敲门:“有人吗?请问孔先生是否在此处?”

她也不知道该叫什么,于是用先生称呼。

院内毫无动静,周围也只有几声虫鸣鸟叫。

“看来我们来的不巧,孔先生不在家。”剑兰遗憾道。

“无事,我们在此处稍等片刻。”楚池随意找了块石头坐下。

一个时辰已过,依旧无人踪迹。

楚池起身拍拍手,“无事,我们改日再来拜会。”

一连来了几日,依旧未见到这个神秘的铸剑先生。

但她们还是未曾放弃,日日前来。

这日前来的还有一位器宇轩昂的公子,他家小厮见到人也新奇,便上前问候。

“几位也是来求剑的?”

“是。”

“几位瞧着身子柔弱,没想到也是习武之人。”那人调笑道。

楚池刚想反驳,那公子便斥道:“福生,不得无礼!”

他翻身下马作揖:“叨扰几位,实属我之过错,还请见谅。”

楚池无所谓地摆摆手,“无碍无碍。”

话毕,她便坐在经常坐的石上思索什么,片刻,她便直接上去敲门喊道:“一连数日,先生为何避而不见?”

“小姐,先生不在家呢。”剑兰上来劝阻。

楚池却没放弃,她跪下作揖道:“先生避而不见可是不想为我们铸剑?小女深知身如浮萍,可如今挚友受困我不得不救,还请先生铸剑!求先生铸剑!”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好敏锐的小女郎,你怎知我在家中?”

“先生货架上的碗筷有所变动,门外的石子旁也多灰烬,小女便斗胆猜先生避而不见。”

“起身吧,孔某一介武夫,不懂你们这些虚礼。”孔濯笑得和蔼,“只不过孔某一次只做一把剑,你们谁要求剑?”

武垂玉与剑兰心照不宣地指向楚池。

“迟迟,你身子在我们之中最弱,这把剑最适合你拿。”

“武小姐说的在理,小姐是我们之中最适合习剑之人。”剑兰附和道。

“好,如此便请姑娘等上三日来此处取剑吧。”应付完这边,他又看向那公子,“公子可也是来求剑的?”

“是的先生,还请先生赐剑。”

孔濯捋捋胡子笑道:“时候未到,还请公子半年后再来。”

说完这话他便独自关门长笑着离开。

楚池刚要走,那公子拦下她:“还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小生刚才实在是冒犯了。”

她这才想起自己现在还是个死人,于是道:“我叫楚赛英。”

楚赛英是楚忠廉为她取的,后她被迫进京算命的说这名字她压不住,于是才又取了个女儿家的名。

赛英这个名,其实只有家中亲族知道,也算隐秘。

“姑娘的名字果然不同凡响。”他赞许道,“我名高九日,如若姑娘需要,可以在城东鹿台阁寻我。”

楚池搪塞道:“好,我们先行告辞。”

一路上她还是忧心忡忡,谭念念走了,招摇撞骗那一招也不管用,现在没有经济来源,虽说匣子里的钱每天都在涨,但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

那铸剑师也没说价格,万一她连铸剑的钱也拿不出来该如何是好。

好在拿剑当天那铸剑师也未曾提到价格之事。

“此剑名为拂尘,是用世间至纯至柔之物铸成,乃极其灵巧之剑,最适合女子佩戴,拂尘剑,便是要拂去尘世间所有痛恶,也不知道姑娘是否接的起此剑。”

楚池双手接剑,果断道:“只要先生敢给此剑,我楚池便接的起此剑。”

“好哇好哇!”孔濯仰天长叹,“浮沉世事谁主宰,莫问前尘问少年。”

楚池听不懂,配合着笑笑。

孔濯又将一本书交予楚池,“此书乃我游历之时挚友所赠,今日赠与姑娘,助姑娘成就功名。”

“谢先生!”

拿剑之后,楚池又去城中铁匠铺为剑兰制得一把好刀。

三人同坐一屋商量在大婚之日趁乱进门抢亲。

“我在右丞府待过几日,通常亥时换防,到时我从西门口的狗洞钻进去,垂玉从侧面悄悄翻进去,剑兰在门外接应。”

楚池闭着眼大致构思尚书右丞府的布局,而后她睁开眼画在纸上指引武垂玉。

“垂玉,你从侧门进去打晕换防的兵士,跟着队伍途经厨房、侧厅,从后头绕过正厅到那假山后等我,我到那狗贼住的‘风雅轩’去救念念。”

“小姐,你一个人行吗?”

武垂玉也有些不放心道:“是啊迟迟,不如还是让我去那狗贼屋中救谭小姐吧。”

楚池笑着摆摆手:“念念是为我身处险境,要救也必须是要我亲自救。”

两人听闻,也不再多说什么,便由她去了。

武垂玉还是从袖中拿出一纸包塞进楚池手中,“迟迟,这是杨柳留给我的迷药,你若是遇上什么意外,便把它撒出去好逃。”

“好。”

次日一早三人便潜伏在尚书右丞府门前的小茶馆观察,直至傍晚才瞧见那栾秉骑着黑马迎着喜轿回来,他眸光还是冷冷的,全无笑意。

轿帘上垂下的流苏随风舞动,敲锣打鼓的声音响彻云霄。

街上空无一人,完全没有婚礼的热闹气氛。

栾秉没有双亲,省去许多规矩,婚礼也是简办,只宴请几位朝中与他熟识的几位臣子。

锣声二记,梆敲两次,亥时已至,众人按照计划就位。

楚池在风雅轩门外驻足观望,四周毫无动静。

她放松警惕,掀开窗翻进去。

周遭是一片大红,桌上摆着酒盏与贴有“囍”字的吃食,往里去,谭念念紧紧攥着衣角盖着盖头坐在床上。

楚池上前掀开盖头,二话不说拉起谭念念的手:“念念,我来救你了,我们现在就跑。”

谭念念在昏黄烛火照应下泪光闪烁,她重重点头道:“嗯!”

两人刚走出五步,门忽然大开,栾秉闲闲地靠在门框上看她:“楚大姑娘这是要带我的新娘子去哪啊?”

楚池伸出一手护住谭念念,另一手从腰间抽出拂尘剑备战。

栾秉漫不经心地抬抬手,后边便有几名侍卫冲上来。

楚池回眸将那包迷药塞进谭念念手里,大喊道:“快跑!”

话毕,她便上前迎战。

先出手的是栾秉身边常带着的锺宏,只见那人翻身腾空而起,大手一挥便飞出几只袖箭直冲过来。

楚池推开谭念念长剑挺出挡下突如其来的暗器。

锺宏脚蹬房梁眼疾手快地抽出腰间的匕首向她刺去,她也反应机敏侧身躲过。

招式未歇,锺宏不给她思考的机会,在落地的瞬间翻滚起身一掌将方桌拍去。

楚池被逼得只能用碎步急向后退,直至退出房外。

整个尚书右丞府的侍卫大多都在此,她这一退,便陷入包围圈。

那桌子落在门外阶上登时碎裂,木屑横飞,这少年的掌力极强,怕是可以与武垂玉一较高下。

锺宏跟了上来:“姑娘,主人说只要将夫人还回来您便可以活着离开。”

楚池躲过刚刚这几招便已耗尽力气浑身湿透,但她依旧冷笑着高呼:“我的命,在我自己手中,不在他栾秉手中。”

锺宏想上前继续,匕首出去的那一刻他却急急收手。

突如其来的剑从身后穿透楚池肩膀,她闷哼一声,咽喉内涌出血腥味,疼的要掉眼泪。

栾秉远远瞧见剑入她肩见红时蹙蹙眉,但很快他便恢复正常。

他走上前立于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指微伸挑起她的下巴:“楚池,你斗不过我的。你就像一只我随时可以碾死的小蚂蚁。”

楚池红眼固执地笑,她目光坚定无比,颤抖着抹去嘴角的血道:“就算是铜墙铁壁,我也一定要闯,谭念念这辈子只能嫁给真心喜欢的如意郎君。栾秉,我此生同你不死不休。”

“好啊,待你身居高位时我等你与我不死不休。”

后头那个突袭的侍卫此时不知所措地举着剑问道:“大人,难道要放她走?”

栾秉瞪他一眼嘱咐道:“今日之事不许外传,如若有人问起便说是我尚书右丞府在新婚当日遭了贼。”

那人拔出剑,楚池抽疼,捂住汩汩流血的伤口蜷缩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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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尘
连载中绘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