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的方从南很快被观众发现异常，弹幕疯狂刷着，他却厚着脸皮说是外卖到了，借口关掉了直播。
“不行，男朋友在。”方从南已经没有了继续播下去的兴趣，没关系，今天赚的也够下个月的租金了。
“我不信。”
方从南翻了个白眼，爱信不信吧，休息日我不加班。他放下手机，拿起已经凉了的外卖，放进微波炉中加热。
再次拿起手机准备找些下饭视频，轻车熟路地接收了程竹自愿赠与的转账，后台消息中程竹给他发了张图片。
是他从嘴里吐出的半截舌头，藏在阴影中的喉结，以及宽阔的**的肩膀。
在舌尖偏右的地方有一颗圆形的，钛钢舌钉。
“昨天被你咬到的伤口。”
方从南的视线根本无法从屏幕上移开，咽了口唾沫，不想见程竹的心开始动摇。
不行不行，原则呢，我们做这行最忌讳就是爱上客人。
“疼吗？”
“还行。”
“男朋友买了电影票，我去看电影了，拜拜。”
方从南叼着勺子，发完这句话后迅速退出了登录。他只想享受属于自己的时间，谁来都不行，给钱也不行！
拉上窗帘第二天一觉睡到不知几点，被电话铃声叫醒，是徐哥。
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起，该不会要迎来第一次加班了吧。接起电话，还好只是让他做个ppt发给程总，便马上起床开笔记本电脑接受文件。
忙碌修改了一个多小时，总算赶在ddl之前把终版通过徐哥审核后，把文件发给了程总。
这是不是说明，程竹在工作。
方从南打开颤音登录自己的直播账号，又有几条未读消息，在他看来千篇一律，都是深夜寂寞时会发的内容。
“早。”
对面立刻已读，似是等候已久：“昨晚玩得开心么。”
方从南左思右想，感觉如何回复都不对劲，程竹到底是真的不在乎当小三，还是这只是他的缓兵之计？
“很累，折腾到半夜。”
这次已读不回的是程竹。这样最好，快点退缩，快点撤离，快点离他而去吧。
合上电脑，方从南决定去附近逛逛吃点东西，顺便熟悉一下周围环境。
街溜子一样把方圆两公里都转了一圈，跟着导航走了一遍最近的上班路线后，方从南在楼下O巴克买了三杯咖啡。
好不容易休息日来公司一趟，去给领导送杯咖啡慰问一下，混个脸熟也好。老板不在的话，就送给前台的漂亮小姐姐。
他哼着歌坐上直梯，美滋滋地喝着星冰乐，虽然是周末，大楼里还是有不少加班的职员。
来到办公室，徐哥果然在自愿加班。
“徐哥，辛苦啦，我来探探班。”方从南把咖啡从纸袋中拿出来，“我记得你爱喝甜口。”
徐哥冲他笑了笑，插上吸管：“另一杯是给程总的？”
“对啊，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他口味。”方从南看了眼门外，早知道就打听一下再买了。
徐哥看了看另一杯的标签：“没事，程总不挑，你拿去给他吧。”
本意是想让徐哥借花献佛，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厚道，惊慌不是装出来的：“啊？我有点紧张，第一次跟程总单独说话。”
“程总只是看起来严肃，放心吧。”徐哥电脑弹出消息提示音，赶紧埋头查看，“他说你ppt做得挺好，快去把咖啡给他吧，休息日回去好好休息。”
方从南无奈的拿着那杯咖啡，在门口做了好一阵心理建设才敲响了门。
“进。”
门虚掩着，方从南忐忑地进入室内。
“程总，我路过公司…知道你们在加班，过来看看。”方从南眼神根本不知往哪放，支支吾吾地说明来意，把咖啡放在他办公桌上。
程竹把视线从屏幕上移开，扫了他一眼后又回归了工作：“谢谢。”
虽然只一瞬间，方从南还是看见了他舌尖上的东西，居然是真的…
“那我不打扰您了。”看来程竹是没认出自己，果然他的化妆技术是数一数二，方从南得意的同时也松了口气，逃也似的溜了。
他突然想使个坏。
到了公司楼下，打开颤音，咬着吸管打出一行字：“我想看看你的舌钉。”
又补了一句：“录个视频。”
对方不按常理出牌，给他弹了个视频通话，吓得方从南差点把手机摔了。
“要么亲眼看，要么打视频。”
想得美！
方从南把手机揣回口袋，根据回忆的路线走回了家。已经下午了，虽说天气不算热，但也出了一身的汗。
明天要上班，今晚还是不播了。方从南在心中盘算着，脱掉了t恤，准备冲个凉。
洗完澡后，他看着镜中的自己，觉得不拍一张太可惜。找来那天见面时戴的的铃铛颈饰，对着镜子咔咔一通乱拍。
背景马赛克，截图截到看不见脸，再拉一点锐化和结构凸显身材…完美。
方从南打开聊天框，把照片发了过去。这不得猛猛爆金币啊，叶大哥。
等了一会儿后程竹才回复：“折腾到半夜，你男朋友没有给你种草莓吗。”
“你这么喜欢咬人，难道他不喜欢？”
方从南心说就算你怀疑又如何，只要脸皮厚不承认就可以：“他喜欢被咬。”
“我也是。”
对方撤回了这条消息，可方从南已经看得清清楚楚，难道是怕自己多想？
他可从没有想过自己这么有能耐，可以把榜一变成男朋友。
“今晚可不可以见面。”
“不见。”
“地点你定，我保证不会像上次那样。”
“保证也没用，明天我要上班。”
对面哑火，方从南笑了笑，虽然他知道程竹不敢像上次见面时那样鲁莽，但适当放一放，让他吃不到才是最抓心挠肝的。
“下周五去看电影吧？就是不知道那么黑，能不能看清楚你的钉子。”
“看不清，可以用其他方式感受。”
方从南无法回复这句话，轻浮得与他的形象没有一丝对应，简直就是个精/虫上脑的高中生。
接下来的工作日里，方从南作为新员工也被分配了不少任务，好在有同事帮忙分担。即使如此，加班到六七点也成了常态。
周四晚上，工作已经到了收尾阶段，方从南保存文件后看了右下角，竟然已经八点了。办公室里没有一个人提前离开，估计都在等提交吧。
工作太忙，就连他和叶哥也聊得少了很多，不过电影票程竹早就买好了，似是迫不及待。
玩了会手机，从程总办公室出来的徐哥就招呼着大家一起去下馆子。
“大家都去，程总请客。”
大家闹哄哄地收拾起东西，方从南自然是跟在人群后。附近就是商场，也不知道会去吃什么。
方从南跟着大家进了包厢，视线扫了一圈，程竹不在。几个资深的员工在点菜，方从南有些饿了，默默吃了点送的凉菜。
聚餐比他想象中轻松很多，没有敬酒这种虚头巴脑的环节，甚至聊天的话题都与工作没有一丝关系。
方从南猛猛干饭，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
到了尾声，程竹这才姗姗来迟。
徐哥从包厢出去把程竹接进来后，又急着出门不知去拿什么。
程竹连坐都不坐，脸上虽有倦意，却不带一点儿敷衍：“大家这几天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我还有个会要开，加班费小徐会发给大家。”
说话间，徐哥就回到了屋内，从包里拿出一沓红包。程竹与众人道别后，便又离开了。
“程总还没忙完？”方从南接过红包，塞进包里，低声问徐哥。
“嗯，本来项目不用这么密，程总不知道抽什么风，一直让接。”徐哥点了根烟，不知是抱怨还是开玩笑，“他都那么有钱了，还这么拼命，不会是想结婚了吧。”
方从南陪着尬笑了几声，帮同事们把剩菜打包后，独自一人出了商场。
程竹加班肯定是因为他是受虐狂，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洗漱后，他打开颤音，想给程竹发消息，却不知该发什么。
还是发点轻松的：“明天想我穿什么？”
“什么都好。”程竹回得很快，不知道他到底在办公室还是已经回家了，“穿多点，电影院空调很冷。”
“你把衣服给我穿不就行了。”方从南把灯都熄灭，黑暗中只有手机屏幕发着光。
“好。”
回得这么简短，倒是让方从南有些意犹未尽。
“就回一个字，是被哪个妹妹压住手不方便打字嘛。”
隔了五分钟，程竹给他发过来一张照片。床头灯的微弱光亮，没有露脸，却照出了一个健壮上半身的轮廓，左手手臂在床上横着舒展开，显然是用右手拿着手机俯拍的。
“没有别人。”
方从南咽了口唾沫，网上男菩萨不少，像程竹这种合他喜好的身材却不多见。
“行吧。”方从南忍住夸赞的冲动，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我准备睡啦，晚安。”
“晚安。”
方从南突然也有些期待明天的见面，脑子里不停想着要穿什么衣服，很快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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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