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贝丽卡回忆起她和迪克的恋情的话，除了上/床她真的回忆不起其他更多内容了。
这不是意味着他们互相不够喜欢，只是炮友程度的恋人，而是无论他们相约一起去做什么最终都只会一起滚到床上去——好吧，现在来看确实如此，他们分手之前对彼此的小秘密都一无所知。
他们对彼此的了解仅仅停留在身体上，贝丽卡清楚对方身上每一处伤口的形状，迪克清楚贝丽卡身体每一处的反应。
这也让贝丽卡一直觉得与迪克的这段恋情其实和她之前的都没什么不一样，甚至还没之前黏糊，毕竟正义的格雷森警官总是很忙。
而那段时间贝丽卡也一直忙于自己的硕士论文，她其实早该离开布鲁德海文了，但是她还是留下来了。
等到她意识到的时候，她发现他们已经交往了有半年了。
这远远超出了贝丽卡的最长恋情，尽管有很多人都被她的魅力所吸引，但基本上没有人能让贝丽卡这只漂亮的花蝴蝶驻足超过两个月。
贝丽卡觉得这只是因为自己太忙的原因。
于是她在离开布鲁德海文的那天，第一次和迪克提出了分手，她甚至不是面对面和格雷森警官提出这件事，而是在回校的车上平淡的谈论起这一切。
果不其然迪克拒绝了，他希望贝丽卡可以在忙完之后两人见面再聊聊，这会更理智一点。
贝丽卡冷笑，如果只要男人拒绝她就不分手，那她就不会有那么多任前任了。
贝丽卡冷酷的拉黑了还在尝试沟通的格雷森警官。
一个月之后，贝丽卡在自己的出租屋门口遇到了眼熟的那个家伙——谁知道他是怎么找过来的。
快三十岁的黑发蓝眼的帅气警官，身上依旧带着年轻人的偏执，他和贝丽卡说他还是希望能和她好好聊聊。
贝丽卡不记得他们聊了什么。
但她记得他们打了一场过于激烈的分手炮，第二日收拾起房间还花费了两人不少精力。
贝丽卡收拾好一切，送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格雷森警官，以一种冷艳的表情道，“没有下次了，我们结束了。”
迪克的回应是，搂住站在摩托车面前的女人给了她一个缠绵的kiss，他们都知道身体的本能是不会骗人的。
看起来阳光正经的格雷森警官看着明显情动的红发女人，声音低哑道，“我们来试试异地恋吧。”
他们隔着网络，玩起了很花的花样。
为了提防自家那些毫无边界感的一家子，迪克将两人的通话和简讯记录每次都毁尸灭迹到绝对不可能翻出来的地步——虽然他对此也挺遗憾的，但是这些东西是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被发现的。
这种毫无下限的play一直持续了将近半年，贝丽卡忽然和迪克道，“我找到了一个在哥谭的模特工作。”
屏幕那端迪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贝丽卡低头掩饰着略带不自然的神色，“我觉得我会有很多时间前往布鲁德海文的。”
这意味着，或许他们的关系到了一个将彼此考虑进未来的程度。
这得更加认真谨慎了。
他真的做好了准备了吗？
在这段关系里向来目标明确的迪克难得陷入了迷茫。
贝丽卡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份迷茫。
甚至更加可怕的是，她发现了迪克的初恋芭芭拉的存在。
迪克甚至无法和贝丽卡解释清楚为什么他会和自己这位分分合合的初恋联系这么久，暗夜里的共同秘密将两人一直联系在一起，芭芭拉对他来说是一起作战最可靠的同伴、是一起吵吵闹闹长大有着共同理想的家人、也是他深深迷恋过的女孩。
或许他应该在贝丽卡面前揭下假面，告诉她他的身份，告诉她他们之间过去的伤疤和痛苦，告诉她他已经做好了将她告诉家人的决定——但是真的应该如此吗？
他们之间相隔了那么多的东西，他真的一定要像个小孩子一样执着着不撒手，将那个午间慢悠悠踩着脚踏车带着一切美好的美丽女孩拽紧这个只会越陷越深的泥潭吗？
迪克质问自己。
这是对的吗？
而他的内心很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这些年他见过太多类似的悲剧了。
当他穿着那身衣服站在黑暗里的时候，就注定了他和贝丽卡之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就像贝丽卡那次在车上分手时平静的话语所说的那般。
所以那日当他收到贝丽卡分手之后的短信之后，几乎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过去质问对方，布鲁斯真的有他那么了解她的每一个喜好和兴/奋点，能比他还能让她快乐吗？
这怎么可能！
但是那些已经找不到任何踪迹的记录无法证明这一切。
就像那些消失的过去一样，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本该如此的。
*
贝丽卡在工作的间隙翻着她能找到的蝙蝠侠相关的新闻。
这个家伙真的很神秘，贝丽卡能找到的资料全都半真半假，还有报道声称他就是个蝙蝠人，是变种人的一员。
胡说八道。
贝丽卡觉得没劲，关掉了手机，扭头去问自己的助理。
“你有见过蝙蝠侠吗？”
向来遵纪守法的助理一愣，“没有。”
“我想知道他的事情。”贝丽卡道，“去哪里看才能知道最真实的内情？”
贝丽卡被拉进了一个论坛。
里面充满了蝙蝠粉和蝙蝠黑掐架内容，黑话满天飞。
贝丽卡看了好久才弄明白其中的一些黑话和简称是什么意思，坐在夜间的窗口冷着了脸翻着正事没几个全在掐八卦的论坛，在朋友的提醒下抬头看到了落在自己窗台的蝙蝠形状的影子。
“晚上好，蝙蝠侠。”她抬头对来者笑了一下。
看清对方的姿势，她挑眉，“你是来替我关窗户的？”
“……”确实打算这么做的迪克慢吞吞收回了手，十分确信道，“你找我。”
“我以为你是来还我的花的。”
压根没这个想法的迪克搬来了一套很专业的言论，义正言辞拒绝了贝丽卡。
他甚至不许贝丽卡再收氪星人的花。
“他们总是缺乏考虑，人类脆弱的体质和氪星人完全不同，对他们常见无害的东西往往会在不经意间伤害你。”
这完全不像是理查德·格雷森会说的话。
他代号夜翼的由来还是来自氪星神话。
“看来你很反对我和超人类有特殊关系。”
“当然。”
“那要不将你补偿给我？”
“……什么？”
贝丽卡托腮冷笑道，“能睡到一个超级英雄可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呢，论坛上可是充满了各式各样的言论，我当然也很好奇。”
她现在甚至开始怀疑起迪克和自己在一起时是否有背着她约炮了。
“神奇女侠，猫女，蝙蝠女侠，毒藤女，小丑女……”贝丽卡越说越离谱起来，眼见对方要将阿卡姆疯人院的那几位常驻嘉宾（包括男的）全都报个遍，迪克不得不阻止道，“无稽之谈。”
贝丽卡也觉得这些cp粉掐架很滑稽可笑，但抵不过那些家伙会写长篇大论分析文。
她依旧以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对方，“你不用义警的身份和那些崇拜你的女孩上床吗？”
迪克怎么可能清楚那么多老爹的情史，他确实看过布鲁斯用蝙蝠侠身份和其他女人玩暧昧，但是到底睡没睡他这个小孩怎么可能知道——
但还是一本正经道，“蝙蝠侠从不那么做。”
心下却是相当崩溃。
不是吧，贝儿你喜欢这款的？？明明他夜翼那身紧身衣更帅吧！！！
不过他当然不敢穿那身出现在贝丽卡面前，光一个照面这个女人就能看穿他身份。
幸好蝙蝠家从来不在互联网上留下自己的照片。
贝丽卡站起身来靠近对方，压低嗓音勾引道，“真的吗？”
她去碰对方胸前的黑蝙蝠印记，几乎是碰到对方胸肌的一瞬间，她就知道面前这人垫胸了。
谁家正经人打击犯罪还垫胸啊？！
贝丽卡愤怒的掐了一把，被深呼吸喘了一口气的蝙蝠侠抓住了手腕。
他严厉道，“STOP！”
贝丽卡睡前穿得真空，而且还依旧用着他们分手之前的洗漱用品。
迪克蠢蠢欲动。
贝丽卡见他反应这么大，将信将疑的收回了手。
“行了，你走吧，我要睡觉了。”
她想如果被她发现迪克偷吃的证据的话，她一定会杀了他的。
被打上待观察印记的蝙蝠侠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问道，“你想和城市义警谈恋爱？”
“得了吧，睡睡玩玩还是不错很刺激的选项。”贝丽卡嗤笑，毫不客气道，“谈恋爱，你们这些家伙就和你们的城市相爱终生得了，谁能受得了你们这些首选永远不是恋人第一的家伙？”
她想起了之前和迪克之间的失联的过往——她一直以为那是因为迪克是一个警察的原因，想想吧，他正活在双重危险之中。
难以想象他到底是怎么抽出时间和自己玩那些小游戏的。
这家伙可真是个时间管理大师。
原本以为自己有了机会的迪克被一桶冷水浇下。
他就知道贝丽卡已经对自己没时间这点不满很久了。
“聪明的想法。”他干巴巴说着，然后消失在了黑夜里。
贝丽卡看着被关上的窗户，失神了片刻。
朋友歪歪的踩着拖鞋，踢踢踏踏的走到她旁边询问道，“你又想和他复合了？”
“怎么可能，我可不想成为他下一个分分合合十年的对象。”
贝丽卡拉上了窗帘不留下任何缝隙，“我只是在想他真的是蝙蝠侠吗？”
朋友意味深长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蝙蝠侠，但我知道分手炮这种东西，有一就有二。”
贝丽卡严肃想了想这件事，不得不承认这件事对她还是有一定吸引力的。
转而不死心继续道，“其实我觉得四岁也没问题，他自己和我说了他已经成年了的！”
氪星人超人类的体质说不定能帮她忘了这个荒唐的念头。
“你确定你要相信一个宝宝的自控能力吗？”
“你说得对。”
贝丽卡沮丧的躺倒在了床上，半晌才道，“其实布鲁斯真的挺不错的。”
“但是你没办法拥有他。”朋友也躺上来在她耳畔，像是恶魔般低语道，“但我能帮你，他会无可救药的迷恋上你的。”
贝丽卡托腮思考了片刻后答道，“算了吧，布鲁斯韦恩的身份太复杂了，到时候发起疯来可比其他人难处理，我可不想招惹到正义联盟的人。”
“哦，我可怜的贝丽卡，你什么时候开始瞻前顾后了起来？你就是没那么喜欢布鲁斯。”
朋友嘲笑道，“世界这么大，你居然发现不了另一个比理查德·格雷森还吸引你的男人，承认吧，你已经无可救药了——”
贝丽卡将枕头砸了出去，“呵，一派胡言。”
她昂起了头，“那种货色的男人我走街上就能随便抓一个回来。”
“那就祝你好运了，甜心。”
第二日。
贝丽卡撑着遮阳伞来到公司健身房准点打卡时，见到了健身房对面坐着的两个筋肉壮汉。
那个仿佛将自己挤进长椅的傻大个相当眼熟。
不过更吸引贝丽卡目光的，是一旁那个黑发蓝眼的穿着皮夹克，正在看着手机的男人。
他也有有着一身漂亮且看起来相当不好惹的肌肉，黑发还有一撮白色的挑染，即使表情放松略带慵懒也带着几分哥谭这座城市的气质。
贝丽卡几乎一眼就能分辨出那男人是混/黑的。
但是谁在意呢？
她在那两人看过来的目光中明确了他们的目的，是来找她的。
很好。
贝丽卡稍稍吸气，迈着有刻意练过标准的步伐走了过去。
她稍稍抬伞，露出自己今日依旧完美无瑕的脸，“嘿，比扎罗，我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脸上抹了粉来遮掩自己异常肤色的傻大个抬手对贝丽卡打招呼，“又一个红，我们是来找你的。”
贝丽卡这才微笑看过去，看向一直盯着她的目标，笑道，“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他的身材可真够火辣的。
“杰森·托德。”男人保持着那张没什么情绪的神情，拉下了自己皮夹克，怀中钻出了一只小猫脑袋，“比扎罗想你应该见见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