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清晨,鸟儿清脆的声音在竹林间回荡着,竹叶尖上挂着的露水珠儿,轻轻摇晃着,随时都有可能坠落。长着细小毛毛的笋子破土而出藏在竹叶堆里,等待着夜幕降临再次生长。

宋佑卿背着背篓走在前,陆妄拿着刀走在后,脚下的竹叶踩着软软的,厚点说不定都能蹦起来。

宋佑卿看了好多的竹子都太大了不合适,他转头看着陆妄问道:“有没有再小一点的竹子。”

“大概……大概……”宋佑卿看着周围有没有可以拿来比喻的,扫了一圈后看着陆妄手里的刀柄干正合适便说道:“大概要你手里的刀柄干那么大。”

陆妄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握着的刀柄干说道:“有,不过在另一个方向。”

宋佑卿抓了抓背篓带说道:“好。”

“来都来了,搬点新鲜的笋回去做泡菜吧。”宋佑卿说道。昨天他突然就想吃泡菜了,陆妄在泡菜坛子里拿了些萝卜出来,看颜色就知道泡了很久了,他浅尝了一口真是爽到家了。

“好。”陆妄答道,帮宋佑卿把背上的背篓拿下来。

因为只带了一把刀不好挖竹笋,所以他们找一些大点笋搬掉,到时候取嫩的部分就行了。

“等一下。”宋佑卿看着陆妄搬的那根笋上面有两三个被戳破的洞,急忙说道。

“怎么了?”陆妄问道。

宋佑卿小跑过来蹲着观察。这个好像是竹虫(竹象虫)留下了,有竹虫了?啧,笋子都出来了,竹虫肯定也有了。宋佑卿想着。

“你看这是不是竹虫留下的?”宋佑卿拉着陆妄蹲下,指着竹笋上被戳破的地方说道。

“是竹虫。”陆妄看着竹笋上的痕迹说道。

“那我找找有没有。”话刚说完,宋佑卿就站起来,开始一个笋一个笋地找竹虫。陆妄又搬了几根笋放背篓里,见宋佑卿想要便也开始找起来。

宋佑卿记得小时候每年有笋子吃的时候,旁边邻居家的爷爷总会抓给他玩,把竹虫的带毛或者尖刺的小腿搬掉,因为被它抓住,它就不松手,疼得甩不甩,小腿搬掉后找根刷把签从竹虫大腿后的洞里插进去,等它扇动翅膀“嗡嗡嗡”的,就是一个小风扇,不过一旦把竹虫带毛或有尖刺的地方搬掉它就无法再存活,其实可以多找点炒着吃,烧、烤、油炸、爆炒皆可,味道咸香酥脆。

宋佑卿围着小竹林转但竹虫的毛都没有看见,正想着叫陆妄回去,头顶上就传来了“嗡嗡嗡”的声音,宋佑卿抬头一看,一只很好的竹虫正围着一根长得很高的笋尖上转着。他看着心里高兴得紧,捡起地上干了的竹子准备把它打下来。

听着竹子敲击的声音,陆妄急忙跑了过去,见宋佑卿卡在竹子间正找着什么。

“佑卿。”陆妄不知怎得又叫了他的名字,上次叫还是在王老二说他打他的时候。

宋佑卿听见了但没理他。嘶——明明就掉在这儿了,怎么找不着了?宋佑卿刨着落叶,但就是找不到那只竹虫。

当他再次摸树叶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掌心的皮肤,他提起来一看,是那只竹虫!宋佑卿从拥挤的竹子中拐过身,把手抬起给陆妄看,笑道:“快看。”

只见竹虫的一只脚勾住了宋佑卿掌心的肤皮,摇摇晃晃的挣扎着。

陆妄快步走近蹲下说道:“还笑,抓着不疼吗?”陆妄小心的去把竹虫从宋佑卿手中取下。

“不疼,一点感觉都没有。”说着宋佑卿把自己从竹子中拔出来。

陆妄正要把竹虫的带刺的部分搬掉,宋佑卿伸手阻止,“别了,我只想抓一只玩会儿。”

陆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伸出另一只手扶宋佑卿起来。

“好痒啊。”宋佑卿挠着后脖子说道。

“一定是弄到竹子上的毛毛了,走回家洗澡。”

“哦。”

宋佑卿边走边挠,等到家了皮肤都已经被他挠红了。

“来,先用湿帕子擦擦,我去准备热水。”陆妄给宋佑卿递上湿帕子,转身去厨房烧水。

“不用烧太热。”宋佑卿说道。

“好。”陆妄回答道。

他会不会觉得我好麻烦?宋佑卿看着陆妄的背影想到。

等再过半月,地里的菜差不多就可以吃了,到时候就可以拿去镇上卖钱,把钱都给他。宋佑卿清洗着帕子,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生倒是生得好看,但瘦不拉几的。仔细看还是有点儿像他初中时候的样子,不过那时自己比较野,右眉毛上创了一条疤。

宋佑卿躺在温度刚合适的浴桶里,脖子入水的瞬间挠过的地方就开始疼,看样子应该是挠破皮了,宋佑卿没有依恋水的温度,搓了搓身上就起来了。

院子里陆妄正在剥搬回来的竹笋,取嫩一些的,老一点的他就切到竹筐里煮来喂猪。宋佑卿拿起菜叶默默喂起了兔子,两只兔子肥了一大圈,弄个麻辣兔肉肯定会很好吃。

陆妄见宋佑卿又在喂兔子打趣道:“少喂些,它俩都胖成球了。”

宋佑卿很少听陆妄说这个比较幽默的话,他们相处的这段时间,陆妄说的最多的就是“好”“听你的”,所以的事都是按他的想法来,陆妄一次不行也没说过。

宋佑卿走到陆妄身旁蹲下,拿起竹笋准备剥,却被陆妄拿走了。

“这个不好剥,我来。”

“那我换一个,小的。”宋佑卿故意把声音拖长,弄的陆妄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结果他拿了个小的。陆妄也是无奈,说不要他碰把他偏要碰,能碰的他又不想碰,这媳妇儿什么时候才能养熟些。

“你来收拾竹笋壳,我来洗竹笋。”宋佑卿说着端起竹篮子到井边放下。他早就想试试打水了。

谁料宋佑卿刚想去拿,某人就赶紧拎起水桶,跟宝贝似的,不让他碰。

宋佑卿顿时就不高兴了,摊出手说道:“给我。”

“我给你打上来,你洗。”陆妄高举着水桶道。

“不行,我要自己来。”宋佑卿上手去抢可奈何陆妄太高了,于是他就在陆妄身上挠起了痒痒。

宋佑卿挠陆妄就躲。

“给不给,给不给,给不给。”宋佑卿咬着牙道。

“不给。”

“不安全,先前村里有个小孩在井边打水,把自己打下去。”陆妄的脸微红,举着水桶说道。

“我又不是小孩。”你高你了不起啊。

“快点,不要浪费时间,还要去砍竹子。”

宋佑卿手叉着腰道:“我们各退一步,我来打水,你在旁边给我护法,要我是掉下去了你就捞捞我行吧。”

宋佑卿再次伸手向陆妄要水桶。还不是我惯的。陆妄把水桶给了宋佑卿,自己则站在他的身后。

宋佑卿把水桶丢下了井,井边的绳子快速随水桶入井,然后手抓着绳子打圈,使水桶在井中装上了。陆妄看他的手法还挺熟练的。

当宋佑卿想要把水提起来的时候,一次用力,二次用力,三次用力……只听见水桶与水的碰撞声,却不见水桶起来。这个打水只能靠力气把水拉起来,不像那种井口上有个可以动手摇起的东西。

突然一双手抓住了绳子的前半截一口气就拉上来,宋佑卿也顾不得袖子什么的打湿抓着水桶两边的小耳朵移到井岸。

“都说了你不行。”

“那还不是你非要惯着。”

“好了,你去收拾竹笋壳吧。”

好丢脸每次都这样,这井也不好好设计一下,这样光靠力气拉多费人啊。弄成动手摇的不行吧。宋佑卿心里想着,手中的笋白白嫩嫩的。

洗净后先把竹笋放在竹篮子里晾干水分,他们则重新带着工具去另一片竹林。

“这不是我们上次砍柴的地方吗?”宋佑卿问道,这片山不都是树吗?哪儿来的竹子?

“对,竹子在山的后面。”

陆妄背着背篓走在前面开去,宋佑卿手里拿了根木棍怕有蛇。

刚刚翻到另一边就惊得林中的鸟儿飞走,宋佑卿感觉每一步都走得惊心动魄,但总算是到了。

接下来宋佑卿选那根小竹子陆妄就砍那根,最后又把它们砍成长短相同的一节一节的,小半个时辰就砍了满满一背篓,宋佑卿还两只手各拿了一根。

出了山就遇到了一群干完活儿回家吃饭的村民,看着他们从山上下来还背了一背篓的竹子好奇地问道:“陆妄,你们砍这么多竹子干嘛?”

“插在菜地里,菜会长得好。”陆妄简单地说道。

“太麻烦了,不用插菜也会一样长得好。”

“是啊,太麻烦了。”

“要不歇会儿?”宋佑卿见他们叽叽喳喳在前面说笑,不想同他们一起,走到陆妄前面说道。

“好。”陆妄看一下前面的玉米地小坡上可以放背篓又道:“你前面的小坡上吧,好放背篓。”

“好。”

陆妄放下背篓与宋佑卿同坐。

“不高兴了?”陆妄见宋佑卿垮着脸便问道。

宋佑卿摇摇头。

“我在想能不能在水井边上弄一个可以动手摇把水桶摇上来的东西,这样打水的时候就不用那么费力了。”

“你有没有见过?”

陆妄摇摇头:“村里都这样打水。”

“那要是家里可以打水的人不在,家里又没有水,那家里妇女小孩像我这样的怎么办?”

“去别家借?”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尝试做一下,要是成功了,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就可以自己打水了。”

“可以,但如果我不在家,我会给打好水。”

“我有手,你别太惯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越写越烂,好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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