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新招领导
但一翻过年，他们三个套工资的事情就批审下来了，单位办公室于作虎会计兼人事，就被市人事局通知了去领表格。金州市人事局就在他们单位隔壁，工资福利退休处就在同层六楼的北面一排西边，只隔了一间办公室。他们三个人的工资套上后，就被会计于作喊去，在出纳兼兼打字员朱金莲那里办手续，补发工资，抽打得借条，长退短补。还好，每月他们三人都打八百元的借条，工资套下来要比这平均略多一些。他们三个人扣除了一年多的借款，都还能领到一千多元的余额工资，三个人在一块，又说又笑的，心里都特别高兴。
现在他们金州市政府经研中心，只有两个领导，一正一副，主要领导还是市政府副秘书长兼任，按刚刚搞完了的新一轮机构改革“三定”方案，他们单位领导职数为一正两副，尚缺一名副主任。市委组织发了红头文件，面向全市公开招聘五名副县级以上领导干部，金州市政府法制办主任，金州市园林局副局长，金州市南北两山绿化指挥部副指挥等，其中就有他们市政府经研中心也招聘一名副主任。文件一发下来，他们单位就有一些不小的骚动，文件上的招聘要求是，报考他们单位副主任的人员，必须是参加工作三年以上，任正科三年以上，或者是任正副科（副主任科员）合并四年以上，年龄四十岁以下，大学本科以上学历，具有学士以上学位，前两年年度考核都在称职或以上等次的，还必须是公务员或参照公务员身份的人员。他们单位上算过来，把拉过去，只有一个人符合这个条件，能报名参加这次副县级公开招考。
这人就是胡有利，一九九一年陇原省金州大学本科毕业的，获得学士学位，所学专业是物理系磁学专业，在陇原省金州市四年大学毕业后，大学生分配工作的政策已取消了。胡有利有个姑父在金州市公安局工作，担任着处长一级的领导，由于工作关系的原因，认识了当时金州市政府经研中心的主任。正好胡有利去找这个姑父家中帮忙找工作，胡有利这个市公安姑父给认识的一把手推荐了胡有利，让第二天把人领来看了，晚上市公安姑父带着胡有利，提着礼品打听到市政府经研中心主任家里去了一趟，市政府经研中心主任说，一听是金州大学，是陇原省唯一一所教育部重点大学，列入国家“211”工程项目的大学之一，一看青年人也不错，就同意录用金州市政府经研中心参加工作了。参加工作五年后，单位就给解决了副主任科员的非领导职务，虽然刚被任命为单位农村工作处副处长，正科级还不到一年，但副科级却六七年了，这就远远超过了报考的最低条件。胡有利报名后，就认真复习，准备努力一战，一幅舍我岂谁，志在必得的架式。
他们单位上其他人员，除去工勤人员外，都有一项或几项报考条件达不到，就连参加这次公开招考的资格都没有。先说几个老处长们，办公室裘舒燕主任，城建处处长兼副县调史庆花，信息处处长金淑玲，工交处处长张贵宁，综合处处长王建北，专咨办专职副主任任娟娟，虽然他们六个人就是其他条件都超了，但都四十好几岁超过最高年龄界线了，也没有报考的资格，其实他们都已享受了副县级待遇了，所以报不报考都没有多大关系了。在一帮年轻人中，他们新调进来的三个人，都不是中专就是师专和师范的，达不到本科文凭，达到了也没有学士学位，既使其他条件都够了，这个条件不够还是报不成名的。还有几个年轻得的，综合处文达仕和朱智贤，城建处文正岳，工交处张诚，不是卫校中专毕业，就是师专毕业的，还有是省党校毕业的，在职上的大学本科，也都没有学士学位，还都是不够报考条件的。
两个月后的一天，笔试成绩下来了，胡有利没有进入面试的前五名，没有资格参加面试，第一轮较量就被涮了下来。胡有利垂头丧气，心灰意冷，好几天都生气没有来单位上班。胡有利整个一“张世贵的马、上阵就卧下”，平时赞梆子赞得多凶，这个经研中心非他莫属，但直正让他去考他又考不上吗。五个月后，经过笔试，面试，体检和组织考察，上会研究等，公招最后结果出来了，他们单位新招考来了一位王副主任，全名叫王强。胡有利在报纸上看到了刊登的市委组织部任命文件，就对他们说，人家有上面有人吗，公招的人在考试之前早就内定了，自己是白陪绑了一次而亦呀。听他说的多真实，有鼻子有眼的，这就是上面公开招考选用人才的内幕，好像很不公开、公平、公正，胡有利一肚子的气。见了公招新来报到上班的副主任王强，胡有利不冷不热，笑脸也是怪怪的，王强副主任也并不放在心上。
新招考来的副主任王强，是个大高个子，一米八以上，但就有点显得偏瘦了。圆头圆耳，圆脸圆眼，留有一边倒稍有点长的风头，黑发黄眼仁，大眼单眼皮，胡须少而细疏。皮肤白里透红，就是有点与众不同，穿着朴实，走路和站着时爱把两只手背在身后，个子高就看人有点居高临下的神态了。
新来的副主任王强，也没有住的地方，王强副主任办公室单位原来给搭了一张床，被褥和铺盖都齐全，先凑和在办公室住下了。王强家在槐间县城，老婆在槐间县农电公司工作，王强考来前在槐间县靠近金州市一个镇上工作，担任镇长职务。晚上下班后吃过晚饭没有干头，单位上就他和王强两个人常驻单位，他在办公室沙发上宿营。王强就叫上他，拿着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的一副羽毛球拍子和羽毛球，去打羽毛球。
晚上下班后，市政府大院里车少了许多，少有人走动，除了门口岗亭站岗的武警排的战士，按时交接班，还有门厅内的值班保安，给武警和保安们做晚饭的职工食堂的大师傅们，偶尔有人进出外，基本上大院里没有人。院里的边角上停着几辆蒙着尘土，经常不开动的小车。院里很清静，不是门外的车和过路的人从大门口经过。
边有一打没一打地打着羽毛球，既没有球网和网架，也没有地下找着的标准场地，凭着感觉接球，界外的球就是接不着的球，能接着的球就是界内球。他们两人互相打着羽毛球边相互聊着关心的一些事情。听王强说，他老婆其实原来也在商业企业上班，企业改革后就蹲在家里没去上班，家里待了两三年后，赶上他县委办公室当副主任，有个机会，槐间县要新成立农电公司，县委书记是个好人，也没有把下苦的人给亏待了，就把王强媳妇的工作给乘机解决了，让进了槐间县农电公司工作了。从王强的话中听得出，虽然没有明说，但心里肯定十分的感谢自己曾经伺候过的这个县委领导。
王强其实也是上了个中专，金州师范，但他善于钻研，干什么事情，只要想干就都能做得相当出色。王强其实和张成林都是槐间来的，都是从乡镇上来的，而且他们两个都是上金州师范的同学，虽然不是一班的，但是一级的校友，一个县的，肯定都认识，岂止认识，都是秘书行当里混得，所以，两人还都很熟悉呢。张成林知道王强招考到他们单位来当副主任，就对他说过王强的情况，都是赞美夸奖得话了。说王强写材料就能把文章写得很好，让领导刮目相看，王强会下围棋，学会得很快，进步得也很快，现在就下得很好。他不懂围棋，但从打羽毛球上来看，王强打得当他还要好一些，还真是张成林说得那样。
王强新来他们单位任职副主任，排在先前的副主任金盛书之后，金州市政府经研中心的领导班子就算配齐了，一正两副。金州市政府副秘书长兼金州市政府经研中心主任张雪勤，对自己单位新公招来的这个王强副主任很好，多有照顾，安排办公室，搭床住办公室等，这两个领导之间的关系也很融洽。
他和王强副主任的关系也不错，都是在省城金州市没有家，没有地方食宿的人，同病相怜，猩猩相惜吧。他和张成林晚上也到机关食堂去蹭饭吃，政府大院站岗值班的武警和保安晚上在政府后面一楼的职工食堂吃晚饭，他和张成林等一下班，单位人都走了，也提着饭缸下楼去职工大灶上吃晚餐。王强副主任来了以后，他和王强副主任一齐去机关大灶上吃晚饭。
其实，市政府机关食堂晚上没有多少人吃饭，顶多超不过十个人。并且，饭也不是很好，大都是中午大灶上打剩下的饭菜，放到冰箱冷冻，快六点下班时拿出来热一下。如果不够的话，就做一点臊子面，或者米饭炒个素菜。臊子面经常都是有点发酸了，亏他们和这些武警和保安们都是些青年人们，身体健壮抵抗能力强，吃了没有多大影响。没办法，外面饭馆里去吃的话，很贵，很费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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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