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项安排风波
老乡县劳动人事局王主任，从这个工资档案袋里掏出他的工资档案，一页一页仔细地翻看起来。忽然，老乡王主任皱紧了眉头，惊叫一声说：“呀！老乡你的工资怎么给你少套了一级？”“不会吧？我也不懂工资怎么套的，都是局里霍会计和站上朱会计套的。”他没有想到真得自己的工资给少套了一级，但已经见怪不怪了，表面上这么懂着不知道，怕老乡王主任笑话自己。其实心里他非常清楚，自造的苦果自己吞咽去吧，自己栽得刺终于扎到了自己，这叫作自食其果，罪有应得，谁叫你当初爱管闲事，撑能主持公道，调解局霍会计和大师傅的矛盾，结果把两个人都给得罪了。
前三四年的时候，工资津贴里面，有一项知识分子和老职工补贴，工资政策规定，大中专生刚参加工作都拿十五元，参加工作后大学本科五年涨到二十二元，大专生七年涨到二十二元，中专生和以下学历的老职工，则要工作十五年才能涨到二十二元，能增加一级工资，每月增加七元钱工资。这个政策对学历越高越有利，肯定是个大学本科生以上学历的人制定的。他参加工作第十四年的时候，也就是一九九五年的时候他还天天给单位的会计说，提醒明年我的知老补贴要涨一级，可是到了第十五年应当涨工资的时候，由于工作太忙和家里出了许多事情，他把这事给忘了，就一直再没有提起过这事。而单位上站上小朱会计是个外行，初中文化程度，也不关心他的工资，再加上局霍会计一真对他不满，知道了也不给站上的小朱会计说，就一真没有给他套这一级工资。一年他就要少拿八十四元钱，整整四年多，到目前为止，他要损失收入将近四百元钱，这相当于他多半月的工资。碎毛攒毡，真还不是个小数目呢。
饶是兰原县经济作物管理站会计小朱，是他远房一亲戚，他叫站上的会计小朱母亲一声姑舅娘娘，他就和站会计小朱相互也叫一声姑舅。他每年都会春节去看望小朱的父母，也就随便提些平常的烟酒等礼品，稍贵一点得就提不起了，量力而行。可他是小朱的单位的副站长，尕大也算是你单位的领导，又年年过年都去给小朱的父母拜年，可小朱从来都没有进过他的家门。这也就说了，可他的工资的事，给站上会计小朱碰见了就提醒，碰见了就唠叨，可是到了该涨工资套工资的时候，他忘了，他没有提息，该清楚的人却也睡觉了，该记得人也忘了，不往上审报增加工资。要你单位会计干什么呢，就操心单位职工的工资，你都操心不了，你能做什么，你能算个合格的会计吗。这件事他也就非常生气站会计小朱，气愤他这个姑舅。一点亲戚的好处得不到不说，还把正常的增加工资的事情也给耽误了。
他这个亲戚站上的会计小朱，做人真是有点问题的。从一两件小事上，就可以看出来。唯领导命令是从，只认单位主要领导“一把手”一个人，其余人一概不认。另一点就是不坚持财经纪律，领导违犯财务规定站会计小朱也不说不管，不坚持原则。不让给他报销下乡出差差旅费和补助，他就给领导当帮凶，助忖为虐，干坏事，欺骗他不给报销合法合理的差旅费和下乡补助，害得他自掏腰包垫车票，出路费。增加职老补贴套工资的事情他也不给套，就是站长“程大头”不让套，你也给他打个招呼呀，他可以去找“程大头”据理力争。这样一个亲戚，这样一个姑舅没有沾到他一点便宜，尽在他手里吃亏了，以后不认也罢。
兰原县农林局霍会计历来对他就有看法，他大局办公室当主任时，霍会计自认为自己是局里的“老二”，虽然嘴上经常“好好好”不离口，但其实是个许多人都背后称呼的“笑面虎”。他局里一个会计，要凌加于办公室主任之上，不服从他这个办公室主任的管理，经常是自行其事。特别是在他处理霍会计与局大灶做饭的大师傅闹矛盾的事情上，感觉他办事不公道，非常生他的气，和他结了不小了恩怨。在他的工资上与站上的“程大头”，还有站会计小朱，几个人合伙，算计了他。这个老谋深算老奸巨滑的老狐狸，在他要调走时，公然明目张胆地跳出来，赤膊上陈，与兰原县农林局新领导“一把手”，县农技服务中心那个年轻副主任，还有被处理的原副局长，办公室小王主任等人联手，不开给介绍信，办手续先交钱抽条子，局长要“盛情”搀留他，打得他措手不及，惊心动魄，伤得他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县农技服务中心那个年轻副主任，一次就坐在车上，当提到他借调市政府办公厅工作的事时，对车上在坐的人狠恶毒地诅咒他说，我看他调不去，怎么羞这回来呢。算命先生都曾经说过，这家伙是个大奸大佞之人。据他观察确实是个极会阿谀顺承，拍马溜须，阳奉阴违，两面三刀，见风驶舵之徒。这时也向他发难，几次碰见他说，你在站上（兰原县农技服务中心前身是县农技推广站）有一张借床板的条子抽一下。说明白了就是让他还那张床板。可是他记得清清楚楚，单位作价他交钱已买下了。只是他忘记抽化验室当初他打的条子了，他当然是坚决拒绝不能还了。你站上把条子抽了不就行了，何比天天追着要他还。看他不还这个农技服务中心年轻副主任也没有办法，就转而表面上吹虚他，说局办公室现在写得的材料，都是参照他以前写得材料，这不是明着夸他材料写得好吗，后来者无人能抵呀。
他从兰原县办完了调动的手续，所有的都办全了，就一刻也不敢耽搁，拿着开出来的介绍信函和提出来的档案材料等，到岳父母家里，去和岳父母和他媳妇张海萍道一声别，他儿子孔祖喜还没有放学，他就出了这家属院，在大街边上等兰原县开往省城金州市的长途班车。不一会就来了一辆中巴面包车，还没有停稳当，他就上了车门，在售票员连提带拉下，他在车内还没有站稳当，车又猛然起来了。回到金州市，已快到了下班时分，他没有找见单位办公室会计于作虎，人已下班回家了。明天再交介绍信函和工资档案等材料。
第二天一早上班，他就拿着从兰原县劳动人事局开来的介绍信函和工资档案，从暂住的金州市政府办公厅综合处三楼小办公室，上到六楼金州市政府经研中心，推开了单位顶头左手第一间办公室门。办公室里坐着三四个人，基本上都认识，其中会计兼搞人事的于作虎，还有单位办公室主任裘舒燕都在。裘舒燕是个四十多的中年女人，人长得算妇女里面高大结实的，还留着黑黝黝独粗辫子，扁平的圆脸盘上，一对双眼皮眼睛，弯弯得像月牙一样，不笑也看着在笑的是一双万人迷的色眼，白里透红与从不同的皮肤上，是小巧的五官，最有特点的他下巴中下部偏左，有一颗麦粒大小黑痣，他从整体上来感觉，还影影约约能看出这个女的年轻时漂亮的痕迹，英姿已然风韵犹存。
“于会计，介绍信和工资档案都开来了。”他一边对单位会计兼管人事的于作虎陪笑脸说道，一边把带回来开好的介绍信向前一递，斜刺里轻轻放到了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于作虎面前。于作虎是个约摸三十岁刚了头的男青年，留一头寸板的平头，头发稀疏而土苍苍的，后脑勺感觉很平板，小口型但翻嘴唇，五官都向中部低洼的上唇人中皱折集中，说话或张嘴时两颗上颚的大虎牙，像两块小白板露出上唇外，呲牙裂嘴，似歪瓜裂枣一样难看。但穿着很朴素，一身有点发白的蓝色衣服。
于作虎拿起他放到办公桌子上的介绍信，看完了放一边，又拿起工资档案袋抽出一叠工资审批表，增资表等，翻看完了，头一偏看着他，若有所思的呲牙裂嘴地对他说道，介绍信要交给市人事，他们再开一个给我们单位，要不，我再问一下市人事局调配处和工资处，你再不去了，我拿过去交给就行了。“那就谢谢于会计了。”他挤出一些很不自然但装得挺像的笑容来，和单位兼管人事的于会计告辞。
他正转身要往办公室外走，没有走到这间办公室门口，就听见有人说话了。“小孔，你先别走了。你今天把调动手续都办进来了，我们已经是一个单位的同事了，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我领你去安排办公室和办公桌。”说完了这句话，裘舒燕站起身来，接着又对他说道，张主任说了，今天给你安排办公室，你现在跟我来吧。好好好，他笑着回答完了单位办公室主任裘舒燕的话，赶紧跟着裘舒燕出了单位办公室的门，进了楼道斜对面一个双扇间办公室门。
这间单位办公室北面的双扇门办公室，进去办公室门里面，是一个大两间的办公室，正中间用碎花的毛玻璃铝合金框架，隔成了两个单间办公室，这现可以内外两个单间采光都比较好一点，不占地方，节省空间，但两个单间办公室之间又互不影响互不干扰。东边里面的单间与北面外边的单间，靠南面的墙跟装了一面单扇的同样碎花的毛玻璃铝合金框架的推拉小门，把里外两个单间连接起来了。里间进出都要经过外间，这两个单间办公室共用一个大门，就是他刚进来的那个双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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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