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十二岁的水集凭借柔软的肌肉展开身体，将本要打像他脸的网球击打到越前龙马的死角。
“你总是这样！”
“哪样？”
“老是用外旋发球打我脸！”
网球过网，本在另一侧的越前龙马刹时横跨到网球后，在网球弹起瞬间用球拍正中击打，从水集的角度看好似是自己击打的网球跑到他的球拍上。
没有喘息的机会，黄色网球携着犀利的风落在让他别扭的地方。
好在水集手长脚长，尽管越前龙马打的网球落点非常刁钻，但他总能找到方法击打回去。
“碰！”水集降低重心接了越前龙马一击跳发。
沉重的网球触及到球拍发出沉闷的击打声，水集呲牙咧嘴，费力支撑，腰部发力带动肩颈好不容易反击回去。
“砰！”
球擦着越前龙马帽檐下发丝飞驰而过，越前龙马抬眼，露出燃烧着热火的琥珀色猫眼，“出界。”
“咚！”果不其然，网球砸在底线外，砸出一个浅浅的痕迹。
“唉呀！”水集垫脚确认，撇嘴：“哇，你打球是越来越凶了。”
“哼！”越前龙马站直身体左手拿拍，拍头直冲水集，语气傲然：“你还差的远呢。”
水集白眼一翻，随手捡起一个网球对着他脸就是一扔，球速快到越前龙马没有反应过来被打了个正着。
“好好的孩子非学什么中二少年，挨打挨少了。”
从地上爬起来的越前龙马捡起刚才的凶器反手扔了回去，水集懒散睁开一只眼，撩动发尾，正好卸掉这一球的全部力道。
反击失败，越前龙马面无表情躺回网球场。
水集撑在球网上，对越前龙马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发出疑问：“怎么全美青少年联赛没让你尽兴？”
越前龙马声音发闷：“哼那些人还差的远。”
“差得远差的远，”水集顺着他的话说“所以你为啥不开心，这两天我就发现你怪怪的。”
“……”越前龙马沉默了一会儿，状似无事的开口：“我要去日本了。”
正常来说网王剧情线就是在越前龙马十二岁蝉联四年美国青少年网球后开始。
早半年前系统提醒水集，剧情线即将开始要他早做打算。
所以得到这个消息的水集显得平淡，甚至还眨着眼睛等着越前龙马继续往下说。
平淡的态度让悄悄观察他的越前龙马不满，压低帽沿盖住眼睛不愿看他：“老头子让我去他以前上学的地方上学。”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用你送，怕你哭鼻子，丢脸。”
根据水集这么多年对越前龙马的了解，什么不用送，分明说的是赶紧送我，不然我就哭鼻子。
盯着越前龙马绷成一条线的唇，水集起了逗弄他的心思，闭着眼仰着头声音散漫：“那太好了，正好我最近有事……”
越前龙马猛然坐起，琥珀色的眼睛不忿的盯着他。
水集悄悄睁开一只眼，被他这副炸毛的样子逗的捧腹大笑：“哈哈哈哈，不逗你啦！”
“我不仅去送你，我还跟你去一起去日本怎么样？”
“什么？”越前龙马眼中闪过不明显的惊喜，水集是他在美国最好的朋友，最重要的是他的网球技术不是一般的好。
虽然他身体不好不能坚持全场比赛，但跟他打网球每一次越前龙马都会血脉喷张、非常尽兴。
水集托腮，一直带着笑意的眼映着真挚：“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总是要跟着你的。”
万一越前龙马在哪个地方死了或是被催眠了，网王世界就崩了，他的小命也就崩了。
越前龙马掀起帽檐，水集冲他单眼wink，越前龙马立马又压下帽檐，这回帽檐下的嘴角不受控制弯起。
“你什么时候去日本？”越前龙马没忍住问了一嘴。
“我想想……差不多跟你一起吧。”
到底水集没能跟越前龙马一起去日本，因为水姲临时决定给他做一个全套体检，必修要每一项指标都合格才能让他去日本。
别放了鸽子的越前龙马理解但是不高兴，到了日本新干线脸还是臭的。
美国晚上正是日本早晨，水集一面擦着头发上的水一面给越前龙马打跨过电话。
“到日本了？”
“嗯。”
“诶，你那边什么声音，哐当哐当的。”
“车上。”
水集无奈：“别这么冷淡，就晚几天……”
“开学典礼。”
“什么？”
“错过了……”
水集要在开学典礼之后才能到日本，越前龙马算了一下他不仅错过典礼还会错过社团招新，这样一想他脸色更臭。
水集不好意思摸摸鼻子心虚岔开话题：“柿木扳的比赛准备的怎么样？”
“没什么好准备的。”
“谦虚点，好歹你参加的是十六岁组赛，小心哭鼻子……”
“啧……”车上总有人在吵，什么握拍，害的越前龙马听不清电话里水集的声音。
“喂！”
一听越前龙马不善的声音，絮絮叨叨说话的水集瞬间噤声，并把电话拿的离耳朵更近了一点。
“你们很吵诶，牌面朝下的时候从上面握住拍柄才是正确的西式握拍法……”
全程听下来的水集调笑他：“你竟然还喜欢好为人师。”
越前龙马单手插兜闭着眼睛下车：“不，他们是真的吵……”
突然越前龙马脚步一停，电话也没了声音。
“喂，喂喂！”水集的心瞬间提起，脑中顿时脑补各种意外杀人案件！
该死，果然他就应该跟去，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正当水集思考怎么跟系统谈判让他带他穿越到日本时，越前龙马略带茫然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我好像迷路了……”
“……”水集悬着的心放下，扶额无语：“找个人问问。”
“……哇，你是刚才那个人……”
隔着电流水集只能听出是女孩子的声音，他催促越前龙马：“赶紧问问人家，态度好点。”
“喂，你知道柿木扳花园怎么走吗？”
生硬的语气让水集想给他一巴掌，奈何力不从心只能长叹一声：“都说了态度好点……别忘了道谢。”
本来背着包转身就要走的越前龙马听到这个转身冲人家小姑娘一抬帽子“thanks。”
“没事儿拽什么洋文，少装逼。”水集吐槽。
越前龙马无所谓：“我在美国长大，算起来英语才是我的第一语言。”
“小心挨揍哦……”
“专心比赛，之后联系。”
“嗯。”
电话挂断，水集跑去睡觉，越前龙马奔赴赛场，然后找错地方在一片唏嘘中错过比赛。
后来水集问起这事对他没能参见比赛这事幸灾乐祸：“哈哈哈，谁让你不认路。”
越前龙马不说话。
水集又反过来安慰他：“放宽心，你才十二岁年轻的很，以后比赛的机会多的很，等我到了日本痛痛快快跟你打一场。”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半个月后，水集体检的各项检查报告发到水姲桌上，在水集紧张的视线中一项一项认真对比，终于同意他自己一人去日本。
水集非常高兴，抱着水姲一顿蹭：“谢谢妈妈！”
“但是……”水姲推开他表情严肃：“不能轻易暴露你的性别，也不能轻易剪头发。”
水姲摸着水集黑亮顺滑的长发：“妈妈好不容易拴住了你。”
青春学园，樱花开的正好。
“同学你好，请问男子网球部怎么走？”
被叫住的人一抬头，看见一个长发到腰乌黑发亮，眉眼弯弯的漂亮女孩立刻害羞低头抬手指了指位置。
“谢谢。”
这个‘女孩’正是刚到日本的水集。
不知道水姲是怎么给他安排的，档案上性别是男，但学园给他准备的校服却是女款。
水集给越前龙马打电话没有人接，他推测这时候正是网球部的社团活动。
“快快快！乾学长和那个一年级的比赛要开始了！”
呼啦啦一群人兴奋的往一个方向跑。
水集摸了一下下巴：“一年级……该不会龙马吧，去看看。”
水集跑过去比赛还没开始，越前龙马旁边围着一群看上去就是一年级的社团成员。
其中一个穿的跟别人都不一样的人握着拳头对着越前龙马激动地面红耳赤，越前龙马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水集还看到有几个女孩举着带有龙马名字的横幅在场地外面兴冲冲的为他加油。
人缘不错他还以为凭借他那臭屁样会挨揍呢。
“越前！”水集踮着脚隔着人群大幅度摆手。
他声音一出越前龙马就听见了，同时也吸引场地内其他人的注意。
众人看看水集又看看越前龙马。
看到水集脸上熟悉的笑容，越前龙马愣了一下直接越过众人走出场地。
“哇！”场地内一片哗然，旋即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那是谁呀！”
“好好看啊！”
“女子网球部那边的？”
“越前那小子……让人嫉妒！”
几个跟越前一样的一年级更是趴在球场上盯着外面。
越前龙马：“你……”
水集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上去就是一个熊抱：“想死你了，想我没！”
周围静了一瞬，然后爆发更大的议论声，尤其是已经结束比赛穿着蓝色运动服的人，其中一个留着刺猬头看上去十分精壮阳光的人更是直接走了过来。
“学妹你好，认识一下，我是越前的学长桃城武。”
水集推开越前龙马跟桃城武握手，“学长好，学长长得好高哦，学长几年级呀。”
“二年级……”桃城武被夸得不好意思，耳垂泛红。
“哇，好厉害呀学长，二年级就这么高了。”
越前龙马在后面恍惚间好似看到当时刚跟水集认识的那一天，他在夸下去桃城学长的脸就能煎鸡蛋了，越前龙马拉住他阻止他的夸夸功力。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水集想了一下：“刚到，才领了校服，怎么样好看吗？”
水集原地转圈让越前龙马评价。
越前龙马表情不大：“一般。”
“没品！”
“你脖子上带着什么东西？”一早越前龙马就看见他脖子上带了一个皮质项圈，以前水集非常不喜欢有东西束缚住他的脖子。
水集摸了一下歪腰小声单独跟他说：“挡喉结的，能避免不少麻烦。”
越前龙马了然，冲他比了一个了解的手势。
这段时间他一直跟越前龙马有联系，“这场比赛要是赢了你是不是就能当正选队员了。”
越前龙马点头：“嗯。”
“行，那你去比赛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