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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不见月

青衣呀作者

古典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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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8 22:0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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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不见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作文网转载收集长安不见月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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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新作品: 郁金堂 长安不见月

《长安不见月》精彩片段

延寿坊杜家这段时日总是宾客盈门。拢共两进的小宅子,能待客的地方只有正堂那间北屋,椅子扶手和坐面上都光秃秃的,没有寻常软垫和衬背,更别提旁的官宦人家那些雕花和铃杵横枨。乔媒婆初次登门,一箩筐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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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寿坊杜家这段时日总是宾客盈门。

拢共两进的小宅子,能待客的地方只有正堂那间北屋,椅子扶手和坐面上都光秃秃的,没有寻常软垫和衬背,更别提旁的官宦人家那些雕花和铃杵横枨。

乔媒婆初次登门,一箩筐吉祥话徐徐倒完,已是瞧清了杜家的底细,心道杜家这般寒素,却还端着韦杜两族大姓的架子,顾面子不顾里子,婚事大有眉目,遂满意地起身告辞。

韦氏送客到廊下,忽见天空乌云翻卷,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转瞬间,刷拉拉砸下黄豆大的雨点。

韦氏歉意。

“真不巧,家里只有一架牛车,二娘上学还没回来,不然将好送您回兴化坊。”

乔媒婆摇手,“就隔着两个坊城,不用啦!”

正月里风冷,韦氏叫丫鬟莲叶回去寻把伞来。

乔媒婆眼珠子转了转,殷切地问,“二娘子这一向还是上学?”

她兜来绕去问了几遍,总也不肯放过。

韦氏觉得有些好笑,含蓄地嗯了声。

“其实女孩儿家读那么多书干什么?不能考学,又耽误嫁人……”

乔媒婆敲着边鼓,又受不住韦氏冷冰冰打量人的神色,讪讪找补。

“在您跟前说这个话,活该您笑话我眼界低。长安人谁不知道赫赫韦家啊?二娘子能去韦家族学读书,那真是面上有光彩,别的不说,单说往后议起亲来,就等于是添了份好嫁妆!”

韦氏打断道,“若儿还小,一个一个来。”

乔媒婆接过雨伞,拍着胸脯大包大揽。

“那是自然!元娘子的事儿就包在我身上!定让您满意!您哪,这是嫁头一个,心里没底,怕说媒的胡说八道。不瞒您说,我走本行也有二十多年,当年太平公主下降薛家,还是老身那个死鬼先夫上门说和的呢!公主貌美,驸马少年英气,何等般配?只可惜驸马走得早。”

韦氏听了一愣。

薛绍的生母是高宗李治一母所出的城阳公主,所以薛绍与太平公主份属表兄妹,孩提已经相识,何须冰人奔走说和?

这都是小门小户编出来的瞎话,也可见她——连她那先夫,根本就没接洽过正经宗室亲贵的婚事。

韦氏懒得驳斥,只笑着点头。

“您数数,韦家这三四百年,出了多少大官儿、妃嫔,中宗朝还有皇后哪!哎呀当年……”

乔媒婆滔滔的语调忽然突兀地一顿。

“哎呀!……都是我老婆子嘴碎!”

韦氏轻声道,“韦家人哪还敢提中宗?罢了,提起来都是罪过。”

两人顺着回廊走到大门口,互相福身致礼,就见一个冒冒失失的姑娘家跳下牛车,冒着漫天风雨,一手摁帽兜,一手拢下摆,尖叫着往东边耳房冲。

雨夹雪二十多天,阴霾重重,污水遍地。

城坊的大道叫人踩烂了,就连杜家宅门内也处处布满黑黢黢的泥脚印子。

韦氏摇头不已。

人人都在世道里打滚,独这个杜若,水汽不沾身,明亮得像团小火焰。

乔媒婆眼前一亮,举步向杜若迎过去。

可是韦氏含着笑把她的手臂一推,吩咐车夫。

“送官媒人回兴化坊,打着伞送进了屋再回来,路上别急,慢慢走,遇见马车就避一避,别跟人争意气。”

这头杜蘅早听见她喊,因乔媒婆还没出门,实在羞得不敢出来。

杜若一头撞进房里。

“阿姐——”

“这一脸的水!”杜蘅边擦拭,边摇头无奈地问。

“又看上什么好东西了?”

“阿姐——”

杜若故意把脸藏在帽兜里,甜甜地喊了一声。

那帽兜出的好锋,毛绒绒一圈笼住杜若巴掌大的小脸,把鬓发嘴角全掩了去,只剩下一双轻灵妩媚的猫儿眼。

“是要首饰衣裳,还是铺子里新出的好果子?”

杜若笑嘻嘻抓住杜蘅的云纹短襦摇了摇,掐出底下空落落一把纤腰。

她便捉狭地嗳声划脸。

“阿姐!这两个月,家里的门槛都要叫媒婆踩烂了,你可要多吃点,太瘦了不好生养,婆家不喜欢呀。”

“去你的!”

杜蘅唾了一口。

“好个出门读书的女郎,哪里学些嚼舌根子的混话。”

她长长地睐妹子一眼,“到底要什么?”

话说到这里,韦氏送客回来,纤长的身影经过耳房门口,神色若有所思,仿佛没听见姐妹俩打打闹闹。

杜蘅的目光顿时被烫了下,不自在起来,侧开脸咬着下唇没出声。

杜若哈哈一笑,故意大声嚷。

“阿姐!买了这个,待会儿我就帮你打听去!今天这个媒人可跟头先的不一样,穿金戴银,耳钉子还镶了珍珠呢!定是个官媒人,她要给你说的,是个做官的小郎君哟——”

杜蘅听得面色大变,还没说什么,韦氏已驻足在门口问。

“你方才既然瞧见了人,怎不向人行个礼,说句话,装装晚辈的样子?轰轰隆隆往里跑,全没半点儿闺阁里的矜持。”

杜若眨巴眨巴眼。

“她来相看阿姐,我往前头凑什么?”

韦氏也不多问,自去了。

杜若便又扭上杜蘅,搭着两手拱在胸前,小耗子拜年似的晃。

“就这一次,绝没下回了。那屏风你看了保准也喜欢,做工真精细,月亮就跟画儿上似的,又大又圆又白。”

“杜家家底儿薄!”

杜蘅一口拒绝。

“比不上你学里那些姐妹,今日添个翡翠镯子,明日添个金宝璎珞,都不当回事儿。”

杜若挂着笑,也不反驳,只管盯着她瞧,半晌杜蘅没法,只得问。

“多少价码儿呢?”

“老板精得很,我跟他磨了半天,好说歹说,三十二贯肯让我。”

杜蘅薄薄的嘴唇一下子抿紧了,狠狠瞪了她一眼。

杜若忙道,“你别急嘛。我方才算过了,我的私房有十来贯,阿姐再贴我十来贯就够了。”

“胡闹!十来贯是小数?够咱家好几个月吃用了。这不成!”

“阿姐呀——”

杜若长叹,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咬着下唇哼唧。

“人家房里还没屏风呢。”

杜蘅只做听不见,扭身便往屋里走,晾她在当地。

杜若气呼呼把帽兜一撸,她的脸这才完完整整亮出来。

乍一看,五官脸型和杜蘅有五六分相似,只些微细小的角度线条不同,气质品貌便截然两样。

丫鬟海桐忍着笑上来劝,“先把衣裳换了。这大毛领子多热。”

“阿姐真真儿小气!”

“也不能这么说,元娘子掌着家事,自然谨慎些。几个人似你无忧无虑呢,日日就挂着玩玩买买。”

“谁说我无忧无虑?我昨儿温书还温到后半夜呢。”

杜若叽咕几句,才要偃旗息鼓,恰好杜有邻回来了。

天气冷,杜有邻的玄色袍衫外头罩了件厚实的青灰色斗篷,看着比平时胖大些,越发和气。

杜若嘴角刷地咧开,小麻雀似拍拍翅膀冲过去,殷勤地敲背抚胸。

杜有邻被女儿奉承得颇为受用,挂出一张笑眯眯团脸。

“若儿又想买首饰了?”

“才不是呢。”

杜若翻眼皮。

“人家就想买架四扇屏风,又不是好贵重物事,阿姐偏不让,才三十二贯嘛,我出一半儿!”

杜有邻怔了怔,面上笑意少了许多,捻着胡须未及答话。

杜蘅走来,先接了斗篷,再训斥妹子。

“快及笄了,就只会撒娇任性耍嘴皮子,连思晦也比你沉稳。”

杜若扭头做了个鬼脸。

“我要那么沉稳做什么,咱们杜家有阿姐一个人沉稳就好啦!”

“一天大两天小的——”

“好啦!”

杜有邻摆手示意杜蘅不要说话,认真看着杜若。

“若儿当真想要?那屏风十分特别吗?”

一听有戏,杜若忙捞住杜有邻的衣袖,整个人靠过去,眼角眉梢尽是兴奋。

“那屏风是四扇黑漆描金螺钿镶贝母的,别的都寻常,独那贝母拼的月亮,真真儿是美极了,又大又亮,乳白光润,水色荡漾。”

杜有邻嗯了声,询问的看了一眼杜蘅,见她摇头,遂又沉吟。

杜蘅怕他扫了杜若的兴头,想先从旁敲打劝诫,却听杜有邻道,“若儿果然喜欢便买了吧。”

“真的?!”

杜若喜出望外,一跃而起抱住杜有邻的脖子,声调软糯甜蜜。

“阿耶最好了!”

杜有邻被她撞得后倒了两步,不得不板起脸。

“礼法!规矩!姿态!你瞧瞧你像什么样子,韦家六娘这般冒失吗?!你既与她走得近,就多向她学。高门贵女,走一步路,说一句话,都有学问。一个屏风而已,值当你如此?你呀,学都白上了!”

杜若嗯嗯应着不说话,只管钻进杜有邻怀里磨蹭,果然没一会儿,杜有邻的态度软和下来,无奈地向杜蘅道。

“你瞧这个没脸没皮的。”

“我有什么毛病都是阿耶惯出来的,阿耶不能不认账!”

杜蘅在旁皱眉。

她早料到杜若骄纵难缠,看上什么出尽百宝也要到手,必去啰嗦阿耶,阿耶也必然动摇。

可是家里的境况——

杜若不知道,阿耶是知道的呀!

“阿耶!我今日盘了一天的账,才清点完去岁发卖秋粮所得的铜钿,预备下开春要添置的农具,再把家下诸人新做春裳的开销备好,便是所剩……”

“身外之物,改日再说。”

杜有邻打断杜蘅,从杜若怀里抽出袖管,怜惜地在她发髻上抚了一把。

“这怎么……”

杜蘅差点没沉住气,对尊长叫喊起来,然那两个人沉浸在父女情深的戏码里不亦乐乎,她只得失落地默默走开。

待用过晚饭,新屏风已摆在杜若房里了。

杜有邻只有六品官身,所以杜宅的形制朴素,没有仕宦人家通常的乌头门和夯土围墙,更没有影壁,开门所见即是正房,不过营造结构十分扎实,更兼修葺保养得益,住着也算舒适。

与整个杜宅相比,杜若的闺房就不得了,不仅时髦,甚至富丽得有些逾制。

东边靠墙摆的三面围合檀木床,雕花图案是这几年才流行的缠枝牡丹。坐榻上垂着藕荷色纱罗,地上摆着忍冬纹样三足铜炉,案几上红泥小炉烧着滚水。满屋里温暖馨香,煞是宜人。

杜若指挥下人把屏风挪到坐榻后头,黑漆的屏风稳重精细,一下子整间屋子便有了焦点。

“真美!真值得!”

她满意的拍拍手,心愿得偿,松松快快卸了簪环,歪在榻上打瞌睡。

不多时海桐从杜蘅处回来,看见她悠然自得的小模样,忍不住大摇其头,抖开一条红白相间的织锦裙子给她瞧,果然刮丝处已弥缝得天衣无缝。

“你日日烦元娘子做这些个,她倒是不恼。”

“阿姐哪会跟我计较这些,阿姐最疼我了。”

杜若偏了偏头,接过裙子细细查看,边看边点头赞叹。

“阿姐手艺真好,以后谁娶了她家去,出客的衣裳都比别人家齐整。”

海桐煮了滚水,调了佛手柑的香蜜晾在案上,听见这话忽然扭过头来。

“方才奴婢经过厨房,听见莲叶跟房妈妈叽咕,说郎主要叫元娘做妾呢,说的有纹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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