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面圣

“圣上驾到,太后驾到。”净鞭声伴着太监的唱和声响起,十六个大力太监抬着御撵缓缓走来,身后跟着穿着黄马褂的御前侍卫,还有侍女提着宫灯手拿香扇,皇家的威仪铺面而来。后面跟着的是太后娘娘的龙凤撵,同样是十六抬的轿子,身后跟着銮仪卫,太后的龙凤撵比皇后的凤撵多了龙纹以示区分,其余规制都是一样的。

“奴才,臣女参见圣上,参见太后娘娘,圣上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都平身吧。”沉稳磁性的声音响起。

圣上的声音还怪好听的,徐雁在心里碎碎念道,他姐夫长得眉清目秀的,圣上和他姐夫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总归也不会差吧。

这次选秀就只有圣上和太后坐在上首,妃妾没有旨意是没资格参加的。没有废话,一旁的太监就开始唱名。

“镇国公之嫡女,郑辉月。”

“臣女参见圣上太后,愿圣上太后万福金安。”郑辉月就是那个爱穿大红色衣衫的女子,英姿飒爽,不愧是将门之后。

“是个好孩子,今年多大了?”太后很和蔼,眼中有着可惜,这孩子真好,可惜不能给她做儿媳妇。

“回娘娘的话,臣女今年十六。”郑辉月问什么答什么,她爹跟她说了,她就是进宫走个过场,到时候圣上会下旨给她赐婚的。

太后点了点头,一旁的太监就唱道:“镇国公嫡女赐花。”

“太傅之嫡女,许凤仪。”

“可是寿宁长公主之女?”太后问道。

“是,臣女的母亲是寿宁长公主。”许凤仪低着头恭敬回道。

“赐花。”太后点了点头。

圣上还是一字不发,一点也不在意,许凤仪有些不甘,却是只能退下,这跟她想像的有些不一样。

“承恩公府之嫡女,沈亦书,沈亦华。”

太后见圣上还是一言不发,只能开口道:“都是好孩子,赐花。”

“兵部尚书之嫡女,上官芷。”

圣上这次才淡淡开口,“你父亲很好,赐花。”

上官芷无语,她父亲好关她什么事,好吧,谁叫她父亲是圣上的心腹呢!

徐雁她父亲官职在这里面不上不下,“吏部侍郎之嫡女,徐雁。”

太后刚准备说说她姐姐平郡王妃,就听圣上问道:“这名字倒是普通,雁?哪个雁?”

这话倒是事实,她也觉得她的名字跟前面的比起来真是太简单了,前面的贵女又是凤啊,又是花的,“回圣上,是大雁的雁。”

“徐卿进士出身,怎么想起给你取这个名字?”李玉瑾突然起了兴致。

该怎么回答呢,徐雁想着,突然徐雁灵光一现,“回圣上,因为臣女父亲是忠贞之士所以喜欢忠贞之鸟。”

帝王都喜欢忠心的臣子,李玉瑾开怀,“好一个忠贞之士,赐花。”

“好,徐家是会教孩子的”太后开怀道。

后面进展的很快,都是赐花,只是到璟贵嫔之妹的时候,太后面色有些不愉,但是还是赐花了,她跟一个秀女计较委实没有意思。

夏云芙强忍着激动跪下谢恩,“臣女谢圣上谢太后娘娘恩典。”她以为她一定会落选呢,没想到峰回路转。

倒是许凤仪脸色晦暗不明。

徐雁坐在马车上才感觉松了一口气,回家真好,“小姐还是咱们家好,宫里奴婢觉得还是太过于威严了,奴婢连话都不敢多说。”秋菊拍着胸口说道:“奴婢生怕丢了徐家和小姐您的脸。”

主仆二人一路说说笑笑,徐家的大大小小早早就等在门口,等着徐雁回来,就连徐雁的姐姐也回了娘家。

“来了,看是那辆马车吗?”徐雁的二哥大声说道。

徐父仔细看了又看对着徐母说道:“是这辆,车上还有宫中的标识。”

徐母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我的儿啊,可算是回来了,想死我了。”

徐雁一下马车就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徐母忙问道:“宫中可有人为难你,这几日过的可还习惯?”

“母亲我挺好的,不信您问秋菊。”徐雁拍了拍秋菊的手臂。

秋菊连忙说道:“是的夫人,宫中宫规森严,没人敢放肆,大家都是守规矩的。”

这下徐母才放下心来,“秋菊这几天你伺候小姐也辛苦了,本夫人重重有赏。”

“多谢夫人。”

这时徐父开口说道:“圣旨最快也要七天之后才能下来,这些日子雁儿你就好好休息休息,不要多想,一切都有为父呢!”

“多谢父亲,女儿知道了。”

许家正厅,寿宁长公主拉着许凤仪的手问道:“我的儿,你在宫中可好,可是有人为难你?”寿宁长公主也疼爱女儿,只是不甘心昔日的荣光变成过眼云烟,还好她的女儿也是愿意的,不然她的心里是真的过意不去,她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

要是先帝还在世时以她的地位,自己的女儿成为王妃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她永远是皇兄最宠爱的公主,是这京中最尊贵的公主。

只是现在因为大女儿的原因,她曾经与新帝和太后有许多的龌龊,所以她只能让自己的女儿争取皇后之位才能保住自己和许家的昔日荣光了。

寿宁长公主拉着许凤仪的手,不满的说道:“圣上真是没良心,你姐姐是为他生孩子才难产大出血去世,他现在登基却只加恩沈氏的母族,我们许家他是不闻不问,凤瑶可是他的原配嫡妻,我可是他的亲姑姑啊!如若不是朝臣们上奏,他甚至都忘记了你的姐姐。”说着说着寿宁长公主落下泪来。

当年她是很喜欢这个长女的,不然不能费尽心思为她觅得佳婿,只是她命薄,嫁人几年后好不容易才有孕,最后拼命生的嫡长女也不得他父亲喜欢,登基后也还没有公主封号,宫里现在也只是大公主大公主叫着。

圣上的女儿不管其生母是谁出身高不高都是公主,但是嫡长公主与一般庶出公主不同,嫡长公主可以被册封为长公主,封号一般以国来命名。

比如圣上的姑奶奶陈国大长公主,就是那时皇后所生的嫡长公主,是当时最尊贵的公主,就是寿宁长公主也不能比。寿宁长公主被封为长公主是因为她是圣上的妹妹,而且寿宁长公主当时出嫁时被赐予的封号也不如陈国公主尊贵,嫡庶有别。

所以在许家和寿宁长公主眼里,这就是新帝不待见他们的信号。

“母亲不要伤心,母亲父亲您们放心,女儿一定尽力恢复咱们许家和公主府的荣光。”许凤仪一脸郑重的说道,眼里都是满满的野心。

“我的儿你放心,母亲和父亲一定会助你稳坐皇后之位。”这些日子寿宁长公主没少进宫给太后送礼,都是一些奇珍异宝,有不少还是先帝赐给她的,让她心疼不已,但是为了女儿和以后她忍了。

其实自从新帝登基,慈宁宫换人当家了以后,寿宁长公主就不怎么进宫了,她可不想对沈氏那个女人伏低做小,但是为了她女儿她还是对太后说了不少好话。

其实太后也不想寿宁长公主进宫,当初凤瑶难产去世她也很伤心,两家当时竟然闹的那么难看,现在她竟然还主动求着把女儿送进宫里,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而且她以为她对自己说几句好话自己就不计她的仇了,怎么可能,她当初给自己和儿子找了那么多麻烦,要不是现在她儿子刚登基,朝政不稳,她早就找她麻烦了。

而且刚开始她还以为她进宫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进宫,前来说情呢!那时她还想她的确是有慈母之心,心里还挺敬佩她呢!

这几日太后这客人不少,都是来打听秀女位分的事情,只是可能让她们失望了,她自己也还不知道呢,只能打马虎眼。

好不容易把人都打发走了,太后正准备休息一下,年纪大了精神头不好了,就听人禀报,“启禀太后,大公主来给您请安了。”

太后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真没眼力劲,但是又不好将她拒之门外,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女,要是不见她后宫这群看人下菜碟的人精还不得使劲作践她,又没有亲娘护着,“叫公主进来”。

大公主是孝清皇后之女,外祖母又是寿宁长公主,出身不可谓不高,只是可惜命不好,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宫中的孩子不少而且太后更看重孙儿,就算对大公主更关注几分,也总有疏漏的时候,寿宁长公主人在宫外更是鞭长莫急。

李氏皇族的男儿长得俊美,女儿也都容貌美丽,更何况现在的圣上更是有第一美男子之称,孝清皇后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只是不知道大公主是不是因为难产的原因容貌不甚美丽。而且跟圣上和孝清皇后都不大像。

甚至还有谣传说大公主出生时因为孝清皇后难产,被狸猫换太子了,毕竟孝清皇后容貌极盛怎么会生一个这么平庸的公主。

不过这谣言没传多久就被寿宁长公主和还是德妃的太后联手给消灭了,简直是有辱皇室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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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不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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