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慢慢停下动作，落在别处的眼神，转而入神的盯着程九年的面容，手指在他脸上不断游移，细腻柔软的指腹描绘着硬朗帅气的五官。
如果程九年在此时睁眼，定能发觉季春眼中的炙热并不比他浅薄一分。
程九年一觉睡了两三个小时，在季春身旁他总是睡的很沉
他被季春随意摆弄着身子，调整姿态，身子板板正正的躺在沙发上。
醒来时，季春正在吃饭，他身子不好，饭是必须要按时吃的。
程九年在沙发上顾涌了两下，抱紧了身上盖着的属于季春的毯子，埋首深深吸了两口。
季春一撇眼看着他的傻样，屈指敲了敲桌子，“赶紧上楼收拾好，下来吃饭。”
程九年立马坐起身，噔噔噔的跑上楼，不过两三分钟就换了身衣服，风风火火的跑下来，坐在季春身旁。
季春多是吃养生的食材，素多荤少，程九年就捡在他后面吃，把一个菜里季春挑完了不吃的大口塞进嘴里。
季春吃饭讲究细嚼慢咽，皱着眉看他一副饿狼的样子。
程九年没吃几口就被他打了手，“不成样子，慢些吃。”
程九年表示委屈，他吃的很慢了，只是一口吃的多而已。
季春吃一口，程九年跟着吃一口，两人把菜快吃完了，季春才让人把程九年的晚饭端上来。
程九年吃了养胃餐垫巴着，终于到了正餐，也开始按平日速度吃饭。
季春在一旁喝着燕窝，看他一盘接着一盘的解决了那些饭，不动声色的想：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程九年不知道他哥在心里吐槽他吃的多。
实际上季春是羡慕，他在程九年这个年纪的时候，不仅不能多吃，还时常吃不了许多难消化的食材。
程九年长得高，净身高就有一米九二，季春站在他身边薄的像层纸。
想到这，季春放下了汤匙，说了声吃好了，便上了楼。
程九年从小便能敏锐的感受到他哥周围气场的变化，默默扒完了饭，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
季春罕见的去了程九年的健身房，房间很大，里面的有些设施比专业的健身会所还要专业和安全。
季春在房间迈步转了一圈，又看了一眼程九年。
程九年很是上道，立马给他介绍每种器械的用途和使用方法。
等到程九年将所有器械介绍完一遍后，嗓子已经有些哑了。
季春一直在一旁听着不作声，等到他说完后，才微一点头，转身走了。
程九年懵在原地，不知所措……
季春背对着他的嘴角微微挑起，眼里带着些戏谑。
程九年继续巴巴的跟上去，看着季春回了自己的房间，使用一个熟练了十几年的身法在他关门前挤了进去。
跟进来的程九年，一脸无辜的看着季春
*^_^*
季春不吃他这一套，打开房门，微抬下巴示意。
程九年：T^T
磨蹭的贴着墙出了屋子。
第二天下午
季春挂断程九年一下午打来的第三十多个电话，全部内容都是让他要记得戴口罩和帽子。
衣柜里的衣服大多是季鹿给他买的，很多都是适合居家穿的宽松舒适的版型。
还有一些是程九年给他动手织的贴身穿的毛衣。
季鹿挑了一身米白色的运动装，他一米七六的身高，腰窄腿长，这一身穿起来显得十分清冷贵气。
一切准备就绪的季鹿正要下楼，一抬眼就在大厅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人明显就在等他，一见他出现，脸上立马换上灿烂的笑，一口大白牙明晃晃的亮出来，眼里满是讨好和心虚。
季鹿面无表情的想，要是他身后有尾巴，尾巴摇的恐怕都能在屋子里扇出台风。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楼梯口，程九年在他有如实质的目光盯视下，脸上的笑容渐渐维持不住。
一开始同他对视的眼睛也只敢一抬一抬的心虚扫过季鹿的脸色，而后慢慢的彻底低下了头。
季鹿在楼梯口站着，盯着客厅里的人，眼神越来越冰冷，虽面色如常，心里却抑制不住的气恼。
越来越不乖了啊……
季春压下内里猛蹿的怒意，下了楼，偌大的空间里，只有拖鞋踩在实木上发出的轻盈的声响。
他不带停顿的经过程九年身边，直奔大门。
程九年倏地抬起头，回身追了上去，“哥哥，你要去哪？”
季春不回答，也没拿提前放好的口罩和帽子，便出了门。
程九年不敢碰他，面色焦急的跟在他身后，季春忽的站定，“回去。”
程九年眼眶湿润泛红，一双眼睛眨巴着便落了泪，“不”
季春：“一”
“二”
“三”
“不许数！不许数！每次都这样！你只会冷暴力我！哥哥，这不公平！不公平！”
程九年声泪俱下，上前要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
“冷暴力？”季春嗤笑了一声，抽出手，转身就走
程九年下意识追了两步，又猛的停住。
逐渐压制不住想要把哥哥抓回来的想法，被脑海里那一天，两天，三天的话语死死压住。
双目通红，死死盯住前方季春身影的程九年垂在身侧的手指陷入肉里，顺着指缝流出血液，滴答滴答的在地面上溅开血花。
终于在季春即将消失在他视线的前一秒，“哥哥！”
季春停下脚步，却没回头。
没回头的那几秒在程九年看来像是季春对他上私刑。
季春还是顺了他的心意，看程九年忙快步跑回大门口，像只追着主人出来，却又被撵回去的大狗，蹲在门缝处，漏出脑袋，用可怜兮兮的眼睛，在说：主人，我乖
季春走了。
程九年靠坐在门口，一瞬不瞬的盯着季春消失不见的那个拐角，企图下一秒便能看到季春回头，开口重新恢复他的自由。
可怜小狗……
第6章 我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