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募志愿者对路人进行调查足足进行了几个小时，忙到傍晚七点多，都准备回去了
兴翰和临沧分开走的，六人最终变为最初的两对三人
何书妍朝赵千涵挥手:“拜拜，明天见！”
“明天见。”
临沧三人的机车还留在广场，因为只有两辆，最后王凌宇选择一个人打车回酒店
江旭和赵千涵骑车。
刚插动钥匙的时候，江旭下意识扫了眼旁边带头盔的人，之后坐上了车
那种眼神很微妙，不足为矣
天色昏暗，两人一人一辆机车混在街道的各种车辆和无数微弱的路灯之间，穿梭一道道晚边景象，一声声车声鸣笛
衣服随风摆动，女生的长发扬起
江旭透过头盔镜片望了望赵千涵，原本比她快一点，现在却调档慢下速度
他的车子往后退，和女生保持几乎平行的状态，看见她身旁有汽车开过去，他转了位置，开到汽车旁
把比较安全，临近桥边的位置给了她
“赵千涵”因为戴了头盔，江旭模糊叫她，“调档，你速度太快了，控制不了”
赵千涵镇定回答:“不用，我能控制”
“听我的，调档”
似乎犹豫了两秒，她还是调了档
江旭往前拉了一些近距离，回头看她:“跟着我。”
她点点头，没说话。
-
何书妍八点和他们到的房子，九点给赵千涵发了微信，问她有没有休息
对方隔了几分钟才回了信息:
[幼崽不乖:快了，我们三个刚到一会儿，我洗漱完就睡]
[鬼:你们三个开一间房吗？]
[幼崽不乖:没有啊，两间房，他们一间，我自己一间，就在隔壁]
何书妍刚打了一个“嗷”字，还没发过去，头顶恍然出现一片虚影，她坐在沙发上，仰头，半眯着眼看去
程禹轩站在沙发背后，头发浸湿，像是刚擦干的，凌乱无序，似乎还在滴水
“程禹轩，把你头发擦干了”坐在沙发的人朝他假笑，“再滴水到我脸上，晚上扮鬼爬你床上你信不信？”
“信，但我晚上会锁门”程禹轩说，然后再把身体压的更下去一点
何书妍:“你干嘛？”
程禹轩看了看她旁边还没拆开的新买的充电器，颇有兴致。
“充电器借我，我的线断了”他说，“借我一晚上，明天还你”
“不——”她刚想拒绝，厕所刚洗完澡的人就从里面冲出来，拿着毛巾，手忙脚乱的直接拿走何书妍座位的充电器
沈以邱边擦头发边往楼上跑:“我先用，一人用一天，程禹轩你明天再来！”
程禹轩:“……”
何书妍气的牙痒:“……沈，以，邱，那是我买的！我自己还没用呢！你给我拿下来！你要不拿下来，看我……哎啊！”
话于至此，她鲁莽的爬上沙发背，手指楼上某个房间，动作很傻，步伐不稳的朝沙发背后的人跌去
一声惊叫中，程禹轩懵了半晌
他转身想无情的躲开，但那个人掉下来就抓住了他的后衣领，他没防备的被拽回去
脊背砸在沙发背后，坐在地上
何书妍压着他，男生不久前洗完澡，身上清爽舒适，还有……香水味……
“不打算起来，想让我踢你？”
程禹轩皱了眉，打量她一身狼狈
谁知眼前的人在乎的不是他是不是觉得自己能摔下来挺傻，而是香水味，太熟悉……
这个房子就被他拿过自己香水喷过
他身上的和屋子里的没有区别
所以，她一腿跪在男生腿间，闻他身上的味道，没想到与人一瞬对上视线
他开始不耐烦了:“再他妈不爬起来，何书妍，我会给你踹出去的”
本来以为这家伙会怕，没成想她竟然厚颜无耻的笑起来，似乎知道程禹轩的秘密了
“你身上的味道和客厅的味道很像你不觉得吗？同一款香水味”
“你用我香水了程禹轩？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的，偷东西不好”何书妍忍不住发出细碎的气息，“你喷的好臭啊”
“………”
程禹轩气的哼出冷气，脚刚抬起假装要踹她，但意外发生了
沈以邱这个憨憨这个时候从房间蹦出来，手里还拿着刚刚抢的充电器:“我操忘记了，我房间有线能用，何鬼鬼，这个还你，或者刚才程禹轩不是要用——”
他还没去注意到楼下两人此时的姿态，下楼的时候，程禹轩一把按过何书妍的后脑勺将人按在自己身上
脸部触碰人的脖颈，她愣住，手撑在他的肩膀，不知道该不该动
沈以邱看到他们这个姿势时，何书妍的头发还刺激的男生脖子痒痒的
“别动，我告诉他你低血糖犯了，晕倒了，你配合一下，装死两分钟”
他的声音传到她的耳畔，十分有七分撩拨意味，让人莫名僵住要起身的动作:“……”
第三个人非常想骂人
这才多久，程禹轩你个狗蛋你就移情别恋，这么快就爱上何鬼鬼这家伙了？
那许星纯不纯纯白干！
移情别恋的还是何书妍？！
沈以邱一辈子也无法接受这件事……
“不是，你俩干啥呢？”沈以邱坏脾气的说，“我就上楼这一下功夫——”
程禹轩用欠欠的语气打断他:“她低血糖犯了，我看看她死了没，别误会，我不可能看上这种笨的。”
他还按着她。
何书妍:“……？”
笨的？看看死了没？
我他妈，不是你自己让人装死两分钟，就装一下还给你说死了，还有谁笨啊，谁要你看上！
一开始她挺配合他的，听见这么一说，一秒推开站起来
穿着裙子的女生，此时毫无形象的抬起一条腿踩在沙发后背，因为穿的是半身长裙，所以刚好淹没到脚腕，不然程禹轩就会立马躲开视线不去看她
他刚好站直，揣着兜，何书妍就把手肘搭在那条腿上，逼近他
想当场问他个明白，但想起来沈以邱还在看着，下一秒又把头折过去
“看什么看，你也想试试？”她装作擦拭两下拳头
沈以邱摆头摆的像拨浪鼓:“不想不想，我现在就走，我回我房间去！”
觉得没问题了，她又返回来:“我的香水，竟然你用了。”
话至此，后半句还没放完，程禹轩就接话道:“明天买一个新的，赔你，然后两不相欠，现在从我面前挪开，三，二……”
何书妍怂了，退到一边
程禹轩突然忍笑，之后走进厨房倒水:“我喝水，你还不上去睡觉吗？”
客厅里没开灯，只有电视开着留了点光，何书妍一时看不清男生的面孔，只是听见了声音大声应他
“现在就上去睡，充电器你拿去用吧，记得赔我香水哈～”
手指对他挥了挥，她笑的稍甜，眼角弯起。
男生眼里淡然，靠在厨房门口喝水，与客厅的人对视:“那个香水多少钱？”
“便宜的，也就九十九块钱，你也可以说是残次品”何书妍说，“去年我妈送我的，还没舍得用，遇上你就给嚯嚯了”
“味道挺好闻的，没把控住”
程禹轩笑了下，手机传来消息提示音
他拿手机来看，何书妍也不打扰，转身上楼，厨房门边的人盯着手机，失了兴致，目光在鬼鬼上去时看了过去
三秒，他又挪回视线，点开沈以邱的微信，直接发消息过去
[X:何书妍微信有没有？]
房间里的人本来在打游戏，程禹轩的消息一弹出来他吓得从床上坐起来，连游戏都没心思打了，直接进入和人的聊天界面
[邱总:？都住一块了，她现在不是在房间还没睡，你直接找她要不好？]
[邱总:不过，你们还没加微信？]
[邱总:你很少向哪个女生要微信啊，何书妍这种的，你总不会喜欢吧？]
程禹轩打字:[还没加。]
[X:放心，我不喜欢，推给我就行]
对面回了个:[行]
没几秒就发了个个人名片
按了添加到通讯录之后，他闲来无趣，点开何书妍的头像
她的头像是自己的照片，照片里倒是挺御姐风范，眼神勾人，魅惑。
头发上贴着一个简易蝴蝶素描帖纸
男生迟钝两秒，觉得神奇
像她这种粗鲁有点野蛮，不要面子，没心没肺的女生，竟然会用这种照片当头像
但是，她头上贴的，和某个人之前画的，挺像的。
再次迟疑了下，程禹轩点开自己相册里的那张照片，简单的素描，混乱的轮廓素描，画的不清不楚的
不知为何，突然回想那个场面
小女生半趴在沙发边上，稍笨的握着笔，歪七扭八的尽量描出那只蝴蝶，小男生就坐在沙发上，摇着两只小腿，陪着她画画
画了十几分钟，小女生就把画传给他:“你看，我画好了，好看吗？”
“好看！你要不留给我？”
“好啊，那你要好好保存哦，我画了很久的呢，不能丢了。”小女生声音柔嫩，脸上肉嘟嘟的，体型微胖
程禹轩记得当时的她不是很好看，经常被其他小朋友笑话说是个胖子，很丑
再者就是，那会儿他刚收到画，她就被叫走了。
她妈妈在他家门外喊的:“乖乖，回来吃饭了，等下再来哥哥家玩！”
“好！”
小女生就和小男生告别:“那哥哥我先回去了！”
然后再屁颠屁颠的跑出去
当时小女生就住在程禹轩隔壁，是邻居，后来他妈带着他搬家，什么事也不知道了，他留着那张画，想着设计成什么
高中填志愿的时候，本来和他哥一样，报的计算机系
想到那张画，报了个没几个男生报的专业，设计系班。
学了半年一个学期，再照着那张小时候觉得很好看，现在觉得特别丑的画，根本不完整的轮廓
一遍遍描绘，构造。
画了很长一段时间，整个设计图被他画出来了，之后又拿到手工制品的地方，给了钱，制作出了发冠
他不想卖，干脆挂在他姐店里弄了个“观赏不予售卖”的提示牌。
很多人来看过这个发冠，都想买，但没人买的走，程禹轩不让，店里就连他姐是老板都不敢擅自做主
……
何书妍的头像让他迟迟未回过神
没去想那些事的时候，他才再点去对面的朋友圈。
女生的朋友圈没多少精湛的视频剪辑，大多都是自拍，纯素颜，没怎么化妆，但看上去却青春稚嫩
然后就是分享的日常生活
他往下翻，再看到的就是何书妍高中时期的照片，竖着一个高马尾，刘海有些长的留到下巴，两边发丝松软，遮住一点眼睛
这个倒不是自拍，是证件照
浅淡的微笑，头上还随意别了两个发卡，整齐干净的黑白色校服
蛮可爱的。
很甜。
不知道看了多久，何书妍通过好友验证请求的消息才出现在上方
二楼楼梯传来脚步声，程禹轩看了眼，一秒关掉手机放兜里，何书妍走进厨房，手里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桌上有杯喝了一半的水杯，她想都没想是谁的就拿起猛喝了两口。
程禹轩站在她身后，无趣的冷笑:“何书妍，不看看那杯水谁喝过你就拿起来喝？我有洁癖的，你给我——”
“干嘛？我又没用你的杯子喝”
“就是我的”程禹轩说，“你给我把杯子洗上几遍，再给我重新倒一杯，限你两分钟之内搞定。”
“……”
何书妍呆愣的用手背擦嘴，“哦”了声走向洗碗池倒掉那杯水洗杯子
餐桌上放着她的手机，界面显示的是和一个人的聊天记录，看样子对面是个男生，头像纯黑
她还没来得及给他备注，名字就是微信昵称:JOKER_
程禹轩不经意间拧眉，想起今天在外面做调查，好像她是和那个戴眼镜的男生一起买可乐回来的
还在想何书妍的那些破事，肩膀就被人拍了下，程禹轩不耐烦的回眸
鬼鬼将洗好的杯子拿给他，气哄哄的拿起桌上的手机准备回房间，但耐于这个混蛋刚刚没告诉她这个杯子是她的
她又回头说:“程禹轩，下次把你杯子放好，放在那也不告诉我是你的，害得我……”
“害得你什么？”
“害得我们——”间接接吻了……
何书妍没往下说，回了楼上
下一秒，程禹轩的手机就响了声，她刚走就发了条朋友圈，好像是吐槽什么
程禹轩拿着她刚刚洗干净的杯子又倒了杯水，然后闲着无聊按开鬼鬼的最新朋友圈。
[鬼:不知道是谁不知道“把杯子放好别让女生乱碰的，还洁癖呢，都间接接吻了，把洁癖戒了吧]
一串文字后面还带了个委屈的表情包
他刚喝一口水，没憋住，一口喷了出来，之后拿起手机就给何书妍发了第一条微信
[X:把你那条朋友圈删了。]
何书妍回复:[为什么？你有洁癖还不早点告诉我那是你的杯子，不就是故意的？]
[X: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俩间接接吻，删了。]
对方无语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