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竟是道门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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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竟是道门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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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岁暮星回
分类: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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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里铺天盖地都是火。沈沉碧扶着二楼摇摇欲坠的木质围栏,探身望下去。少女仰面躺在戏台上,身上嫁衣仿若泼开的朱砂水,一时竟难以分辨刺眼的红到底是嫁衣,还是从她身体里涌出的鲜血。就在半盏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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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里铺天盖地都是火。
沈沉碧扶着二楼摇摇欲坠的木质围栏,探身望下去。
少女仰面躺在戏台上,身上嫁衣仿若泼开的朱砂水,一时竟难以分辨刺眼的红到底是嫁衣,还是从她身体里涌出的鲜血。
就在半盏茶前,少女还拉着她的手叙话,不过一晃神的功夫,少女便惊惶高呼了一声“郡主你做什么”,又在四周目光看来之时——翻身坠楼。
手段很拙劣,但以性命相搏,拙劣的栽赃嫁祸便似乎成了如山铁证。
沈沉碧无声叹了口气。
她其实并没有很担心这场变故会给她带来隐患,她是大梁立朝以来唯一一位手握实权的郡主,封地南郡曾是太|祖皇帝起兵之地,重要程度仅在京城北都之下。
她有南郡的军政与赋税为倚靠,在加上文合帝对她的偏宠,即便都察院的大人们集体死谏弹劾她,她的宝德郡主之位也不不会有半分动摇。
她只是可惜——徐蓉儿是很有才情的姑娘,不该这么死的。
周遭灿金的火焰舔舐上来,围栏触手灼烫,沈沉碧最后看了一眼狼藉的戏台,退开半步。
*
今晨沈沉碧回北都的车马还没入城,便收到徐蓉儿请她来西照茶楼听戏的信笺。
徐蓉儿是城北同安坊徐员外府上的二姑娘,沈沉碧与她相交,是在去岁端颐王府的雅集上。
那日徐蓉儿随她高嫁的长姊来,因为门第不高,长姊又只是继室,宴上的高门小姐免不得要奚落她。
恰巧沈沉碧心情不好,那群姑娘撞到她手里,被她狠狠罚了一通,也算是解了徐蓉儿的窘困。
徐蓉儿知恩图报,常常投她所好做些精巧的小玩意,一来二去,她们便成了手帕交。
今日舟车劳顿,沈沉碧起先并不想来,但徐蓉儿在信笺中言辞恳切,她转念想确有小半载未见了,左右是听一出戏,也不费什么精神,于是便来了。
初时在厢房中见到徐蓉儿,她言笑晏晏,还是那张温柔小意的清秀脸庞,但有哪里不一样了。
隔了一个漫长的冬日,她似乎被人扔进高门大宅中做了一遭主母,沾惹一身利落又游刃有余的富贵气。
她点着戏目册子,谈天的姿态雍容极了。
她同沈沉碧娓娓道今日的这一出戏:“戏名《误金钗》,听说是由一桩往事改编而来。往事不可考,福全班却唱得十分真切,故而已从年后风靡至今。”
沈沉碧不爱听戏,总觉得锣鼓喧天吵闹极了,但这出戏只用了一张琴作配,琴音淙淙,闺门旦甩着水袖凄凄切切地唱尽平生,听着便莫名摧心肝。
及至终章,沈沉碧听得小生自尽前呜咽唱了句“深陷泥沼无清白”,徐蓉儿忽然道:“郡主,我要成婚了。”
沈沉碧心下诧异,昔年太皇太后为制止民间幼女早嫁以换取财帛的风气,明令大梁女子十六及笄后方可论亲。高门大户为了彰显疼宠女儿,往往会再多留女儿几年。在北都,二十几岁出嫁的姑娘比比皆是。
徐蓉儿去岁夏末才及笄,沈沉碧与她相交半载,从未听她说要相看人家。她这般没头没尾的一句,让沈沉碧眉头大皱。
“是谁家郎君?”
徐蓉儿收回落在戏台上的目光,支颐微笑道:“是王郎啊。”
她的神情太过古怪,唇角勾起的弧度幸福又期待,但眼里却空荡荡,仿佛将死之人等待铡刀落下,做的每一个表情都皮肉分离。
沈沉碧捏紧圈椅的扶手,试探着问她:“哪个王家?”
“郡主不知道王郎吗?”徐蓉儿抬高了嗓音,一副“不应当”的神情,“郡主怎么会不知道王郎呢?我的王郎啊,才名满天下,是圣君都喜欢的人。”
圣君?
大梁从没有这样的称谓,更准确些来说,是凡界人族四国七十二寨现下都没有的称谓。
沈沉碧的目光冷沉下去,她盯着徐蓉儿,一字一句问道:“你是谁?”
这是一个神鬼共治的世界,徐蓉儿反常至此,沈沉碧又不是眼瞎心盲的蠢货,怎么会看不出这副皮囊下的异样。
“我是谁?”“徐蓉儿”呵呵笑起来,她抬手抚摸沈沉碧的鬓角,附身过去亲昵地在她耳畔低语,“黄泉之下,碧落城中,大人不知道我是谁吗?”
她的手指冰凉,沈沉碧没有躲,而是抬起眼睫,目光恰恰落在她的锁骨上。
她今日穿了一身藕粉色的广袖襦裙,裸|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而在她话音落下后,从锁骨处开始蔓延出大片青紫的黑斑。
沈沉碧病中览阅诸多文书,其间不乏仵作验尸之道,只需稍稍细瞧,便知道那是尸斑。
“徐蓉儿”对上沈沉碧平静无波的眼神,无趣地扯了扯唇,目光上抬落在沈沉碧的发髻。
宝德郡主喜爱精巧的饰物,今日她的发髻上只簪了一朵巧夺天工的血玉海棠,将她的秾艳的面容衬托得丽色逼人。
这样漂亮的发簪,可不是谁都有的。
“徐蓉儿”勾起唇角,以迅雷不急眼而之势将血玉海棠一把薅了下来,她直起身把玩着簪子,对面色越发冰冷的沈沉碧巧笑道:“我请大人听了一出戏,大人为我证婚可好?”
“不好。”
“徐蓉儿”适才薅发簪的力度属实有些大,沈沉碧的发髻凌乱地散落下来,但即便如此,她依然稳坐在圈椅中,不动如山。
“徐蓉儿”不高兴地敛起笑,冷冷地看了沈沉碧半晌,在最后一丝琴音散尽之时,她猛然拉起沈沉碧的手腕,将沈沉碧攥到围栏前。
她冰凉的手指钳制在沈沉碧的脖颈上,压着沈沉碧的身子往下看,恶声恶气道:“大人不是什么都可以满足我们吗?为什么不好?凭什么不好!”
青丝从沈沉碧的肩头流泻下去,从这个角度,她望见了屏风后的青衣琴师。
他腕骨嶙峋,平放在木琴的手指苍白修长。琴弦的颤动平息下去后,他抬头朝沈沉碧望来,而后朝她有礼地欠了欠身。
“徐蓉儿”闹出的动静并不大,她将沈沉碧压在围栏上的姿势从斜旁看来,仿佛是勾肩搭背的好姐妹,离场的茶客只往这边看了一眼,很快就离开了。
沈沉碧难受地咳嗽起来,眼角余光瞥见越来了越大片的尸斑,她能感觉到“徐蓉儿”的手指正在僵化。
沈沉碧躬下身去,正想开口,楼下戏台上的青衣琴师抚了抚琴弦,抬手落指。
又是一首凄婉的曲调。
尚未尽兴的茶客纷纷驻足,琴音里,沈沉碧听见徐蓉儿行动间骨骼摩擦的沉闷声响。
钳制在脖颈上的力道松了,徐蓉儿用尚且灵活的左手拔出已经不能动弹的右手,朝沈沉碧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
她的右边脸上开始出现细小的黑斑,但很快就被凭空生出的厚重妆粉遮盖,藕荷色的广袖襦裙寸寸破裂,又在即将裸|露肌肤之时覆上来一件鲜红的嫁衣。
“徐蓉儿”痴痴地看了一眼沈沉碧,低声道:“没关系的,大人,即便你不为我证婚,我今日也能与王郎双宿双飞。我结束了,但你呢,你没有!”
“徐蓉儿”大笑起来,疯癫道:“你永远不会结束,你永远逃不开,这是你的命!”
她翻身坐上围栏,用仅能活动的右手摩挲着血玉海棠,而后朝身后楼下用力一抛。
沈沉碧顾不上心口处漫上来的疼痛,攥住徐蓉儿的手腕,阻止她倒仰的动作,厉声喝道:“你要用徐蓉儿的身体陪你的王郎死吗?”
“徐蓉儿”只道了一声“她欠我的”,便一把甩开沈沉碧的手。
沈沉碧撞在围栏上。
她在“徐蓉儿”用劲的时候高呼了一声“踯躅”,但“徐蓉儿”反应更快,一声更尖利的“郡主你做什么”将她贴身女使的名字盖了下去。
“徐蓉儿”仰面倒下去,她的身躯砸碎女使踯躅匆忙布下的承托法阵,重重砸在戏台上。
重响让茶楼瞬间安静下来,支离破碎的尸体和飞溅的鲜血刺激着惊愕的茶客们,西照茶楼里很快便响起冲破屋顶的尖叫。
然而在这样慌乱的景象中,琴师连手都没有抖。
沈沉碧捂着撞疼的腰腹,喘着气看向他。
踯躅不安地绞着手指,尚未来得及请罪,便见戏台之上腾然升起金色的莲火。
初始是一朵灿金的莲花,从粉碎的血玉海棠上开出来,而后是第二朵,开在徐蓉儿的手边,很快遍布戏台,又舔舐着木质的墙柱,席卷了整座茶楼。
莲火来势汹汹,茶客们惊慌四散,争先蜂拥到门前,却一头撞在看不见的“界”上。
被高温扭曲了的景象里,他们像一只只被包裹在松脂中的虫子,明知不可逃脱,但依然奋力拍打着那堵墙。
*
围栏轰然落入楼下的火海中,沈沉碧扫过徒劳挣扎的茶客,重新看向戏台。
戏台上横七竖八倒着福全班的戏子,“徐蓉儿”那描着半面红妆的脸上,恍惚拟出了另一张陌生女人的面容。
她唇角含着笑意,原本无纹无绣的嫁衣在莲火里绽放出栩栩如生的展翅凤凰。
当真是——嫁了。
踯躅尽力撑开护身结界,将沈沉碧护在里面,但金莲燃烧过后的粉屑依然簌簌落在沈沉碧的肩头,异香扑鼻而来。
沈沉碧心头警铃大作,匆忙提袖捂住鼻腔,下一瞬周遭安静下去。
她看见茶客们的嘴一张一合,求救与哭闹的声音还在,她却仿佛沉入了槐安河中,安静得只有水流淌过耳畔的汩汩声响。
沈沉碧茫然,片刻后眼底漫上血色,她猛然闭上双眼,待到血色褪尽,再睁开眼睛时,所有的色彩也一并褪去了。
茶客是黑的,莲火是白的,嫁衣是黑的,琴师抚琴的手是白。
沈沉碧终于变了脸色。
她低头捂住双眼,顷刻后再抬头时,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杀机。
她说:“踯躅,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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