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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新作品: 穿成乖软夫郎的农家书生 和小夫郎退婚当日我后悔了(重生) 冲喜小夫郎甚是“软萌”
《和小夫郎退婚当日我后悔了(重生)》精彩片段
灼灼烈日,正午炽热的阳光穿透窗棂的间隙,打落在床榻上,洒下几处斑驳的光影,蝉鸣阵阵,杂乱的鸟叫蛙鸣扰人清闲。原本在床榻上安睡的人仿若生了梦魇似的,身体不停地战栗抖动,双臂慌乱地在空中挥舞,似是要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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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烈日,正午炽热的阳光穿透窗棂的间隙,打落在床榻上,洒下几处斑驳的光影,蝉鸣阵阵,杂乱的鸟叫蛙鸣扰人清闲。
原本在床榻上安睡的人仿若生了梦魇似的,身体不停地战栗抖动,双臂慌乱地在空中挥舞,似是要抓住什么东西,“救我..救我...”难以抑制的恐惧从唇齿间泻出,他大叫一声,猛然间从榻上坐起身来,怔怔地望着对面。
傅秉渊拍打着胸口大喘粗气,周身被层层冷汗浸透。
他记得今个儿一大早,叶湑跟着村里婶子去山上挖野菜,走之前劝他出去走走,他闲着无聊,便拄着双拐去河边溜达。
刚下过雨的河沿泥泞湿滑,拐杖落地不稳,他从河沿摔下,直直地跌落进水中,因着腿脚不便,在水中扑腾了许久也使不上劲,身子直挺挺地往下沉,冰冷的河水很快便倒灌进鼻口,胸腔处弥漫开来针扎般的刺痛,随即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仿佛阎王老爷正紧紧地勒住他的脖子,缓缓用力。
失去意识前,他想,叶湑终于可以摆脱他这个废物了。
————
“王八犊子,还有脸在这睡觉!”屋门被一脚踹开。
傅有良身形宽阔,面目铁黑,犹如在黑暗中行走的雨夜屠夫,直挺挺地矗立在门口,手里糙黑的鞋底子捏到变形。
傅秉渊倏地跳起身来,眼前的混沌一下子被驱散,他爹...他爹两年前不是就已经过世了吗?
“爹?”他试探地唤了一声。
“狗/日的玩意儿,你别喊我爹!我不是你爹,我没你这么不像话的儿子!今个儿是什么日子?你大山叔牵着牛车在村口等你多久了?你还赖在这呼呼大睡.....”傅有良攥着鞋底子喋喋不休。
傅秉渊脑瓜子嗡嗡作响,他揉搓揉搓眼睛,待看清眼屋中的陈设,整个人僵立在原地,后脖颈泛起一丝凉意。
他记得眼前这屋子,是成婚那年,傅老二特地重新修缮过的,因着打算给他做婚房用,连土炕都夯得贼结实,炕头上的两组木柜,靠墙而立的五斗柜子,皆是找村里木匠用上乘的核桃木打的,质地细腻柔和,摸上去有一圈圈浅黄如细丝般的年轮,只可惜,两年前,奸匪登门,这等好东西都被拖走抵了债,连屋子都被使坏砸塌了,一直到他溺水前,这间屋子都被叶湑拿来放些简单的杂物用,再不曾住过人。
见此,傅秉渊直觉一大盆凉水从天而降,浇得他遍体生凉。他忙不迭从炕沿儿溜下去,连滚带爬地跑出东屋,扑到水缸前,掀起罩在水缸上的竹篾,张着脑袋向里望去,一副弱冠之年的面貌映在水中若隐若现。
他腿脚一软,跌坐在地上,后背蓦然漾起一层薄薄的冷汗,他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根,随即而来的痛意疼得他龇牙咧嘴,直至这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拄了两年拐棍的腿不知何时有了劲儿,他不信邪地起身猛跺了两脚,扬起的尘土险些迷了眼睛。
他看着自己活动自如的腿,打心底翻涌起阵阵欢喜,这河神老爷开眼,他居然重生了
“你个犊子,瞎乐呵什么!”
傅老二的鞋底子不偏不倚,迎面飞了过来,正中傅秉渊面门,砸得他眼前直冒金星。
“都几时了?还不赶紧去镇子上买下聘礼的东西,你要拖到什么时辰!”
下聘礼?傅秉渊往周遭望了一圈,要说方才,他还不知道自己重生在哪年,如今傅有良口中的下聘礼,倒让他猛然间反应过来了。
前世,因着不满爹娘包办的这门婚事,下聘礼当日,他空着手跑去叶湑家,大喇喇地嚷嚷着要退婚,把叶湑爹气得当场撅了过去,还是傅有良两口子带了好些歉礼登门,才保住了他与叶湑的这门亲事。
即便如此,成婚第二日,傅秉渊还是扔下一纸和离书跑了,直到李二花过世,叶湑辗转托人联系上他,才回来。
没想到,他居然重生在退婚这天,傅秉渊难掩心中喜色,退婚?!退什么婚?这般好的叶湑,哪里有拱手让给别人的道理,可不得自己扛回家塞被窝里好好藏起来。
傅有良见自家这不争气的儿子闷着头独自乐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自觉浑身瘆得慌,他抬脚套上布鞋,从腰间解下荷包,扔进傅秉渊怀里,“你还在这愣着作甚?要买的东西,昨日你娘都嘱咐过了,赶紧去,耽误了时辰,看你老丈人能让你进门不?!”
傅秉渊尚未缓过劲来,脑袋里顾不得多作思考,只傅有良说啥便听啥,接了荷包就直愣愣的往外走,刚迈出院子门,背后传来傅有良的吆喝声,“你要再给我满嘴不着调,出去嚷嚷要退婚,就别回来了,我傅老二可丢不起这个人!”
出了院门往东走便是村口方向,走出两步,傅秉渊陡然回神,他扭头望了两眼,叶湑家在村里西面靠着后山的位置,虽是同一个村,但离着也不很近,走过去起码要一刻钟。
他想着去镇上之前,悄没声地去看一眼叶湑,脚刚迈出半步,又缩了回来,自己这双手空落落地登门,若叫村里人瞧见了,还不定怎么添油加醋编排他呢,虽说他倒不在意旁个人怎么想,但毕竟重生前的名声已经够差劲了,万一不好听的话,传到叶湑耳朵里,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傅秉渊抬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兀自摇了摇头,驱散脑袋里的妄念,长长地吐了口气,还...还是先去镇子上置办迎叶湑过门的聘礼吧。
刚拐到大道上来,他瞧着大山叔赶着牛板车杵着跟块木头似的,等在村口,他快走几步,招了招手,迎上前去,敞亮地唤了声“大山叔...”
“哎...来了”傅大山应了句,将牛板车上的柴火堆往旁边垛了垛,余出个一人的地方。
“大山叔,麻烦您了”傅秉渊束起衣摆,侧身翻上了板车,牛板车上堆满了砍好的柴火,空余的地方并不多,他身形宽阔,只能盘腿坐着,手撑着两边的车板子才能坐稳。
“你同我见外作甚,都是一个村的,你扶着点,这路可不好走哩。”傅大山嘱咐了两句,跟着上了牛车,长鞭一挥,大黄牛“呼哧呼哧”喘了两口粗气,身后尾巴不耐烦地朝两边甩了甩,“哞”得一声闷着头往镇子上去。
约摸着走了小半个时辰便到了城门口,傅大山忙着去送货,约定好晚些碰头的时间,二人在城门口分开。
来的有些迟,这会儿怕是只有东市还能热闹些,担心误了下聘礼的吉时,傅秉渊顾不得喘口气,忙不迭往东市去。
刚拐进东市,街头小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傅秉渊先是从鱼摊上称了两条肥实鲜美的鲮鱼,往生禽的摊铺走时,正碰上前来摆摊儿的猎户,背篓里装的是今个儿一早刚从山林子里猎到的大雁。
他自知没有猎雁的本事,但想着不能委屈了叶湑,旁个人有的聘礼,他家叶湑也得有,遂当机立断买了下来。
再往东走两步,卖家禽的摊子多了起来,傅秉渊一水地瞧过去,笼子里的鸭鹅,不是太瘦小,就是毛糙糙的,整个蔫儿吧唧,瞧着就不景气,这要做聘礼,哪里是能拿得出手的。
临到街市的末尾,才见一精瘦黢黑的老汉背着自编的笼子,躲在阴凉处有一搭没一搭的吆喝着,傅秉渊凑前一瞧,笼中的鸭鹅大白脖子高高仰着,毛发油亮,体态肥硕,“嘎嘎”叫起来,精神头十足。
他围着转了一圈,越看越是满意,“老头儿,您这东西咋卖?”
老汉撩起盖在面上的草帽,打眼瞥了瞥,“十文钱一只,都是自家养的,瓷实着呢,你若是要的多,八文钱也卖。”,说罢,便打开笼子。
“老头儿,给我挑几只最膘肥体壮的,我这给我媳妇下聘礼呢,可不能小气了。”傅秉渊嘱咐道。
“好嘞。”老汉应得爽快,下手也利落,捏住脖子提溜起来,一把就塞进了早先备好的笼子里。
傅秉渊付了钱,临走时,瞧着笼中两只刚下的小鹅崽子,白绒绒,嫩生生的,小脑袋凑在一起摆弄着,像极了温糯糯的叶湑,他心里一软,当即就向老汉讨要了过来。
提着欢生的小鹅崽子,傅秉渊脑袋里想的都是这一双小东西围着叶湑“嘎嘎”转悠的热闹场面,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想见他的心也愈发迫切。
他加快脚步,将余下的东西置办好。
傅大山在城门口久等,等不来傅秉渊,本打算进城找找去,远远见一身形高大结实的汉子,风风火火地往这边来,仔细一瞧,这肩上扛的,手里提的,都挂得满当当的,看这架势,不像买聘礼的,倒像是上货来了。
他连忙上前搭把手,帮着傅秉渊将东西卸到牛车上,两对鸭鹅,六斤猪肉,两条鲮鱼,再加上零零碎碎的茶叶,酒和干果布匹,垛了满满一车,傅大山一面帮着栓绳子,一面心里暗忖幸好来时把一车柴火送去东家那里,否则可装不下这老些东西。
“大山叔,您帮我相看相看,这聘礼全乎不?”卸完东西,傅秉渊一身轻松,抬袖抹了把面颊上的汗,喘着粗气道。
“哎呦,够了够了,可是不少。”傅大山连连说道,心想这傅小子果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他瞧着光是置办这些聘礼,就能花去寻常农户好几个月的开销,也就是傅老二家底子厚,能经得起折腾。
傅秉渊不知傅大山所想,他满心眼里盛的都是叶湑,只盼着赶紧回去。
二人坐上板车,一路驱赶着牛车,到村口时,时辰还不算太晚。
因着载的东西太多,傅秉渊借了傅大山的牛车,直直地往叶湑家去,一路上碰见好些下地回来的农户,见他赶着一板车的东西往村西走,都跟着一道儿凑热闹。
这谁能想到,前两天还放话出去,说要退婚的人,今个儿居然要去下聘礼了!
哪知,刚走出去没多久,几个半大小子“呼哧呼哧”地跑来报信,嚷嚷着叶湑同人打起来了。
傅秉渊脸色一变,不等人把话说完,将牛车托付给傅大山,自己翻身跳下车,头也不回地往叶家跑去。
不成想,待他火急火燎地赶到时,记忆里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叶湑,竟只身骑在一人的肩头上,一拳接一拳的,直往脸上招呼。
傅秉渊没由来地感觉脸上一阵酸痛,他家夫郎,就..就还挺猛。